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纹在半山—马厂类型的彩陶纹饰中数量众多且有自身的发展,从目前的考古发现看,该纹饰的完整形象是由圆圈纹表现的头部、粗线表示的躯干与四肢作匍匐动作,指端和关节处多有指爪状的芒纹(图1);有些省略头部只绘制匍匐状的四肢,有些省略后肢只画头部和上肢;出土最多的是变化多端的指爪纹。
目前该纹饰尚无统一的称谓,“神人纹”是该纹饰的最早称谓,其名称来自安特生的助手巴尔姆格伦[1],“神人纹”也是目前得到大多数学者认可的一种称谓,先后有张朋川先生于1990年[2]、邱立新先生于1996年[3]、张朋川先生于2005年[4]、张鹰先生于2009年[5]分别撰文论述了“神人纹”之称的合理性。而将其称为“蛙纹”的学者也很多,李湜先生[6]、陆思贤先生[7]是其中的代表。严文明先生则称之为“拟蛙纹”[8],称之为“变体蛙纹”[9]、“蛙形纹饰”[10]、“人体纹”[11]、“人形纹”[12]、“人蛙纹”[13]、“蛙人纹”[14]、“折肢纹”[15]的学者也时而有之。
对该纹饰的内涵释读也有很多种观点,张朋川先生先后提出“农神性质的纹样”[16]、“人和蜥蜴的共同体”[17]等观点。徐建融[18]、汤惠生[19]、朱尽晖[20]等学者则认为其与生殖崇拜有关。祁庆福先生认为是“图腾标志物”[21],钱汉东先生认为是“中华龙的起源”[22],刘铮先生认为是“对太阳的顶礼膜拜”[23],陈永祥先生认为是“正在进行巫祝的巫师形象”[24],邱立新和段小强二位先生认为“代表了母系崇拜向男系崇拜的转变”[25]。(www.xing528.com)
半山—马厂彩陶神人纹的学术之争,正说明该纹饰的复杂性,其称谓的不一、内涵的多种解读,也从侧面说明我们在阐释该纹饰上尚缺乏充足的材料。而王先胜先生在2009年发表的《彩陶纹饰释读的困境与文化人类学方法检讨》一文则论述了彩陶纹饰释读困境的普遍性。并指出:“彩陶纹饰释读乃至整个中国史前文化研究,显然需要新思路、新思维,需要跳出既往的解释和观念框架以及习惯。”[26]受此观点的启发,本文在暂不对该纹饰内涵做推论的前提下,拟通过对半山—马厂彩陶神人纹及马家窑类型彩陶蛙纹造型特征的分析,探讨半山—马厂彩陶神人纹的形成与其前的蛙纹在造型上可能存在的关系。
图1 彩陶神人纹
(图片采自临夏回族自治州人民政府秘书处、临夏回族自治州文化出版局编《临夏彩陶》,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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