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挪威在与丹麦联盟的时期是没有历史的,这种说法并非全无道理。奥登堡[1]诸国王的历史,那些有关他们的战争、宫斗与情人的琐事,怎能拿来充当挪威历史呢?在这些国王在位期间,挪威的社会发展也完全无法与丹麦相比。不过,虽然受到压迫,政治乏力,这个偏远的王国却也躲过了令其压迫者措手不及的那种深重的痛苦与潦倒。丹麦的贵族像饿狼一样挥霍人民的财产物资,他们令本国的农民降格成了农奴,但却没能在挪威做到这一点。在丹麦,所谓“Vornedskab”[2]不过是农奴制的别称。掌握了土地的贵族们有100种方法压迫和虐待手下的农民。虽然他们无权随意将其杀害,却可以把他们卖掉。作为一个对王位实行选举制而非世袭制的王国,丹麦为贵族提供了不断稳固其地位的机会,因为它硬生生地令每位王位候选人在获选之前都特权大涨。这种由国王授予贵族的契约或者说是特许状[3],成为压迫那些无人代言或在王室议会没有势力阶层的工具。议会最初是一个附属于国王的机构,逐渐发展成与之平起平坐,到最后地位比国王还高。在这种情况下,国王便需要一些支持力量来帮助他制衡议会过分膨胀的影响力,他在挪威找到了这种助力。选举在挪威仅是一种形式,继位还是基于世袭权的。如果国王有意缓解百姓冤苦,他便能获得其忠诚作为依仗。即便他听不到百姓的抱怨,他们也倾向于为他辩护,将他做得不好的地方归咎于其议臣。但奥登堡家族的国王们往往更关心挪威国民的疾苦和怨言,多于关心自己本国的国民,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之一是保住挪威人的忠诚对他们来说颇为重要,原因之二是挪威人属于那种一旦诉求被忽视,便会随时拿起武器作斗争的民族。他们自古便深谙如何保卫自己的权利,如果这权利受到外国官员不断侵犯,农场迟早会一个接一个地起而祭出战争之箭,那么国王也将遭遇武装叛乱。曾以为这些五大三粗的山里人会像丹麦同胞那样逆来顺受、任劳任怨的那些地方行政官们,一再被无情殴打、致残和杀死。政府曾不愿给予请愿者的东西,也最终被迫再三做出让步,直至拱手相让。不受待见的法律被废除,压迫的重负被移除,改善行政管理的承诺也拿到了手。
然而,虽然有这些改善,挪威在丹麦统治期的状况仍是悲惨的。国家财政收入被用于哥本哈根的开销,人民被苛以重税却只是为了支撑一个外国皇廷和一伙只关心私人腰包的饥渴外国官员。丹麦贵族们与挪威的大家族联姻,并在哥本哈根通过贿赂和耍手段的方式,获取了坏事做尽却安然无恙的特权。大量地产集聚到文森茨·朗基、哈维克·克鲁梅迪克和汉尼拔·谢斯泰德这样的人手中,法庭自甘沦落,偏袒帮助贵族投机家们攫取土地。曾在古代警惕地守护王国利益的公共精神,在末代国王们初现的暴政之下已遭弱化。如今,余下的这种精神也逐渐消逝。最显著的一个证据就是,1537年,挪威成为丹麦的一个省,丧失了最后一丝独立性,该法令竟没有引起任何抗议或轰动。这一变动来得如此渐进平缓,无人感到惊讶。那些公然声讨任何对其个人权益的侵害、对课税过重的地方行政官除之后快的农民们,在听到国家沦丧的消息时却默不开腔。对于这样的昏沉懈怠,有一种猜测是他们根本没收到消息—至少不是当时就听说,而是逐渐地、偶然地、历经数年才知道。不够发达的通信手段才是他们表现出默许态度的真正原因,这倒也是不无可能。
我无意在此花费数页去讲述丹麦的历史,除非是其中对挪威历史产生了直接影响的部分,接下来我将仅仅对社会状况做一个最概括的描述。因此,虽然联盟时期很长,有关篇幅却会很短。
