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以上关于跨性别学生的担忧在政策中、执行中不存在任何问题。越来越多的学区和体育协会已经实施了(根据学生的社会性别认同)可行的、适当的标准,将跨性别学生融入体育活动中来。[107]虽然许多政策是明确禁止歧视跨性别学生的,但是即使在缺乏明确歧视保护措施的州,《教育修正案》第九章也为强制实施这样的政策提供了普遍的依据。[108]
在2008年,[109]华盛顿州高中运动队(Washington Interscholastic Activities As⁃sociation)的规章制定机构华盛顿校际活动协会,通过了一项国际一流的政策:允许所有学生“以与其社会性别认同相一致的方式参加体育活动,而不考虑学生记录中列出的性别”。[110]该政策提供了一个详细的上诉程序,如果“学生参加符合其社会性别认同的性别区分活动的请求,被确认出现了问题”,[111]学生可以被要求提供有关与其社会性别认同相符的“文件”(例如,来自学生和/或家长/监护人和/或卫生保健提供者的书面声明)。[112]
2013年初,马萨诸塞州中小学教育部(Massachusetts Department of 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采用了一套全面的有关跨性别学生平等机会的指导文件。[113]该政策规定:“在有性别区分的班级或体育活动中,包括校内和校际体育运动,必须允许所有学生以符合其社会性别认同的方式参与进去。”[114]该政策明确指出决定因素是学生的社会身份:在符合法定标准的情况下,学校应该接受学生对其社会性别认同的主张,前提是“对社会性别认同身份的主张是一致的、统一的,或者有任何其他证据可以证明其社会性别认同身份确实是一个人核心身份的一部分”。如果一名学生的社会性别认同、外貌或行为符合这一标准,那么学校对其社会身份的主张产生质疑该学生所声称的社会性别认同的唯一情况是,学校工作人员有可信的依据证明该学生的性别是出于某种不正当的目的。[115]
但是,马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指导文件还指出:由于普遍存在偏见,跨性别学生可能需要在所有的地方、所有时间都“始终如一”地声称自己的社会性别认同。[116]因此,该指南只要有“其他证据表明与社会性别有关的身份被真诚地作为人的核心身份的一部分,则不需要一致和统一地主张其社会性别认同”。[117]该指导意见表明,此类证据可能包括:来自家长、卫生保健提供者、熟悉该学生的学校工作人员(教师、指导顾问或学校心理学家等)或其他家庭成员或朋友的来信。由社工、医生、专业护士或其他医护人员发出的信件,说明学生正接受与其社会性别认同有关的医疗照顾或治疗,是确认其社会性别认同的一种形式。然而,它并不是学校或学生可以依赖的唯一形式。一封来自神职人员、教练、家庭朋友或亲戚的信,说明该学生要求得到与其声称的社会性别认同相一致,或者是在公共场合或家庭聚会上的照片,都是另一种潜在的确认形式,这些例子只是列举的,但不是全面的。[118]
2013年春天,管理加州高中竞技体育的加州校际联合会(California Inter⁃scholastic Federation,以下简称CIF)发布了一份指南,要求纳入跨性别学生运动员的模式与华盛顿政策。[119]CIF政策在相关部分规定:“不论学生记录上所列的性别是什么,所有学生都应有机会以符合其社会性别认同的方式参与CIF体育活动。”[120]加利福尼亚州立法机构最近还通过了一项法律,阐明了该州的非歧视法,明确规定必须允许跨性别学生参加所有按性别划分的活动,并根据学生的社会性别认同使用所有按性别划分的设施。[121]
