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潍北地区乡村生活的烧祭传统与国家礼仪的另类表现

潍北地区乡村生活的烧祭传统与国家礼仪的另类表现

时间:2023-07-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东永安村的“烧大牛”“烧大马”仪式活动,在潍北平原一带并不是孤存的文化现象。值得注意的是,乡村焚烧“圣物”活动一旦成为稳定的传统,就会被其他村庄视为“正统”而看重或追随,从而成为国家礼仪下行的另类表现形式。潍北地区的焚烧“圣物”传统有着久远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明代。

潍北地区乡村生活的烧祭传统与国家礼仪的另类表现

东永安村的“烧大牛”“烧大马”仪式活动,在潍北平原一带并不是孤存的文化现象。每逢年节,许多村落都会通过焚烧特定的纸扎“圣物”,如牛、马、轿、辇等,祭祀各种神灵,俨然构成了一种以焚烧“圣物”为特征的地域文化现象。

“圣物”与一般物什的最大区别,在于其无可争辩的“神圣性”。“圣物”并不意味着物之巨大,而在于使人产生神圣的联想或激发出神圣的情感,因此值得尊敬和敬拜。这类物品在“圣化”的过程中,都会以种种生动、奇异的种种传说来支撑,由此被赋予驱逐妖魔鬼怪、引人超凡入圣的神奇效力,最终以恒久存在的普通实物来彰显永恒的“神圣性”与无边法力。不过,我们在华北民间崇拜中所常见的“圣物”,并不与此完全叠合,却彰显出某种“即圣即俗”的特征。在潍北乡村社会中,民众常常依据不同神灵而扎制祭品,并最终一烧了之,但并未减损其“神圣”性质。恰恰相反,这些祭祀物品正是通过焚化而实现其价值的。焚化仪式本身,即证明它不归人间所有,而是属于神灵之物,其背后逻辑值得深究。

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通常所见的祭神现象是烧香烧纸,即无论拜何种神灵,多是通过简单的烧纸锞、香烛等,在神前磕头,祭拜便完成了。[58]这种情况在潍北乡村亦有体现,特别是在个体祭拜活动中更加普遍,但与此同时,还有一些村落依据一定的文化逻辑,选择集体扎制较大规模的“圣物”以祭祀神灵,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前者如过年过节上坟烧纸、祭神祭祖烧香,丧礼烧纸马、纸屋、纸钱等物品,后者则呈现出更复杂的情形,特别是在选用“圣物”祭品方面各自有着特殊的讲究,如祭祀孙膑而焚烧独角纸牛,祭祀关公焚烧纸扎枣红马,祭祀观音菩萨、老母焚烧纸扎(或布扎)花轿,祭祀海神焚烧纸扎宝船,祭祀财神焚烧纸扎猪羊等。即便是在不同的村落中,或为不同的神灵扎制相同的“圣物”,或为同一神灵扎制不同的“圣物”,其叙事逻辑却体现出异中之同,即基层社会对于国家“正统”的贴近。值得注意的是,乡村焚烧“圣物”活动一旦成为稳定的传统,就会被其他村庄视为“正统”而看重或追随,从而成为国家礼仪下行的另类表现形式。

潍北地区的焚烧“圣物”传统有着久远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明代。元末明初文人谢肃《潍阳道中》诗曰:“白狼(浪)河上发牛车,两岸长风走碧沙。”[59]此诗描绘的是人们于潍县东关(建有孙膑祠)白浪河畔焚烧纸牛、祭祀孙膑的仪式活动,其一直延续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潍县志稿》记载:“(正月)十六日……东关碧霞元君庙(俗呼作‘娘娘庙’),内附有孙膑祠,相传凡人遇腿脚生疾,即许愿于是日,送以纸牛,亦间有灵验,以故所送之牛堆垛如山,午后则运于河边焚之,火焰腾天,观者如堵,亦异俗也。”[60]裴星川《潍县竹枝·春节即事百咏》曰:“为求两腿病全瘳,孙膑庙前烧纸牛。一片青烟笼火海,欢声震动石桥头。”[61]李家骧《潍阳竹枝词·发老牛》曰:

正月十六发老牛,腿病都把孙膑求。十万纸牛成灰烬,马陵余威石桥头。

李按:正月十六发老牛,由来已久,直到“七七事变”以前尚行之。东关大石桥城门里有一娘娘庙,与围墙相连,高与女墙齐。其东庑祀孙膑,匾额为“威震马陵”,其故事见《东周列国志演义》。潍县凡有腿疾者,都向孙膑许愿求佑。盖旧之迷信陋俗也。每逢正月十六日为还愿日期,大小纸牛不下十万余只,正午以火焚之。[62]

莱州湾南岸潍北一带濒临渤海,地势低洼,潮灾洪涝频繁,村民多腿脚不好,这或许为孙膑崇拜在当地提供了广泛的信仰基础。

潍北一带以焚烧“圣物”为特征的庙会活动,往往是以祭祀不同神灵为名义的,主要是以祭祀孙膑为名义的“烧牛”,以祭祀玉皇为名义的“烧马”(或銮驾),以祭祀泰山老母、地宫老母、南海观世音菩萨等女性神为名义的“烧轿辇”,以祭祀关帝为名义的“烧大马”,以祭祀天帝、财神为名义的“烧猪羊”,以及祭祀海神、妈祖为名义的“烧船”等仪式活动。具体组织形成也有很大的不同,有的是同一村落的不同家族,有的是同一家族的不同分支,有的是不同的村落,还有的是多个村落联合举行,彰显着不同的群体边界认同。

正月十二,为远东庄村的菩萨庙会。远东庄位于东永安村东侧,两村相距1里。该村旧时同样位于芙蓉池的北岸,曾名“芙蓉村”“东永安庄”。村西北角有一土台,海拔较高,故名“芙蓉山”。村中现有人口1400余人,以宋姓为主姓,约占80%,另有李、侯、齐、王、刘等姓氏。目前,村北部有一座菩萨庙,历史悠久。据村民回忆,旧时菩萨庙规模较大,建有钟楼、戏台、山门等。现菩萨庙为2003年重修,庙内仅有一间正殿,位于海拔10多米的高土埠上,庙宇正门牌匾题有“慈航普度”字样。正神位为南海观世音,由善财童子相随;右边为普贤菩萨、送生娘娘;左边为文殊菩萨、眼光娘娘;东侧位为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哪吒;西侧位为北方多闻天王、西方广目天王、杨戬。据村民讲述,远东庄修庙时困难重重,埠顶全是杂草,且土台较高,只能用推车运水、运砖。庙宇修完后,在院内树了一块功德碑,但因百元以上捐款者名单被意外烧掉,所以仅刻有“善人捐款”四个大字。菩萨庙内西南角有一块残碑,已看不出年代。每年庙会,远东庄村会焚烧三台扎制的花轿。正月十二上午11点整,一阵阵鞭炮响过后,烧轿仪式便会开始。

正月十五,为西永安村泰山老母庙会。这天也是该村的集市,人们赶完庙会后便去集市上买些蔬菜、水果回家待客。西永安村,位于东永安村西侧,两村相距约1公里。姓氏有马姓、李姓、王姓、刘姓等,总人口约3000人,经济实力较强。村东田地中有一座老母庙。据说,该庙有着悠久的历史,旧时规模比现在要大,“文化大革命”时期庙宇被拆毁。目前的庙宇为2006年所重修,庙宇分为三殿,正殿、东南殿、西南殿。正殿正位为碧霞元君,左边依次为无生老母、送子娘娘、无忧娘娘、玄女娘娘;右边依次为清凉老母、子孙圣母、地宫圣母、顺天圣母;东侧位为眼光娘娘、痘疹娘娘;西侧位为耳光娘娘、增寿娘娘。东南殿神灵正位为财神爷,另有路神爷、龙王爷、胡三爷。西南殿正位神灵为观音菩萨,另有文昌帝君、北斗老爷、神医九龙哥。每年正月十五是西永安村娘娘庙会日,届时会烧掉两台布扎花轿,随轿的还有一棵“金钱树”和一棵“银钱树”。