巴伐利亚的克里斯托弗之死为瑞典人提供了再次奋起维护自身独立的机会。反对丹麦、同仇敌忾让那些敌对的阶层得以忘却分歧,联合起来选举农民卡尔·克努特松作为瑞典国王。在挪威,民众也有一个本土的王位候选人,即摄政者西格德·乔恩松,他是“长腿王”哈康之女阿格内斯的后裔,但他们却没能支撑起他。一派想要与瑞典人合作,推举卡尔·克努特松,而另一派则倾向于支持刚刚在丹麦当选的来自奥登堡的克里斯蒂安伯爵。后一派受到本已影响力巨大的丹麦贵族支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克里斯蒂安一世(1450—1481年)于1450年夏抵达挪威,在特隆赫姆大教堂进行了加冕。在卑尔根举行的一场摄政委员会会议决定,挪威将永久性地与丹麦保持联合,接受同一个国王的统治,但两国都是自由平等的,且应当依照本国法律由本土官员进行管理。
克里斯蒂安一世
克里斯蒂安放不下重建卡尔马联盟的念头,因此与卡尔·克努特松国王战斗数年。1452年,卡尔·克努特松国王攻入挪威,征服了特隆赫姆,但卑尔根的指挥官奥拉夫·尼尔松爵士又把他赶出了边境。很快,瑞典的内部纠纷给了克里斯蒂安打败卡尔的机会,并将其赶出国去(1457年)。于是,三个王国在1458年再次统一。然而克里斯蒂安强取豪夺且无耻无信,农民和贵族很快便对他深恶痛绝,继而爆发了叛乱。卡尔随即被召了回来,虽然他并没能立刻掌控全局,但却成功地困住了丹麦人。1470年,他以瑞典国王的身份去世。次年,克里斯蒂安试图征服瑞典,却被摄政者大斯蒂恩·斯图雷大败于斯德哥尔摩附近的布鲁克贝里。
在挪威,克里斯蒂安也像他在瑞典那样,见利忘义,违背承诺。他没有指派本土官员,而是允许丹麦贵族像以前一样掠夺,丝毫不加管制。身处卑尔根的德意志商人在对待市民的态度上也不断变得愈加无礼无耻,他们把人赶出码头,像沦陷地人民一样对待,而克里斯蒂安却不敢阻止他们的违法乱纪,因为他担心汉萨同盟冲他报复、干扰他与瑞典的战争。甚至当德意志人谋杀了他的朋友奥拉夫·尼尔松爵士、托雷夫主教及60名其他公民,还烧了门克里夫修道院,国王仍是忍气吞声,没有处罚他们。
克里斯蒂安与苏格兰的詹姆斯三世所做的交易,充分体现了丹麦诸国王对挪威的态度。詹姆斯三世与克里斯蒂安的女儿玛格丽特之间有一场联姻,嫁妆定为6万基尔德。由于丹麦国王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便免除了苏格兰因获得赫布里底群岛而须支付的贡税,并以5万基尔德和一笔额外入账分别典当了奥克尼群岛与设得兰群岛。就这样,挪威失去了这些古老的属地,不用说,这些地方后来再也没被赎回。
克里斯蒂安一世的继位者是他的儿子汉斯,或称约翰尼斯(1483—1513年)。挪威人如今已饱尝丹麦统治之滋味,他们一点也不想受其控制,便爆发了叛乱,可惜仅如昙花一现。丹麦贵族们通过娶挪威女人便能获得公民身份,当时他们已在摄政委员会稳占优势,得到国王承认可谓轻而易举。瑞典人则持续抵抗,直到1497年汉斯击败斯蒂恩·斯图雷的军队,进而宣布成为瑞典国王。然而,三年之后他便在迪特马尔申(1500年)惨遭大败,该地居民掘开堤坝,引入海水相助。4 000丹麦人被杀被淹,财产损失惨重。这是瑞典和挪威复兴起义的一个信号。挪威的骑士—来自吉斯克的克努特·阿尔夫松爵士,其血统可追溯到古代王室,他与瑞典人联手,在西哥得兰打败了国王之子克里斯蒂安公爵。随后他攻入挪威,夺取了旧腾斯贝格和阿克什胡斯要塞,但他在阿克什胡斯遭到亨里克·克鲁梅迪克率领的丹麦人围攻。这位丹麦将军见攻下要塞的机会渺茫,便在承诺其安全的前提下邀请克努特爵士会谈,不过他却卑鄙地将其杀害并抛尸水中。无耻的国王对这一背叛的罪行显然是赞同的,因为他非但没有惩罚亨里克爵士,还对他大加褒赏,并宣布将被害者的丰厚资产收归国王。