应该指出的是,有关成年人参加体育运动的政策往往包括一些与医学变性有关的要求,然后跨性别女性才能参加女队,虽然这些要求(特别是生殖器手术)并不是对所有跨性别者来说都是必要的、合适的并且能负担得起的。[122]此外,“跨性别者是否接受生殖器再造手术与他们的运动能力无关”。[123]国际奥委会(International Olympic Committee,以下简称IOC)采用了体育界最严苛的标准之一:要求青春期后的跨性别女性必须接受生殖器再造手术和激素治疗,然后在手术2年后才能参加女性比赛。[124]相比之下,在2011年,NCAA通过了一项政策,该政策更接近跨性别者的生活现实。[125]NCAA的政策要求跨性别女性在进入女队之前只需要接受1年的激素治疗。[126]该政策引用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以下简称UCLA)的埃里克·维兰博士(Dr.Eric Vilain)的话,他指出:“研究表明,男性到女性的跨性别者的雄激素剥夺和性激素治疗会降低肌肉质量,1年是一个适当的过渡时间,在此之后跨性别运动员可以参加女子团体比赛。”[127]
由于上文第四部分(一)所述的所有原因,本节中描述为最佳实践的学生政策是都不要求对K-12学生进行医疗干预。但是,某些州的政策要求进行医疗干预。康涅狄格州高中体育管理机构,康涅狄格州校际运动会(Connecticut In⁃terscholastic Athletic Conference,以下简称CIAC)采用了比NCAA中的大学生运动员更独特、更难达到的繁重标准。[128]康涅狄格州的政策基本上与国际奥委会的政策一致,[129]该政策规定跨性别学生只能参加“他们出生证明上的性别运动队,除非他们经历过变性手术”,定义如下:在青春期前曾接受变性手术,或者经历性别重新分配的学生运动员符合以下所有条件的,青春期之后已进行过性别重新分配的学生:①生殖器再造手术已经完成,包括外生殖器改变和性腺切除术。②所有适当的政府机构都已就性别重新分配给予法律认可(如驾照、选民登记等)。③已得到可核实的方式和足够长的时间去实施对指定性别适用的激素治疗,以尽量减少体育比赛中有关性别的优势。④重新分配性别的运动员资格可以在所有手术和解剖完成2年后开始。[130]
然而,2011年康涅狄格州通过了一项反歧视法,明确禁止该州公立学校歧视跨性别学生,[131]随后,2012年4月,康涅狄格安全学校联盟(Connecticut Safe Schools Coalition)在其网站上发布了康涅狄格州人权与机会委员会(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 and Opportunities)的指导意见,其中相关部分规定,“应允许跨性别学生根据其社会性别认同参加按性别分类的体育活动”。[132]似乎有必要在不久的将来重新审视CIAC苛刻的标准,以使其符合州的非歧视政策。
科罗拉多州提供了一个在该领域发展最佳实践的一个例子。科罗拉多州高中活动协会(Colorado High School Activities Association)于2009年通过了一项政策,该政策要求跨性别学生根据其社会性别认同参加体育运动之前要进行医学治疗。[133]科罗拉多州最初的政策规定:跨性别学生只有通过可核实的方式和足够长的时间实施适合指定性别的激素治疗,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性别带来的优势之后才能参加比赛。[134]
但是,如上所述,要求跨性别未成年人进行医疗干预是特别不公平和不切实际的。到2012—2013学年,科罗拉多州的政策已修改为:科罗拉多州高中活动协会根据美国宪法(the United States Constitution)的平等保护条款,允许跨性别学生参加体育运动。跨性别学生运动员所在学校应进行保密评估,以确定未来适合学生运动员的社会性别。CHSAA将遵循批准的政策程序,以确保将与性别相关的优势和安全顾虑降至最低。[135](www.xing528.com)
2013年4月,CHSAA董事会批准了对跨性别学生运动员政策的进一步修订。董事会自2013年4月会议以来的会议记录表明,该政策一直在更新中,“使之更加符合当前州和联邦关于歧视和包容的法律问题”。[136]新政策明确指出:“科罗拉多高中活动协会承认跨性别学生运动员参加校际活动的权利,不受基于性取向的非法歧视。”[137](根据科罗拉多州法律,对“跨社会性别认同”的歧视,被包含在禁止“性取向”歧视之内)[138]新的政策用语言消除了对“性别相关优势”和“安全问题”含糊不清的描述,相反,与马萨诸塞州的指南相似,该政策规定了识别跨性别学生真实社会性别认同的具体程序,提供相关文件应包括:①来自学生的书面陈述,确认其一致的社会性别认同及表达自我认同。②来自包括但不限于父母、朋友或老师的文件,这些文件确认学生的行为、态度、着装和举止表现能证明学生一贯的社会性别认同。③由适当的卫生保健专业人员(医生、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出具的学生一贯的社会性别认同和表达的书面证明。④医疗文件(激素治疗、性别再分配手术、咨询、医务人员等)。[139]
