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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战场与三川郡:秦简牍地理研究

时间:2023-07-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书·地理志》河南郡有新成县,《续汉书·郡国志》作新城。《中国历史地图集》绘在今河南伊川西南、宜阳之东南。[29]从当时战场的地理形势看,裘先生说当是。以上所记河南战事最多,三川残食殆尽。《秦本纪》庄襄王元年:“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巩。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出土文献多作叁川,高帝改名河南郡。秦置三川郡后,似将原河外郡并入,则其疆域甚阔大。此后随着颍川郡、东郡、砀郡相继设置,其地域或有所变更。

河南战场与三川郡:秦简牍地理研究

如前文第一章所述,秦曾在占领黄河南面的宜阳之后设郡,这个郡就叫“河外郡”。此后秦以此为基地更向东进攻,有些军事行为是配合河东地区的战事进行的。

(昭王)六年(前301 年),攻新城。

七年(前300 年),新城陷。

八年(前299 年),新城归。

十三年(前294 年),攻伊阙。

十四年(前293 年),伊阙。

廿一年(前286 年),攻夏山。

廿四年(前283 年),攻林。

卅二年(前275 年),攻启封。

卅三年(前274 年),攻蔡、中阳

卅四年(前273 年),攻华阳。

昭王六年、七年、八年三条连续记事,只有七年“新城陷”见于史载。《秦本纪》:“七年,拔新城。”然《六国年表·楚表》本年记事为:“秦取我襄城,杀景缺。”《史记正义》引《括地志》云:“许州襄城县即古新城县也。”或以为《六国年表》的“襄”是“新”字之误。(www.xing528.com)

至于八年“新城归”,则有三说: (1)归秦说。马非百先生说:“此处‘归’字与上‘五年归蒲反’之‘归’字意思不同。‘归蒲反’是将蒲反归还原主。‘新城归’,则是承上文‘新城陷’之后,是表示又将失地收复回来。七年新城陷,今又取之,故曰新城归。”[17](2)归楚说。杨宽先生说:“此一战事当连续两年。是年归还新城于楚,当在战事结束以后。”[18](3)归韩说。高敏先生说:“《白起列传》有昭王十三年白起‘将而击韩之新城’。从《白起列传》推论,昭王十三年前应有‘归新城’之事,可知昭王八年确曾归还韩之新城。”[19]上述三说,当以归秦说为是。

关于新城地望,整理小组以为在襄城县,即今河南襄城县。此说恐不确。杨宽先生以为在今河南伊川县西南。《汉书·地理志》河南郡有新成县,《续汉书·郡国志》作新城。《中国历史地图集》绘在今河南伊川西南、宜阳之东南。[20]这是正确的。里耶简8-1831 有“一榦官居宜阳、新城,名曰右榦官”,[21]或可为证。

昭王十四年之“伊阙”,后或脱“陷”字。伊阙,山名,即今河南洛阳龙门。新城、伊阙相近。

秦攻韩夏山见载于《韩世家》和《六国年表》。马非百先生引《读史方舆纪要》河南府偃师县河阳仓条:“夏台在县西。或曰: 即夏山也。”[22]

关于林之地望,整理者说: 林,魏地,古书又称林中,林乡,今河南尉氏西。马非百先生以为: 林,地名。盖春秋郑地之棐林,在大梁之西北。[23]黄盛璋先生说: 林的位置旧说不一。林乡故城新郑东北七十里,棐林在新郑北四十里。棐林在林乡北,所以又称北林亭,两地相去不远。这一带上古似为一片森林,后来在北就叫做北林,在南就是林乡。林又名林中。林应是在北的北林,而不是南面的林乡。[24]杨宽先生以为当时中原称林者,有南、北两地,皆因有森林而得名。简文所记当为北林,在中牟县东北,大梁西北,临近黄河。秦兵出函谷关及殽塞,经周、韩之地,越魏长城,攻拔安邑城,以此为进攻大梁之据点。由此向东南进军,为进攻大梁方便之路线。而大梁西北之林,为驻屯大军进攻之基地,故必首先攻克之。[25]

启封,即开封,系避汉文帝讳而改,今河南开封县西。

昭王三十三年攻蔡、中阳,《秦本纪》作:“客卿胡伤攻魏卷、蔡阳、长社,取之。”《六国年表·魏表》作:“秦拔我四城,斩首四万。”《穰侯列传》则记作:“秦使穰侯伐魏,斩首四万,走魏将暴鸢,得魏三县,穰侯益封。……取魏之卷、蔡阳、长社,赵氏观津。”整理者怀疑《秦本纪》“蔡阳”系“蔡、中阳”之误。[26]但秦封泥有“祭阳丞印”,“祭阳”或当读为“蔡阳”。[27]

简文中的“蔡”,整理者以为即上蔡,在今河南上蔡西南。韩连琪先生说:“蔡即为魏地,决非今河南上蔡县古蔡国之蔡,应即《魏世家·索隐》引《竹书纪年》魏武侯(按当作魏惠王)元年‘赵侯仲、韩懿侯代我蔡’之蔡,《续汉书·郡国志》河内郡山阳有蔡城,即其地。地在今河南获嘉县西北。”[28]裘锡圭先生说:“这个蔡最可能是祭国故地。‘蔡’从‘祭’声,二字古代可通。祭在郑州东北,与中阳非常接近,所以《编年记》(按即《葉书》)把攻蔡和中阳当作一件事记下来,而没有提到卷和长社。”[29]从当时战场的地理形势看,裘先生说当是。

华阳,韩地,今河南新郑北。

以上所记河南战事最多,三川残食殆尽。《秦本纪》庄襄王元年:“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巩。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出土文献多作叁川,高帝改名河南郡。秦置三川郡后,似将原河外郡并入,则其疆域甚阔大。此后随着颍川郡、东郡、砀郡相继设置,其地域或有所变更。吕祖谦《大事记解题》卷六“拔成皋、荥阳,初置三川郡”条:“三川为郡,则据天下之枢,混一之势成矣。……东都以后,言形势其及之者鲜矣。人事既改,则地之轻重亦有时而移也。”[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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