在农民赫尔卢夫·希特法德的带领下,挪威人再次试图甩掉这令人深恶痛绝的丹麦人的枷锁(1508年),但此时国家在内外利益的牵扯下已太过分裂,无以支撑一场成功的起义。克里斯蒂安公爵带了一支丹麦军队前来平息叛乱,并处决了诸位领袖,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信奉的是激进的措施,为了一劳永逸地瓦解挪威人的叛意,他抓捕并杀害了所有他能抓到的挪威大家族的代表。他以骇人听闻的残暴肆行挪威,直到反叛的痕迹似已尽数泯灭。
瑞典人对这位嗜血暴君的反抗之路要来得更幸运一些。大斯蒂恩·斯图雷去世之后(1503年),他们选举斯万特·尼尔松·斯图雷为摄政者,在他也死后又继而选了他的儿子小斯蒂恩·斯图雷。这几位英勇爱国之士以强大的智慧与精力管理政府,成功在汉斯国王余下的任期内保全了自己并与之抗衡。
克里斯蒂安二世(1513—1523年在位,1559年去世)在登上王位之时,被迫同贵族签订了特许状,这让他几乎丧失了所有权力。当时,贵族统治无论在丹麦还是挪威都已成为一大祸事,以至于任何可以削弱这种状况的做法似乎都是无可非议的。贵族的统治原则一如鹰入鸡群。公民们所有进步的努力都会遭到特权阶层妨碍,商业与工业受阻,以防中产阶级获得足以伸张自我的实力。农民阶级完全屈服于男爵势力,这都是因为克里斯蒂安二世为换得王位而做出的让步,赋予后者所谓控制“颈与手”的权力,令前者的地位降到了最低。这一让步使贵族获得了无须经由法庭仲裁便能自行处决和惩罚手下农民的权力。然而感受到屈辱的不仅是那些受害者,还有国王本人。因此他下定决心,准备要与贵族生死相搏。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努力积蓄力量。他得到了国外的同盟支持,迎娶到欧洲最富有的公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的妹妹伊莎贝拉。为了碾压那些不听话的权贵们,他必须攀上权力顶峰,而要做到这一点,克里斯蒂安二世认为重登瑞典王位非常重要。他在伯格松德击败了小斯蒂恩·斯图雷,令其命丧于此(1520年)。小斯蒂恩·斯图雷生前的死敌,也就是狡猾的大主教古斯塔夫斯·特罗勒与克里斯蒂安达成了合作,并为他加冕成为瑞典国王。大主教认为这时是向他的敌人们,也就是斯蒂恩·斯图雷一党报复的好时机,于是在他的煽动下,克里斯蒂安处决了50名在瑞典最有名望的人,其中包括两位主教、13名摄政委员会的成员及许多勇敢的平民。
这便是臭名昭著的“斯德哥尔摩大屠杀”事件。克里斯蒂安二世确信瑞典人现在已经被吓怕了、屈服了,于是回了丹麦。然而他的卑劣行为却产生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后果。有一位名叫古斯塔夫斯·埃里克松·瓦萨的贵族青年,他的父亲被斩首,自己也被克里斯蒂安抓捕,但却成功从牢里逃了出来,成为这个国家的救星。同仇敌忾,对抗暴君,正是这一点令所有纷争的派系再次联合起来。丹麦人在各个地方吃尽败仗,而古斯塔夫斯·瓦萨先是当上了摄政者,后来更是成为瑞典国王(1523年)。自这时起,丹麦人在瑞典的权力便画上了句号。(www.xing528.com)