与华盛顿、马萨诸塞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政策一样,学生的社会身份(适当地)是关键;一旦确定了这一点,就不允许也不需要再做过多要求。
一些组织还制定了详细、深入的政策,就如何对待跨性别学生运动员提出了建议,[140]例如,由同性恋、女同性恋和异性恋教育网络(Gay、Lesbian and Straight Education Network,以下简称GLSEN)和国家跨性别平等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Transgender Equality)[141]和加利福尼亚安全学校联盟(California Safe Schools Coalition)颁布的示范学区政策[142]中有规定:要求允许跨性别学生基于他们的社会性别认同,参与校内、校际的运动队和体育课的性别区分的运动队。
在这个问题上,详细的资料是2009年发表的一份题为“关于团队:跨性别学生运动员的平等机会”的报告。[143]该报告是2009年“智库团”会议的结果,该会议召集了倡导者、教育家、医生和教练来讨论,并确定了确保跨性别学生能够参加高中和大学体育活动的最佳做法。[144]该“智库团”为中学和大学的体育项目制定了建议政策。[145]NCAA随后采纳了其所建议的大学政策。如前所述:它规定跨性别女性在接受了1年的激素治疗后可以加入女子运动队。[146]相比之下,该报告针对高中运动的建议政策规定:“应允许学生按照其社会性别认同参加体育活动,而不论其出生证明或其他学生记录上列出的性别是什么,并且不论学生是否接受过任何医疗。”[147]
美国最大的业余体育联盟美国橄榄球联合会(U.S.Soccer Federation)也采取了一项包容政策:允许跨性别运动员参赛,包括青少年和成年人。该政策是2012年制定的,目的是确保在该联盟允许11岁的跨性别女孩Jazz加入女子球队后,能够采用一致的标准。[148]就像上面提到的其他“最佳实践”政策一样,联盟的新政策完全取决于球员的社会性别认同,而不需要任何医疗干预。
为了在基于性别的业余球队中进行注册,球员可以在与其社会性别认同相符的球队注册,并通过文件或证据证明所陈述的性别是真实的,并且是这个人核心身份的一部分,以充分保证参赛的准确性。符合本协议所述的标准文件包括:政府发行的文件或由卫生保健提供者、顾问或与球员无关的其他合格专业人员准备的文件。[149]
值得注意的是,上面所描述的“最佳实践”政策中,没有一项是禁止未经历过医疗干预的跨性别学生参与与出生时性别相一致的团队。[150]对一些跨性别学生来说,尤其是那些处于转变初期的学生来说,根据他们被分配的性别参加一个团队可能会使其更舒服。当前的政策没有规定跨性别学生必须参加与其社会性别认同一致的团队,也不应这样做。该决定应由跨性别学生根据他/她个人的需求做出(包括隐私,安全性和舒适性)。[151]例如,凯尔·阿勒姆斯(Kye Allums)是一位跨性别者,在NCAA政策允许的激素治疗之前,她曾为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女子篮球队效力。[152]
总而言之,尽管反对者有时会对跨性别学生融入运动队的可行性或公平性表示担忧,但这些担忧被严重夸大了,这些担忧不能成为要求跨性别学生运动员加入与自己身份冲突的球队的理由。相反,允许跨性别学生基于自己的社会性别认同参加体育运动,是迄今为止最公平、最实用的解决方案,也是唯一一个符合第九章非歧视法规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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