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革命的基本空间单位是具备一定国度的国家,但这并不是说,各个空间单位之间就没有任何联系和影响,或者说就只能局限在这样的空间单位内。事实上,社会主义革命的空间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它既可能在一国发生,也可能在数国同时发生。
这两种情形在社会主义革命史上都出现过。东欧各国人民民主政权的建立并向社会主义过渡,在时间上相差无几。而古巴革命的发生和胜利并不与其他国家同时;中国革命主要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时间上也是单独的;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固然是一国,但当时欧洲其他国家也孕育着革命形势,芬兰、德国、匈牙利的革命均是接踵而起。
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地否定马克思、恩格斯的“同时发生论”,也不能把列宁的“一国胜利论”理解为绝对的一国。在一定条件下,几个国家(当然不是全世界所有国家)同时发生社会主义革命是可能的。马克思、恩格斯并未绝对排除过这种可能性。列宁的命题本身也已包含了“数国”在内。
社会主义革命有多大的空间范围,取决于各个国家之间有多大的同一性:一是社会发展水平是否大致相当;二是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地理等方面的互相联系是否紧密;三是是否面临着共同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四是革命的主体力量是否都已成熟。
社会主义革命在一国或数国发生的结果,会有多种多样的可能性。但无论如何,只要能在数国发生,也就有可能在数国“同时胜利”。这种可能性已被事实证明。今后如何?有待观察,答案大体上仍然是肯定的。(www.xing528.com)
各国社会矛盾及发展前景的同一性,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将会继续存在。特别是随着生产力、科学技术和思想文化的发展,世界经济将越来越联成一体,各国的交往关系将越来越紧密,信息的传输和反馈也越来越迅速,因此,任何一个国家的重大事件,都有可能在国际上引起反响,甚至引起连锁反应。
当然,对同时发生、同时胜利的含义不能机械理解。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一个重要的结论——同时性的相对性:如果两个事件在惯性系S中是同一时刻但不在同一地点发生的,那么在相对于S以匀速度V运动的惯性系S中测量,则它们就不是同时发生的。或者简单地说,同时性并不是绝对的。
社会运动当然不能像自然科学那样精确,但在思维方式上仍然可以说,我们这里的同时也是相对的。“同时”不是某个转瞬即逝的片刻,也不是无限拉长的一个历史时期。这里的“同时”应该指某“一段”时间,而“一段”的内涵,应该是指一次革命浪潮所经历的时间,在图像上表现为一条由低而高,然后由高而低的轨迹。若干国家基于某种共同的社会矛盾和社会危机,在不太长的时间内,同时或相继发生了具有类似性质和特点,并有相互内在联系和影响的革命,于是便形成了一种明显区别于其他时期的浪潮。属于同一个浪潮的就是“一段”,就是“同时”。反之即为“不同段”“不同时”。
1917—1923年的欧洲革命是一次浪潮,因此,十月革命、芬兰革命以及德国革命和匈牙利革命可以粗略地归于“同时”。二战结束后一系列人民民主国家的建立大体是一个浪潮,因而也就构成了“同时”。中国革命的胜利是单独的浪潮,因而就不存在“同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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