在国外的计划失败令克里斯蒂安二世在本国声名尽丧。他的过分自负与急躁导致他鲁莽行事,给了对手可乘之机。在开展改革方面也是如此,假设能够付诸实施,改革本来应当是有益的,但他却没算到他必然会遇到的反抗力量。克里斯蒂安二世颁布了一个废除农奴制的法令,鼓励工商业发展,得到中产阶级与农民感激,他希望在即将来临的斗争中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但长期的压迫已经让人们变得胆小怕事,他们的支持在很大程度上是被动的,在缺乏有力领袖的情况下很难坚定不移,而上层阶级的力量又太过强大。此外,克里斯蒂安信奉路德的教义,令神职人员站到了自己的敌对面。他拥护荷兰人与本国的商业贸易往来,又激怒了汉萨同盟。他干了许多蠢事,被他的叔叔—来自荷尔斯泰因的弗雷德里克公爵钻了空子,弗雷德里克向贵族们许以诱人的承诺,又和汉萨同盟联合起来,向自己的侄子开战。克里斯蒂安急忙召集名人显贵聚会于维堡,但日德兰的贵族们却担心他是要重演“斯德哥尔摩大屠杀”,便派人送来一封信,废除了结盟。克里斯蒂安丧失了勇气,不再号召国民支持自己,而是带上所有财产,逃去了荷兰(1523年)。
来自荷尔斯泰因的弗雷德里克公爵登上王位,成为弗雷德里克一世(1524—1533年),他在丹麦贵族文森茨·朗基的帮助下很快成功拿下挪威。文森茨爵士接受过很高水平的教育,但却是一个贪婪放肆的人,他妻子的父亲是挪威骑士尼尔斯·亨里克松爵士,母亲则是与古王室沾亲的英格·奥特斯达特。这个女人颇值得一提,人们通常称她为“厄斯特罗特的英格夫人”,在当时颇有权势,但不幸的是,她支持的却是压迫者一方。她有一个女儿嫁给了丹麦贵族埃里克·乌格鲁普,另一个女儿和尼尔斯·吕克结了婚,此外还有一个被她野心勃勃地许配给了一个瑞典的投机者,此人冒称自己是斯蒂恩·斯图雷的儿子,是瑞典王位的候选人之一。
当时,路德的教旨在瑞典和丹麦都受到狂热鼓吹,并深得国王和大部分贵族偏爱。挪威却并未引入宗教改革,人们仍旧信仰天主教。这种状况让克里斯蒂安二世看到了重获王位的机会。他早前原本是倾向于路德教的,但现在却宣布自己是旧信仰的拥护者,他带着一支船队抵达挪威(1531年),收获了大批追随者。然而可惜的是,曾令他倾覆败落的无能与轻率再次促成了他的垮台。在需要他拿出决心和勇气的关键时刻,克里斯蒂安却像从前一样,表现得懦弱不堪。当他正在围攻的阿克什胡斯要塞被吕贝克人解救,一支由克努特·吉尔登斯特耶内指挥的丹麦舰队也已到达时,他就开始感到绝望,最后在得到保障他人身安全的允诺下,去往丹麦,想与叔叔谈判。然而一到那里,他就被草草扔进了监狱。尽管弗雷德里克一世曾以他的王室荣誉做过担保,但在贵族们的要求下,他还是违背承诺,将克里斯蒂安囚禁起来直至其去世(1559年)。
虽然弗雷德里克一世曾承诺过只要挪威人重新效忠自己,便赦免其过,但这次挪威人还是因为与废帝结盟而遭到严厉的惩罚。
