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孙子提出了“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的著名军事理论。孙子认为,一个杰出的将领,要精于“治气”“治心”“治力”“治变”。
齐鲁长勺之战中的曹刿就是一个精于用兵、善于“治心”“治气”“治力”“治变”的人。
公元前 684 年,齐国大举进攻鲁国,齐鲁两国的矛盾是由争夺齐国君位引发的。齐国曾经发生君位争夺战,襄公的弟弟公子纠和公子小白都逃亡在外。公子纠携管仲在鲁国投靠其母舅鲁庄公,公子小白携鲍叔牙逃亡在莒国。齐襄公死后,鲁国支持公子纠回国即位,公子小白也从莒国赶赴齐国。管仲奉鲁庄公之命拦截公子小白,射中公子小白的带钩,公子小白佯装死亡才得以逃命。公子小白逃脱后急忙赶回齐国即位,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齐桓公。齐桓公即位后,对鲁庄公耿耿于怀。他先在乾时(今山东桓台县南)大败鲁军,逼鲁国杀死公子纠,又派大军进攻鲁国,鲁国被迫应战。
有个叫曹刿的人,想通过为鲁庄公做守门人的一个同乡求见鲁庄公。同乡对曹刿说:“这是肉食者(官员)的事儿,你我作为普通百姓,何必掺和呢?”曹刿说:“肉食者浅陋,不一定能深谋远虑。”
曹刿说服同乡去通报了鲁庄公。鲁庄公召见了曹刿。曹刿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庄公:“齐国大军压境,您靠什么跟齐军作战呢?”鲁庄公说:“我即位以来,吃的穿的、住的用的,从不独享,总是分一些给别人;祭祀用的牛、羊、玉帛,从来都严格按照礼数办理,一直都很虔诚。”鲁庄公言外之意是他平时爱护大臣和军士,认真祭祀,危难关头大臣军士也会为他打仗,神灵也会保佑鲁国打胜仗。曹刿说:“单靠这两点还不足以应战。”鲁庄公又说:“国内大小案件,我虽不能全都亲自调查,但我从不草率处理。”曹刿说:“有这一条,就好办了。”这就是说,一个国家要打赢一场战争,靠君主身边经常受到恩惠的人是不行的,靠神灵保佑也是不行的,只有勤政爱民、公平正义,才是御敌制胜的法宝。鲁庄公欣赏曹刿的见识,就带他一同出兵。(www.xing528.com)
齐鲁两军在长勺开战。曹刿和鲁庄公同乘一辆战车。齐军率先击鼓向鲁军发起进攻,鲁庄公想立即下令反击,曹刿急忙制止了他,说:“还不到时候。”鲁军严阵防守,齐军第一轮冲锋没能陷阵,便再次击鼓发起冲锋,鲁庄公又打算下令出击,曹刿再次阻止道:“还没到时候。”鲁军严阵以待,只守不攻。鲁庄公搞不明白曹刿为何这么做,曹刿说:“用兵打仗,主要靠士气,反复进攻必定消耗士卒的体力,反复进攻而不能取胜,必定挫伤士卒的锐气,等敌军精疲力竭时再反攻,就能一举取胜。”曹刿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这段话,也成了后来兵家之要领。
古代用兵打仗,用金(金属)、鼓指挥战斗,击鼓是进军令,鸣金是收兵令。等齐军第三次击鼓进攻,曹刿对庄公说:“时机到了,您下令击鼓反击吧!”鲁庄公一声令下,鲁国军中鼓声大作,鲁国士兵铆足了劲儿冲向齐军。早已疲惫不堪的齐军自然抵挡不住鲁军的猛烈进攻,齐军阵脚大乱,败北而逃。
鲁庄公刚要下令追击,曹刿说:“且慢!”他先跳下战车仔细勘察齐军撤退的车辙印,又站在车前横木上瞭望齐军逃亡的情形,这才胸有成竹地对庄公说:“可以追击。”原来曹刿担心齐军佯装撤退,看到对方车辙痕迹不整,队伍混乱,推知敌军败逃属实,这才决定乘胜追击。
长勺之战,曹刿立下了显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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