正月十六,是渔埠村孙膑庙会日。该村位于东永安村西南方向,两村相距约3公里。该村为单姓村,为孙姓,约400户,有1000多口人,经济比较贫困。村西头有座孙膑庙,为1992年所建。庙门牌匾书有“臻福齐域”,庙前立有“升平郡王”碑刻。庙宇规模很小,仅能容下孙膑半身像。庙会这天,渔埠村民会将扎制好的三头独角大牛在孙膑庙前烧掉。据村民说,以前每家每户各扎一头高约0.5米的小牛,1992年重修庙宇后,开始实行生产队合作的方式扎制大牛。该村分为六个生产队,一般情况下,其中第一、二、三生产队合作扎制一头大牛,第四生产队独自扎制一头,第五、六生产队合扎一头。与东永安村一进腊月就开始扎制大牛不同,渔埠村在每年正月初十前后才开始扎制,共需要三五天时间。扎制大牛的成本也较低,三四百元。大牛骨架主要以木棍、树枝条、苇秆为材料。扎制时,先用较粗的木棍支撑起骨架,再用树枝条和苇秆填充,而后用化肥编织袋或者白粗布包裹大牛,用麻绳系好;大牛的双眼常采用劈开的葫芦充当,在上面刷一层白漆,再贴上黑纸作为眼珠;牛毛是用黄色的薄塑料纸剪制而成,然后再粘在裹好的粗布上。整体看来,渔埠村扎制大牛的工艺较为简朴。庙会前夜,渔埠村五、六生产队的村民会举办晚会活动。正月十六清早,各生产队开始从扎制地点将大牛抬至村西孙膑庙南侧空场地,秧歌、腰鼓等各种文艺活动随之上演。到中午时分,村民将大牛烧掉,但有时受制于天气因素也会在下午焚烧。

除上述距东永安村较近的三村外,潍北地区还有诸多村民举行焚烧“圣物”的仪式活动。笔者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具体如下:

长流埠村,正月初九有玉皇庙会,村民“烧马”祭祀。

东金台村,正月初九举行玉皇庙会,届时会烧掉纸扎銮驾。(www.xing528.com)

姚徐邓村,每年正月十四扎一头独角大黄牛,前去瓦城孙膑庙焚烧。该村位于瓦城村南,与瓦城村相距0.5公里,村内没有孙膑庙宇。据说,曾有一户村民家中保存有孙膑画像。

孙斜子村,隶属昌邑市围子镇,位于王珂村东北(相距1公里),距西小章村2公里,距东永安村约15公里。该村在每年正月十八,亦举行祭祀孙膑的“烧牛”仪式。最初村民所扎纸牛与日常生活中的真牛大小相差无几,后见东永安村能扎出高约8米的精美大牛,便前来学习扎制大型的纸黄牛。[63]近些年,随着东永安村“烧大牛”的知名度的不断上升,周围很多村子前来学习扎制,如村南的渔埠村、寒亭固堤等。

下营港口,每年正月十五举行祭海仪式,届时村民会焚烧两艘纸扎宝船,所祭祀的海神为海神爷和天妃娘娘。下营,紧邻渤海莱州湾南岸,潍河入海口。该地祭海仪式共有5个村落共同举办,包括东下营村、西下营村、裴家村、吕家村和李刘村,其中以西下营村为主。这五个村子坐落空间相互挨着,俗称“老下营”,共有6000多人。

