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写于1924年2月7日,是鲁迅短篇小说集《彷徨》的第一篇,最初发表于1924年3月25日出版的上海《东方杂志》半月刊第二十一卷第6号上,后收入《鲁迅全集》第二卷。
《祝福》反映了主人公祥林嫂悲惨的一生。她是一个典型的旧中国妇女,勤劳善良,对生活一无所求;她饱受封建势力、封建礼教、封建宗法制度的摧残,终于凄然无声地死去。我想让学生准确把握祥林嫂的形象特征,理解人物悲剧的社会根源,认识封建礼教的罪恶本质。我的教学方法还是先是让学生自己阅读,不懂的字和词先标注好,然后查字典和词典;第二步是抽学生来轮换朗读,让学生了解课文的主要内容及主要人物;最后是组织学生观看视频。
在阅读的基础上,我就提前让学生结合自己身边的资料,重点了解作者创作的背景及人物形象。
一、课堂探究互动
在组织学生探究课文的时候,我先分组,让各组根据我设置的问题进行研讨,然后由各组学生委派代表展示。
第一组研讨认为,关于祥林嫂的三处肖像描写,其用意是不同的。第一处:初到鲁镇。“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年轻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还是红的。模样还周正,手脚都壮大,又只是顺着眼。”“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表明祥林嫂精神状况良好,能独立生活,对生活有希望,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妇女。
第二处:再到鲁镇。“仍然头上扎着白头绳,乌裙,蓝夹袄,月白背心,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这一次说明精神上受打击,心情没有以前好了,但是还是对生活充满希望。
第三处:死前与作者相遇。“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是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这说明她完全失去精神支柱,精神压力大,内心痛苦而无助,看不到希望与未来。
第二组探究认为,初到鲁镇时,祥林嫂是一个勤劳、朴实、善良、温顺,要求极低,易于满足。但再到鲁镇时,两颊和眼睛发生了变化,说明精神上受到刺激,极度悲伤。第三处则显示其遭遇悲惨,乞讨无路,陷于绝境,内心受到摧残,精神麻木,已是濒于死亡。作者正是用了白描手法,在对比中显示人物的境遇、内心的痛苦和悲哀。三处描写完全表现了祥林嫂悲惨的命运。
第三组探究认为,鲁镇人对祥林嫂的态度以及他们自己的生活状态也是一种环境。这种环境同样也显示了祥林嫂悲剧的社会性。这些人是怎样把祥林嫂往绝路上逼的呢?我们先来看看鲁四老爷。
鲁四老爷两次对雇用祥林嫂的态度是“皱眉”,讨厌她是寡妇。祥林嫂被抢走时,他用两次“可恶”和“然而”来概括。第一次“可恶”的是婆婆抢的举动,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第一个“然而”是祥林嫂私自逃出,礼教不容,婆婆做主,理所当然。第二次“可恶”是针对卫老婆子,先荐祥林嫂后又合伙劫她,闹得沸反盈天,有损鲁家的体面。第二个“然而”找到像祥林嫂这样比男人还勤快的劳动力是不容易的。从中可以看出他自私伪善、冷酷无情,对祥林嫂的迫害大都是他的授意或得到他默许的,是他通过“祝福”阻断了祥林嫂的生路,把她逼向死地。他也是导致祥林嫂惨死的人物。
第四组讨论认为,导致祥林嫂死去的还有婆婆柳妈和鲁镇的人们。其中婆婆强迫祥林嫂改嫁,说明旧社会劳动妇女没有人身自由,丈夫死了还得受制于婆婆。绳子一捆,塞在花轿里,以八十千的价格“卖了”。实际上是封建思想在支持她的婆婆,祥林嫂的反抗是不应该的,然改嫁又偏偏是祥林嫂最大的罪名。可见在这个巨大的矛盾中,我们根本看不到祥林嫂的活路。
二、课堂学生动手展示
1.学生动手画
在组织各组学生画思维导图时,先让学生讨论,然后才开始画,画好之后各组委派一名代表上台展示作品,效果确实很好。这是第一组学生所画、由王磊同学展示的作品:
图9 《祝福》思维导图
2.学生动手写(www.xing528.com)
课程快要结束的同时,我给学生留了7分钟的时间给祥林嫂一封信,写完之后上台朗读。
可怜的祥林嫂
高一(6)班 陈梓晨
亲爱的祥林嫂,你好!
