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词的产生都是为了满足语言社会的需要,不会凭空产生新词而不表示任何意义。现代汉语词的书写形式是汉字,汉字是表意体系的文字,与字母文字不同,汉语中词的创造依据也会有自己的很多特点。
现代汉语中的词是音义结合体,同时也有自己的文字书写形式,词的创造方法也主要体现在形、音、义三个方面。
(一)语音孳生
一是音和义的任意结合造词。词是一种语言符号,语言符号由音和义结合而成,但音和义的结合是经过社会约定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语言中音义最初结合都是任意的。一个词最初的产生往往都是语音形式和意义内容的任意结合。如,“人”的语音形式“rén”和所指对象无关,“车”的语音形式“chē”和交通工具的意义无关,“逍遥”的语音形式“xiāo yáo”和自由自在的意义无关。当然,随着语言中词汇的丰富和饱和,语音和意义的任意结合构成新词已经越来越少。
二是利用模拟声音的方式造词。通过模仿自然界事物的发声给对象命名或者描写对象的形貌、性状等,如“呼噜”直接描写打鼾或者吸食流质食物时发出的声音,“猫”直接用猫发出的声音来指代猫本身。汉语中的拟声词就是模拟声音而成,如“呼呼”“叮咚”“哈哈”“叮叮当当”“汪汪”“噼里啪啦”等。
另外,语言之间的不断接触会导致词的借用,借词非常重要的手段就是音译,其实这也是通过利用音同或音近模拟外族某些词的声音来表意,如“夹克(jacket)”“尼龙(ny⁃lon)”“马拉松(marathon)”等。
三是用语音变化的方式造词。大量异音同形词的存在是最好的说明,如“大夫”音“dà fu”表示古代的一种官职,音“dài fu”指的是医生这一职业,再如“教授”“东西”“朝阳”等。
(二)形式变化
当通过音义的任意结合使词有一定数量之后,人们便利用已有的词再通过形式变化和语义组配创造新词。词的形式变化在汉语词汇发展过程中与字形发展不可分割。
在古代汉语中,单音节词数量较多,字与词一一对应的情况占比较大,词形的变化与汉字字形的演变有密切关系。比如,“然”最初的意义就是“烧也”,在发展中“然”借作表示“正确”义以及代词之后,就在“然”左边加一个表义部件“火”组成“燃”表示本义,这看似是汉字字形的演变,事实上是语言中词的发展需要。形声字的不断发展其实就是词形变化发展的重要内容,如汉语中存在大量“金”“木”“水”“手”“口”等及其变异形式作为偏旁的汉字,这些汉字字形的变化就是丰富汉语词汇的重要途径之一。(www.xing528.com)
在现代汉语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一部分通过形态变化产生的词。单音节词的重叠可以造词,比如“妈”“叔”“哥”“刚”可以重叠构成“妈妈”“叔叔”“哥哥”“刚刚”。汉语有一个特殊的形态变化就是在代词和表示人的名词后加“们”表示多数,如“我们”“你们”“老师们”“朋友们”。语素之间顺序的变换可以造词,如“合适”“适合”“诚实”“实诚”“欢喜”“喜欢”“行进”“进行”等。
形式变化还有一类数量较多的是通过形式简缩生产的词。通过选择一句话或者两个词中的语素造词,如由“再而衰,三而竭”组成“衰竭”,由“团体购买”组成“团购”,由“医疗保险”组成“医保”。通过数字概括组成新词,如“酸、甜、苦、辣、咸”组成“五味”,“瞿塘峡、巫峡、西陵峡”组成“三峡”。
(三)语义组配
作为音义结合体,利用意义之间的组配造词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手段。利用语义关联来创造新词,而且这种关联是需要满足和符合人们认知需要的,如“烈”能跟“日”搭配,但不能跟“月”搭配。
语义关系是比较复杂的,利用语义关系造词的种类也就比较多。如“香瓜”“笔直”“方桌”“黑板”是通过事物的性质特征进行构造,“书本”“枪支”“羊群”“车辆”是通过事物的数量限制进行构造,“海啸”“地震”“国营”“口红”是通过事物的行为动作或情状进行构造。
语义引申也是词汇创造的手段,利用联想将已经有意义所指的词表达另外有关联的意义,如“领袖”原本是指衣服的“领”和“袖”两个部分,后来引申指国家、政治团体、群众组织等的最高领导人。
语义类推现在也逐渐在网络信息化的助推下逐渐成为新词产生的途径,如“裸X”结构包罗了“裸婚”“裸奔”“裸考”“裸妆”等,“X 门”结构包罗了“水门”“短信门”等。
当然,音、形、义三个方面的造词途径并不是完全割裂的,尤其是现代汉语词的创造更需要照顾到三者的联系和规律,这样才更有利于汉语健康和规范发展,如音译的外来词要尽量照顾语义,而不是一味采用音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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