在弗雷德里克一世去世之后到下一位继任者选出之前,出现了一个长达4年的空位期(1533—1537年)。宗教问题让丹麦分裂成两大敌对阵营。先王长子克里斯蒂安信奉新教,小儿子汉斯则是在天主教的熏陶中长大。相应地,贵族们偏爱前者,神父们支持后者。那些底层群众却希望看到克里斯蒂安二世复位。挪威则只有两个派系,由文森茨·朗基领头的一方支持的是克里斯蒂安公爵,另一方则是个天主教党派,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被囚禁的国王身上。后者因一股力量的突然崛起而陷入内讧。在吕贝克人的支持下,其最高司令—来自奥登堡的克里斯托弗伯爵入侵丹麦,这给了农民一个向压迫者报复的机会。人们迫切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劫掠毁坏城堡,谋杀贵族,极尽残暴之行。有那么一段时间,丹麦内战肆虐,恐慌弥漫,面对如此灾难,对立的派系抛弃分歧,选举克里斯蒂安三世为国王(1537—1559年)。在瑞典国王古斯塔夫斯的帮助下,他成功打败并驱逐了克里斯托弗伯爵,这场战争因克里斯托弗而被称作“伯爵之乱”。挪威人不愿承认克里斯蒂安国王当选的合法性,因为此事并未征求他们意见。而在克里斯托弗伯爵投降之后,眼看克里斯蒂安二世的复位大业似已无望,他们便声明拥护其女婿,也就是巴拉丁伯爵弗雷德里克[4],这位伯爵的候选资格得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支持。以文森茨·朗基为首的丹麦贵族自然是克里斯蒂安三世的拥护者,大主教奥拉夫·英格布雷克特松则成为反对党领袖。在卑尔根为选出国王而召开的一场会议上,人们一见到丹麦权贵们就变得异常愤怒,他们发起攻击并杀死了文森茨·朗基爵士,其他人要么被监禁,要么遭到虐待。假设当时巴拉丁伯爵到达挪威并支援了他的拥护者,他或许还有取得成功的可能性。然而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么多钱,也并未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那里得到实质的帮助。大主教别无选择,只好对克里斯蒂安三世表示拥戴,条件是要他尊重本国自古有之的自由权。然而丹麦国王虽然看似默许了这个条件,实则无意同意如此简单的条款。他带着舰队前往挪威(1537年),尽管并没有遇到抵抗,但他似乎认定是自己征服了这个国家并有权对它为所欲为。他废除了挪威摄政委员会,并通过来自丹麦的一名总督和一名总理大臣管理政府。就这样,最后一丝挪威独立的痕迹也被抹煞了,挪威沦为丹麦的一个省。
奥拉夫大主教不等国王抵达,便带着大教堂的财宝逃往荷兰,死于流亡途中。
【注释】
[1]奥登堡又译奥尔登堡,位于今德国西北部,历史上曾是奥登堡伯爵国首府,其家族极其显赫,曾出过挪威、丹麦、瑞典、希腊等国国王。—编者注
[2]J.E.萨斯教授:《丹麦笼罩下的挪威》,挪威大学杂志,1858、1861年。
[3]原文为Haandfestning,即Haandfæstning,类似于英格兰的《大宪章》。—编者注
[4]巴拉丁伯爵(Count Palatine),Palatine的字面意思是“在领地内享有王权的”。—译者注
Count Palatine是一种爵位,即Pfalzgraf,又译“宫伯”,在神圣罗马帝国时期是皇帝派驻地方用于压制地方公爵的,后来势力逐渐上升,甚至与皇帝分庭抗礼,其中最著名的宫伯就是普法尔茨宫伯弗里德里希五世。—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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