我阅读了《祝福》这篇课文之后,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你所做的一切表示理解。你是旧中国典型妇女,勤劳善良。可是,在今天看来,我还得向您说一声:“祥林嫂,你真是太傻了,你不应该反抗,纵然你有千万委屈。”你的遭遇、你的痛苦,你的死去,都怪不了别人,怪不了鲁四老爷的顽固,怪不了婆婆的逼迫让你改嫁,怪不了柳妈的无知,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懂得男尊女卑,不懂得逆来顺受,不懂得听天由命。
如今看来,像你这样冤死的妇女何其多啊!难道她们没有抗争吗?难道今天的中国妇女都能像你一样吗?我相信,会有和你一样的,但是,她们不会像你一样默默地死去,因为她们对生活充满希望与向往。你太相信封建迷信了,柳妈的玩笑你就当真了,鲁四老爷的责你就失去信心?
当然,我理解你周围的人们总摆出封建礼教的架势,困扰着你的心灵。但是你要想想,一个弱女子你能做什么呢?只有认认真真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好好地在鲁四老爷家当好长工且不快哉?
当然,自己的孩子死确实让你饱受精神痛苦,但是你应该振作起来,重新生活一回,不要相信柳妈的话,更没有必要去捐什么门槛,踏实生活吧!
三、课后反思
说实话,这篇课文我已经上过四回了,但每一次教学效果都不尽相同,学生的反应也不相同。这一次我改变原来的教学思路,重新进行了教学设计,想好好发挥一下。
为了上好这节课,我把现当代专家、学者对《祝福》的教学研究都仔细研究了一番,把新华书店有关的书目都翻了个遍。经过广泛学习,开阔了视野。充分吸收借鉴和思考后,我意识到,传统的《祝福》教学认为祥林嫂的悲剧仅仅是封建礼教造成的说法值得商榷:祥林嫂的丈夫如果不病死,儿子阿毛如果不被狼叼走,她都有活下来的可能。自然的力量无法抗拒,老天都不让她活,这是多么的悲惨!大量阅读了同类题材的悲剧后,我又关注到这样一个问题: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封建礼教禁锢着每一个女性,而普天之下茫茫人海中,子死夫亡,被婆家所卖所典的又何止祥林嫂一个?可是为什么有的能坚韧地活着,有的却如祥林嫂般死去?这又让我意识到自身的性格、心理和能力也是造成他们命运差异的一个不可回避的因素。这样我就成功地颠覆了传统教材的解读,创造性地解读了祥林嫂悲剧的内外成因。
我想,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必须有丰富的文化底蕴支撑起自己的人性,必须有着高超的教育智慧支撑起自己的灵性,必须有宏阔的视野支撑起自己的活性,必须有着远大的职业境界支撑起自己的特性。而这一切大多来自于读书学习,来自对前人成果的审视,来自对文本的潜心钻研,来自自己智慧的思考。我这样去做了,尽管过程是痛苦的,但收获时的幸福是无与伦比的。
从授课过程来看,学生并不能理解祥林嫂生活的那个时代及那个时代的人,不理解为什么祥林嫂的再嫁居然会有那么大的悲剧,居然会遭到那么多人的歧视。因此授课过程中总是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因素,面对着祥林嫂的悲惨遭遇,学生居然可以笑得出来,面对祥林嫂反复地说阿毛的故事,学生更是不解。祥林嫂在学生的眼中是个不值得同情的人。
面对学生的笑声,我竟无言以对,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面对我的提问,学生竟然不知如何回答,我想,我的课是不成功的,因为我没办法让学生入境。教学的切入点真是不容易找啊。
经典如何上好,这是摆在我们现代语文教师面前的难题。那个时代,那些人那些事,对学生而言是陌生的,我们如何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让学生明白,把学生深深地带进去,再浅浅地走出来,这是一线语文教师要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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