狮子行村,每年正月十七,村民会扎制一头高约1米的独角黄牛祭祀孙膑。狮子行村,位于山东省潍坊市寒亭区东北约10公里处,阜康河西岸。明洪武初年,赵姓由山西洪洞县迁此定居,因村前曾有两行石狮子,故取村名为“狮子行”,后演称为“柿子行”,1980年地名普查时,又恢复原名。该村耕地面积107公顷,有221户,685口人。村内至今保留有许多老房屋,村落经济相对落后。旧时,该村孙膑庙内碑刻众多,“文化大革命”时被损坏了,庙宇东侧还修有一座钟楼,钟声洪亮,1958年被拉去炼钢铁。目前的庙宇为2011年所重修,庙宇正神位为孙膑,左右为两位书童,一侧是李牧、袁达,另一侧是田忌、马升、井泉龙王,庙内还塑有一头高约1.5米的独角石牛,憨态可掬。

北埠子村,正月十八日为孙膑庙会日,届时会扎制一头独角黄牛和一匹枣红马烧掉。北埠子村,隶属于寒亭区,因居于高土埠北侧,故称“北埠子”。该村有9个姓氏,以孙、徐为主,另有潘姓等少量家户。在村政系统中,以孙、徐家族成员为多,村民谓之为“孙徐当家”。旧时,村内庙宇有前殿和后殿,分别为孙膑庙、关公庙,庙内曾有铁牛、铁马,1958年被拉去大炼钢铁,如今庙址已成为学校,村民便在庙址对面的空地上焚烧祭拜。据村民说,本村扎牛的历史有三四十年了,以前之所以不扎制是因为铸有铁牛。[64]20世纪80年代后,村民开始扎起大牛、大马,高度约2米,以苇秆、高粱玉米秸秆为主,整个扎制过程需要三四天。值得注意的是,每年祭祀孙膑的大牛主要由孙、徐家族扎制,祭祀关公的大马则由潘姓家族负责扎制。不难看出,潘姓作为后迁户,为了区别坐地户孙、徐家族,便独自扎制大马。

此外,潍北诸多村落焚烧纸扎猪、羊以祭祀财神的习俗尤为普遍。每到大年三十午夜时分,诸多家户都会举行“发马子”的仪式,届时会烧掉纸扎的一头猪和一头羊,所谓“猪驮金,羊驮银”。清代裴星川曾描绘:“朔风烈烈满城厢,腊八家家煮粥忙。顿觉年关已渐近,街头叫卖纸猪羊。”[65]可见,纸猪羊在人们的年节生活中有着重要的意义。对于潍坊年节期间“烧猪羊”的习俗,一位潍坊人回忆:

从前,农村有些穷苦的人家没钱置办年货,就调侃道:包顿饺子,“买上对猪羊就算过年了!”当然,说者听者都知道这猪羊并非活蹦乱跳的真猪羊,而是用纸扎制的。……在我们潍坊老家,过年除了要置办各种吃的穿的、年画对联等年货,祭祀品也是必不可少的,各家会根据自己的情况买些香烛、金银箔之类的东西。无论多么穷苦的人家,祭祀品里总少不了一对纸扎的猪羊。大年夜的时候在天井里和金银箔一起烧掉……纸扎是很古老的民间手艺,是用纸和其他材料,扎制成各种形态的物件,所需扎的,是物件的骨架,纸仅用作外形的蒙糊。纸扎艺人多数是世代相传,有的已传承了四五代,有的还开了颇具规模的纸扎店。当然,这些以纸扎为业的手艺人并不屑于做扎纸猪羊的小生意。每逢年关将近,倒是其他手巧的闲人扎了纸猪羊赶年集卖,换些钱过年。纸猪羊的扎制很简单,就是用高粱秸扎出骨架,再在外面用纸糊上,我记得以前卖的那些纸猪羊,一般是黑色的猪,白色的羊。[66]

