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石窟栈道考古揭示高层洞穴石刻造像与运输方案

麦积山石窟以泥质塑像和壁画为主，但是在一些洞窟中，保存着一些石雕造像，如东崖位置的43和32窟，西崖位置的127、133、135、117、47、55等窟（图5-1），这些石雕造像在麦积山石窟最初的调查中，就已经在这些洞窟中，是在历史时期就移入这些洞窟中。笔者对133窟洞窟以及其中石刻造像进行调查以后，认为这个洞窟中的石刻造像不是洞窟中的最初配置，而是后来由于某种原因被搬运到这个洞窟中。原因有以下几点：

1.这些石刻造像除个别造像外，大部分和洞窟形制、大小、窟内佛龛的大小等都不对应，在洞窟中无法安排这些造像。

图5-1　麦积山石窟保存石刻造像洞窟位置图

2.在一些历史文献中，也间接地提到过这些石刻造像。五代诗人王仁裕《玉堂闲话·麦积山》中写道：“将及绝顶，有万菩萨堂，凿石而成，广古今之大殿，其雕梁画拱，绣栋云楣，并就石而成万躯菩萨，列于一堂。”其中万菩萨堂就是133窟，“并就石而成万躯菩萨，列于一堂”就是指其中保存的石刻造像碑。

3.在泥塑技术完全成熟的情况下，没有必要雕凿这些造像。

4.通过对洞窟中的一些相关历史题记进行深度分析，结合历史背景，最终认为高层洞窟中的石刻造像的入藏年代是在北周时期，是信徒们出于保护的目的放置在这些洞窟中的。相关研究成果已经另文发表^[1]，此处不详述。

麦积山石窟有7个洞窟放置石刻造像，其中43、32、47、55等洞窟位置相对较低，造像也都是放置了一身石刻造像。位于高层的三个大型洞窟如127、133、135窟是放置的重点洞窟，这些洞窟放置的石刻造像占麦积山石窟石雕的绝大多数，其中127窟放置了3身石刻造像、135窟放置了4身石刻造像，133窟中石刻造像最多，编号的碑刻就有18通，而另外还有由于保存状态不好而未单独编号的石雕一佛二菩萨以及石雕背光等。这些石刻造像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历史价值等方面都极具显著，一些学者以及从这些方面进行的研究工作。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石刻造像碑的艺术特点，年代、雕刻等方面的内容，为后面的研究工作提供了基础性资料。但是，有一个方面的问题始终没有学者来进行讨论，也没有见到任何相关的片言只语，这就是有关这些造像具体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被移入这个洞窟中。

43、32、47、55等洞窟的位置都是位于麦积山石窟的低层，其下方位置也少有栈道等阻挡，所以在搬运这些石刻造像时，无论在现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是相对简单，如直接从地面吊运，或者是对局部栈道的加强，在人员力量充足的情况下，这都是相对简单的事情，不需要进行深入的讨论。但是高层洞窟距离地面位置较高，如135窟距离地面有七十余米，这些大型的造像是怎么搬运到这些洞窟中去的，这些问题虽然比较低级，难以搬到“研究”的台面上，但这类问题确实一个研究的基础性问题，要认真解决。

这些石刻造像在127、133、135窟中放置最多（图5-2），其他洞窟只是个别的放置。这三个洞窟是麦积山石窟内部空间最大的洞窟，均开凿于北魏晚期，是麦积山石窟重点洞窟。其中127窟高4.50米，宽8.60米，深5.00米；133窟高5.80米，宽12.20米，深10.83米；135窟高4.60米，宽8.86米，深4.68米。洞窟内部有宽敞的空间，是古人选择将石刻造像放置在这些洞窟中的根本理由（图5-3、5-4）。(www.xing528.com)

图5-2　133窟保存的石刻造像最初状态

首先问题是，这些石刻造像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被移入到这个洞窟中，古人开凿好洞窟以后，首先是在洞窟内部塑像，这些塑像的材料如木骨架、泥质等都可以通过正常搬运的方法来运到洞窟。但是石刻造像就不同，都是整体造像，无法像泥塑那样分解开来进行搬运。再者，这些造像都非常重，多数造像的重量都超过了正常人的体力限制。

开凿洞窟时，无论是运输材料还是人员进出，都通过栈道，栈道可以使人员达到崖壁上的适当位置。但是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是否也可以通过栈道来搬运呢？这应该是一个最正常、最简单的思维方式。

我们现今所看到的石窟的栈道是现代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栈道，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加固工程期间建设。在此之前，麦积山石窟的栈道都是木质，木质栈道是否可以通过正常的通行来把这些石刻造像搬运到高层洞窟中呢？

图5-3　133窟实测图

图5-4　135窟测绘图

通过认真的思考，我们排除了这些石刻造像是通过栈道被搬运到高层洞窟中，主要是受到了以下几点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