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主义论纲及其对于列宁遗嘱问题的重要影响

“列宁遗嘱”是苏联共产党历史上的一个重大问题，也是列宁主义的一个重要问题。过去，这个问题至少在苏联，非常敏感。但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基本的历史事实就已经公之于众，现在更不是什么秘密了。

列宁还在国外侨居之时，就开始患有高血压症，并逐渐发展为动脉粥样硬化。1918年8月30日，列宁在一个工厂发表演说时，受到枪击，肺部和肩部各中了一颗有毒的子弹。经过治疗，虽然恢复了健康，但其身体素质却开始受到了影响。从1918年开始，列宁的动脉粥样硬化逐渐发展，某些小的卒中悄然侵袭他的大脑。因此，他曾不得不多次到距莫斯科40公里的哥尔克村度假休息。

1921年冬，列宁出现了重病的症候。1922年5月，在医生的督促之下，不得不到哥尔克村长期休假。5月26日，血栓堵塞了列宁的一条动脉血管。从这时起，列宁一共遭受了4次脑卒中的袭击。

这时，无论是苏维埃俄国还是俄共（布）党内，都出现了复杂的形势。病中的列宁先后遇到四个棘手的问题。第一个是外贸垄断制问题；第二个是苏联的国家结构问题；第三个是格鲁吉亚事件；第四个是党政机构的官僚主义问题。这些问题都比较复杂，有的在本书其他部分作了一些介绍和分析，这里就不具体说明了。

虽然列宁已经瘫痪，但他还是以顽强的意志，从1922年12月23日至1923年3月10日，以每天5—10分钟的时间，断断续续口述了一系列重要的书信，围绕上述四个问题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特别是《给代表大会的信》，是专门写给即将召开的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列宁要求把这封信作为绝密文件保存在有专人负责的专门地方。

列宁病中口授的文件主要包括：

《给代表大会的信》（1922年12月23日—1923年1月4日）；

《关于赋予国家计划委员会以立法职能》（1922年12月27—29日）；

《关于民族或“自治化”问题》（1922年12月30—31日）；

《日记摘录》（1923年1月1—2日）；

《论合作社》（1923年1月4—6日）；

《论我国革命（评尼·苏汉诺夫的札记）》（1923年1月16—17日）；

《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向党的第十二次代表大会提出的建议）》（1923年1月9—23日）；

《宁肯少些，但要好些》（1923年2月1日—3月2日）；

《给列·达·托洛茨基的信》（1923年3月5日）；

《给约·维·斯大林的信》（1923年3月5日）；

《给波·古·姆季瓦尼、菲·耶·马哈拉泽等人的信》（1923年3月6日）。

列宁的这些文献，后来被冠之以“政治遗嘱”的称号。但列宁自己并没有称之为“遗嘱”。

这些文献，按照1929年沃洛季切娃写的材料：“列宁在1922年12月（20日）至1923年3月初这段期间口授的所有文章和文件都按照列宁的意愿打印5份，他要求1份留给自己，3份交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1份交给他的秘书处（绝密）。送《真理报》的文章经最后校订，打印清楚，由列宁审阅过，然后转交玛丽亚·伊里尼奇娜。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收到的那3份副本也是校订过的。底稿由我烧毁。按照列宁的意愿，封存文件副本的信封上盖有火漆印，他请求写明，只有弗·伊·列宁可以启封，而他死后则只有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可以启封。‘而他死后’这几个字我在信封上没有写。留给列宁的那一份加上硬纸面用细绳装订成册，以便于使用。”^[75]

《日记摘录》《论合作社》《论我国革命》《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查院》《宁肯少些，但要好些》这5篇文章当时就先后刊载在《真理报》上，早已为人们熟知。在这些文章中，列宁总结了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发展了以前论著中提出的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一些观点和原理，指明并论证了国家经济、政治、文化建设的道路。这些思想，构成了在经济文化落后的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战略计划。

但是，最为敏感的，是列宁口授的信件。后来成为苏联历史上一大公案的，正是这些信件的内容和命运。其中最关键的，又是《给代表大会的信》。

《给代表大会的信》连同1月4日的补充共5个部分。这封信所要解决的中心问题，是对中央委员会实行改革，以便增强中央委员会的“稳定性”，防止党内分裂。

在这封信中，列宁对当时的几个领导人逐个进行了分析评价，提议增加中央委员的数量。

最核心的一点，是“建议同志们仔细想个办法把斯大林从这个职位（指总书记——引者注）上调开，任命另一个人担任这个职位，这个人在各方面同斯大林同志一样，只有一点强过他，这就是较为耐心、较为谦恭、较有礼貌、较能关心同志，而较少任性等等”^[76]。