时至今日,这项习俗在潍北地区依然盛行。值得注意的是,那些不符合逻辑的“圣物”扎制,常常受到人们的评判质疑。[67]扎制“圣物”,蕴含着村民的丰富想象,其既是村民对于事物的认知和理解,也是其情感的抒发。每年一度“烧大牛”“烧大马”以及焚烧纸猪、纸羊的仪式,是在祭拜神灵的名义下进行的,设想以此获得庇佑。显然,在对猪马牛羊之类家畜形象予以“圣化”的过程中,最后的焚烧环节是至关重要的。“圣物”扎制普遍的地区一般有着丰富的原材料,如蒲苇、柳条等,便于就地取材,此地的手工业纺织编制等较为发达。河湖交织的潍北社会就是如此。

焚烧“圣物”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并非潍北地区所独有,然而在这一带表现得更加普遍多样。当我们走进潍北平原具有焚烧“圣物”传统的具体村落,就会发现这是各村村民基于历史记忆而做出“合理性”的信仰神灵及仪式的选择,从而表现出“和而不同”的文化景观

那么,为什么不同村落或家族会选择不同的神灵祭祀?事实上,在焚烧“圣物”现象的背后,是村际、一村之内不同家族之间的群体边界的划分,并以庙宇设置与仪式形式予以表征。再往大处看,这一现象又与当地区域社会的历史发展过程密切相关。在潍北平原上,不稳定的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对地方历史发展影响甚巨。历史上,这一带濒临渤海,地势低洼,河湖交织,涝灾频繁,更兼土地盐碱化程度严重,资源的竞争尤为激烈。人们迁居此地后,随着人口的繁衍,资源竞争逐渐增强,需要建立明显的边界区隔,而庙宇设置其实就意味着土地资源的天然所有权,定期举行的抬“圣物”巡游仪式就是对领土边界的昭示,或是强化既有的边界意识。这种依托庙宇及“圣物”焚烧仪式而进行的边界区隔,是这一带乡土社会的边界划分机制,内中寄寓着某种相处智慧。

在东永安村,焚烧“圣物”反映出村民建构家族边界的传统。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乡村经济的复兴,家族的烧祭传统被村民进一步运作为村落的文化个性。我们在这一过程中发现,家族的边界是以一种文化认同的方式来建构的,仪式设置则是文化认同的最重要的形式。毫无疑问,仪式设置是由人来完成的,离不开群体组织的反复考量、商榷与实践中的调适。当然,除较为凸显的丛、吕家族与齐氏家族边界区隔外,丛、吕家族内部,齐氏家族的不同家支之间乃至家庭与家庭之间亦有着类似界定。同样,在地域社会中村落之间不同层级的边界设置及其文化表达,亦大致如此。

诚然,建立在村庄文化基础上的地方文化之间的差异性,恰恰是各个地方独具竞争力的自身特色和天然优势。[68]村落传统,虽然是由村落内部群体组织的反复考量、商榷与实践,似乎具有一定的选择性,但因为处于特定地域的时空之中,也就必然具有一定的规定性,以及与此相关的积淀传承的稳定性。比如,在潍水下游一带地区,焚烧“圣物”仪式中对于牛的意象的选用,与以火焚之的仪式形式的选择,其实是有着一定的必然性的,并将之与村民内在情感的抒发与村落公共生活的追求联系在一起,最终积淀为村落文化的个性化传统。20世纪80年代以来,潍水下游民间信仰仪式纷纷兴起,而以“烧牛”“烧马”“烧轿”“烧辇”等烧祭形式最为普遍,也就不难理解了。

显然,以东永安村为中心所构建的乡土社会中存在着“烧牛”“烧马”等不同类型的焚烧“圣物”现象,这些仪式活动在凸显村落个性的同时,也由此形成了村落或者家族之间的边界区分。村民在年节期间组织的“烧牛”“烧轿”等不同烧祭仪式,其背后包含着他们对于各自村落生态、历史、信仰、经济等诸多方面的考虑与运作,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后台”生活。在周边乡土社会中,与焚烧“圣物”相关的多样化仪式活动,交织成层级不同的文化象征体系,而潍北地区的文化生态由此形成。人们基于地方资源,谋求和谐相处,努力使生活更具滋味,因之凝结为“和而不同”的各种乡土智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