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陆地区农民用宝贵的剩余农产品供养着印度河流域庞大的城市和乡村,然而我们对这些农民和他们的耕作方式却知之甚少。现代印度的农村人口是都市人口的四倍,可以推断当时的农民应该非常多。在信德地区,印度河一次又一次泛滥,不断为表土提供肥沃的养料。此外,与我们今天一样,在当时,灌溉一定十分重要且必要,但我们尚不清楚该地区当时是如何灌溉农作物的。
这里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大麦(也许是在本地驯化栽种的)及小米(来自非洲),而不是稻米,不过古吉拉特或许种植了稻米。有零星的棉布留存至今。此地自古以来生产棉花,棉花传到地中海当在很久以后了。在印度河流域文明消失近千年后,希罗多德以惊诧的语气写道,信德生长着“羊毛之树”(wool-bearing trees)。家畜主要有驼峰牛(高峰牛与低峰牛)、绵羊、山羊,也许还有骆驼和驴子,但没有马(这里并无野生种)和大象(已在印度河流域绝迹)。根据印度河流域出土的赤陶牛车雕像判断,挂着沉重车轮的牛车应是当时农村的主要交通工具,这类牛车在今日的信德仍然看得见。这些赤陶小像可能是儿童玩具。
从印度河流域居民使用的工具可以看出,他们虽仍在使用石制工具,但已进入了青铜社会。当然,石制工具随处可见,以黄铜和青铜为材料制作的金属工具(这种金属工具含有少量的锡,用以强化合金)却并不常见,它们的外形也经常仿造石器原型。例如,斧刃为扁平状,没有承槽,必须以皮条固定在握柄上,一如石斧的固定方式。矛尖为叶形,缺乏增厚的中脊,因此很难承受撞击,除非深嵌在矛身的劈裂接口中。常见的铜制箭头带有深深的倒钩却无铤部。其他金属工具有刀、凿、锯及鱼钩等。(www.xing528.com)
一份出土的工艺品清单,揭示了印度河流域文明的工艺品有着相当多样的制作材料:玻璃与别针(铜)、化妆品盒(滑石)、多种材料制作的精美串珠(金、银、铜、彩陶、滑石、半宝石、贝壳及陶)以及雕像(石灰岩、雪花石膏、铜及赤陶)。有些材料当地并不生产,而取材于别处,因此可知,印度河流域的城市与远方的波斯(埃兰人)、阿富汗及印度河流域以东的印度其他地区建立了贸易往来。印度河流域文明的印章等物件传到了两河流域,那里的苏美尔人与阿卡德人听说这里盛产稀有商品,因此称印度河流域文明为“美路哈”(Meluhha),印度河流域文明即以此名享誉两河流域。伊朗东南部的考古挖掘发现,早期的埃兰城市生产金属矿产、滑石、青金石和雪花石膏等商品,埃兰人可能将商品运往了两河流域和印度河流域,并将印度河流域的商品运往西边,扮演着两河流域与印度河流域贸易中间人的角色。
印度河遗址发现的方形滑石印章,因印刻的文字而成为最引人注目的艺术品。这些印刻面积略大于2.5平方厘米的印章,一般刻有精美阳纹图像,以高峰公牛最为常见。有些印章上还刻着老虎、大象等动物,虚构的怪兽和少量的人形。印章顶部有一段简短的铭文,但目前尚未破解书写铭文的字母。这套字母有400多种符号,数量极多,因此不可能是单纯的书写字母或发音字母。目前所知,没有一种语言使用超过100种音素。虽然其中多数为象形文字,但是也有一些元素是变音符,也有一些是词尾,另一些则明显是数词。这些印章十之八九用来盖在软泥上以示所有权。铭文都很简短,据推测,大多刻着主人的名字。这套字母系统是什么语言虽然未知,但最有可能是达罗毗荼语的一种,因为印度河与恒河流域都有小块达罗毗荼语区,但也可能是其他语言。古埃及圣书体文字得以破译,归功于罗塞塔石碑上刻着同一内容的多种语言,而阿育王时期硬币铭文得以释读,也是因为硬币上同时刻着希腊语和古印度俗语(Prakrit)铭文,然而,上述印章并没有刻着类似的双语铭文。但是,因为印度河流域文明与其他有了自己文字的民族有着海上贸易往来,尤其是与埃兰人贸易频繁,兴许还与两河流域的民族做生意,所以说不定有朝一日可能会出土刻有双语铭文的文物。显然,印度河流域的居民已经有了自己的文字,但他们的文字最终灭绝了。有说法认为,这些文字演变成了阿育王时代的婆罗米文,但学界目前尚未认可这一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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