列宁强调：“这一点看来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想，从防止分裂来看，从我前面所说的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相互关系来看，这不是小事，或者说，这是一种可能具有决定意义的小事。”^[77]

列宁的这一建议，无疑是政治上的一个重大措施；对于斯大林来说，则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

所以，还在列宁去世前，列宁口授的信件就卷入了党内斗争的漩涡。列宁去世后，被称为“列宁遗嘱”的这些文献经历了非常复杂和奇异的命运。到20世纪30年代，这些文献竟然成了“违禁品”。知道或曾持有这些文献的人，都先后被判刑、流放，甚至折磨致死。

直到1956年的苏共二十大，列宁的这些书信才分发给与会代表，接着分发给了各级党组织，并在1956年《共产党人》杂志第9期上发表，出版了单行本，还收入了《列宁全集》俄文第4版第36卷。至此，人们才见到了它的真实面目。

【注释】

[1]《列宁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337-338页。

[2]同上书，第167页。

[3]《列宁全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121页。

[4]《列宁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161页。

[5]《列宁全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367页。

[6]同上书，第24页。

[7]《列宁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186页。

[8]《列宁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55页。

[9]《列宁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52页。

[10]同上。

[11]《列宁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96页。

[12]《列宁全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58页。

[13]《列宁全集》第3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55页。

[14]肖光荣：《列宁的政党观》，解放军出版社，2014，第209页。

[15]《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54页。

[16]《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14-115页。

[17]同上书，第68页。

[18]《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55页。

[19]同上书，第168页。

[20]《列宁全集》第40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40页。

[21]同上书，第158页。

[22]《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17页。

[23]《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第2分册，人民出版社，1964，第54页。

[24]《列宁全集》第37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18页。(www.xing528.com)

[25]同上书，第219页。

[26]《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84页。

[27]《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78页。

[28]同上书，第92页。

[29]《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91-92页。

[30]同上书，第92页。

[31]同上书，第83页。

[32]陆南泉、黄宗良、郑异凡、马龙闪、左凤荣主编《苏联真相》上册，新华出版社，2010，第168页。

[33]《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97页。

[34]《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28页。

[35]《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16页。

[36]《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13页。

[37]《列宁全集》第3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61页。

[38]《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00页。

[39]同上书，第23页。

[40]《列宁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82页。

[41]《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420页。

[42]同上书，第420-421页。

[43]《回忆列宁》第1卷，人民出版社，1982，第715页。

[44]《列宁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91页。

[45]《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96页。

[46]《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原理》，人民出版社，1985，第455-456页。

[47]《列宁全集》第39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7页。

[48]《回忆列宁》第5卷，人民出版社，1982，第63页。

[49]《列宁全集》第35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60页。

[50]《回忆列宁》第1卷，人民出版社，1982，第715页。

[51]《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85-186页。

[52]《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第2分册，人民出版社，1964，第44页。

[53]《列宁全集》第52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88页。

[54]《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4页。

[55]中央编译局编《马恩列斯研究》2003年第4期，第5页。

[56]《列宁全集》第3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40页。

[57]《列宁全集》第48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42页。

[58]《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75页。

[59]《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263页。

[60]陆南泉、黄宗良、郑异凡、马龙闪、左凤荣主编《苏联真相》下册，新华出版社，2010，第1468-1469页。

[61]《列宁全集》第24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8页。

[62]《列宁全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91页。

[6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第42页。

[64]《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代表会议和中央全会决议汇编》第1分册，人民出版社，1964，第119页。

[65]同上书，第165页。

[66]《列宁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62页。

[67]《列宁全集》第1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154-155页。

[68]《列宁全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2013，第131页。

[69]《列宁全集》第16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95页。

[70]《列宁全集》第41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1页。

[7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第477页。

[72]同上书，第595页。

[7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人民出版社，1965，第309页。

[7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第617页。

[75]《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579-580页注241。

[76]《列宁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2017，第344页。

[77]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