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前,毛泽东在外祖父家寄居期间,就经常到八舅文玉钦教书的地方去“旁听”。看起来是漫不经心,但耳濡目染,却已识了不少字,还能背诵一些课文,并能脱手写毛笔字,深得八舅的喜爱。
9岁时,父母将他由外祖父家接回韶山,正式入私塾读书。16岁前,除中间辍学两年多在家务农外,其余时间他先后在韶山的南岸、关公桥、桥头湾、钟家湾、井湾里、乌龟井和东茅塘等处私塾读书。毛泽东后来把自己的私塾读书生活概括为“六年孔夫子”[27]。在上学期间,他和所有农民的孩子一样,清早和傍晚要放牛、割草、拾柴,农忙时更要参加田间劳动。
毛泽东自幼聪明好学,善于思考。他的记忆力特别好,领悟力也特别强,因而一贯成绩优异,向来深受塾师们的喜爱和器重。但是,他性格倔强,不肯循规蹈矩,所以又是一个不大好管教的学生。
(一)第一次“罢课”的胜利
1902年初,传统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毛顺生便将刚满8周岁的儿子毛泽东,送到距家不远的南岸私塾去读书,启蒙老师是邹春培。
就在这一年,后来对毛泽东影响很大的恩师杨昌济和后来毛泽东十分钦佩的文化巨人周树人(鲁迅)等先后去日本留学。尽管科举已经废除,新式学堂也逐渐开设,西学东渐、出国留学已成为时代潮流,但在偏僻而封闭的韶山冲,儿童们求学的唯一选择,还只能是继续进旧式的私塾,所学的仍然是过去传统的封建主义的一套东西。和所有的其他孩子一样,毛泽东也是首先从传统的启蒙教材《三字经》[28]读起。接着,邹春培给毛泽东点读了《论语》《孟子》和《诗经》等儒家经典。至今,在韶山毛泽东纪念馆还保存着他小时候读过的《论语》和《诗经》。
在私塾,学生读书是要大声朗读的;然而毛泽东读书却从来不出声,只是默默诵读,边诵边记。老师点读的书,他能很快背过来;就是老师没有点读过的书,有些他也能背过来。他还很早就学会了查《康熙字典》。小学生开始练毛笔字时,要首先练“填红蒙字”(也叫“描红”),他就不填,要自己放手写,但他写的毛笔字比一般学生照着填的还要好些。
在学校读书时,毛泽东向来很专心,从不随便来回走动;回到家里,除了劳动外,就专心致志读书。热天,晚上蚊子多,他就在床头放一条凳子,上面放一盏灯,将头伸到蚊帐外面看书;冷天,就干脆不放帐子,困在床上看书。
毛泽东聪明好学,邹先生自然喜爱,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学生确实“特殊”,不好管教。
过去私塾学生背书时,老师正襟危坐,道貌岸然,而学生却要背向着老师脸朝外,然后站立着大声背诵。当背不过来时,就要遭到老师的训斥或体罚,所以气氛相当紧张。有些初入学的儿童临场胆怯,常常是背熟了的课文却吓得忘记了。但轮到毛泽东第一次背书时,他却依旧端坐在自己的课桌上一丝不动,邹先生责问他为什么不跟大家一样站着背书,他回答道:“你是坐着的,我也要坐着背。”邹先生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毛顺生,毛顺生说:“他兴许是背不出来。”邹先生说:你的孩子很聪明,他只要读几遍就能记住。毛顺生将信将疑。晚上回来问孩子,果然背得滚瓜烂熟,毛顺生自然非常高兴。
毛泽东自小酷爱游泳。私塾前有口池塘,正是游泳的好地方。一年夏天,邹先生要外出,但又怕学生游泳出事,临行前就吩咐说:“我有事外出,等会儿就回来;你们要好好念书,不准外出游泳。”可是邹先生前脚走,毛泽东后脚就和几个孩子去池塘游泳了。正当大家游得高兴时,邹先生回来了。邹先生知道是毛泽东带的头,也知道背书难不住他,就想了一个“对对子”的办法来处罚他,这当然比简单的体罚或背书要难得多。邹先生出了个“濯足”,而毛泽东则不假思索,顺口应对“修身”。邹先生见没有难住毛泽东,就出了个比较古怪的词“牛皮菜”,并对他说:“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来回答我。”毛泽东眉头一皱,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邹先生,我现在就回答可以不可以?”邹春培有点儿惊奇,便说:“当然可以!”毛泽东脱口而出:“马齿苋。”邹先生听罢,顿时赞叹不已,连连点头说:“马齿苋对牛皮菜,马和牛相对,对得好!好!”这样,邹春培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才思敏捷的学生。
邹春培和当时的许多塾师一样,管教学生的方法粗暴严厉,经常打骂学生,像打板子、打手心、罚站、罚跪,都是常用的体罚形式。毛泽东很尊重老师,但对这种动不动就打骂学生的管教方法很反感。因此,他常和小同学们一起,用各种方式进行反抗。有一次,邹先生又动手打学生,毛泽东非常气恼,背起书包就往外走了,采用逃学出走的方式进行反抗,说是要找一个不打人的地方去上学。逃出学校之后又不敢回家,生怕又挨父母的打,便朝着想象中的县城的方向走去。那时,毛泽东才10岁,没出过远门,他以为县城就在一个什么地方的山谷里。谁知他在崎岖的山谷里来回兜圈子,转了3天,走了那么久,结果离韶山才只有8里,终于又被家里人找了回去。
回家以后,毛泽东很害怕,以为会重重地挨一顿打。但出乎意料,父母不但没有打,反而比过去亲热得多了;老师也没有责备,反而很客气。这件事,给幼年的毛泽东以很大启发。后来,在回忆这次逃学斗争时,他还风趣地说:“我的国文老师是一个对学生要求苛刻的人。他粗暴严厉,常常打学生。因为这个缘故,我十岁时曾经逃离学校。”“可是,我回到家里以后,想不到情况会有点改善。我父亲稍微比过去体谅些了,老师的态度也比较温和些了。我的抗议行动的效果,给了我深刻的印象。这是一次胜利的‘罢课’呵。”[29]
毛泽东在南岸私塾读书两年半。
(二)致力书法
1904年秋,毛泽东转到韶山关公桥私塾读书,塾师是毛咏生。
1905年春至1906年夏,又转到桥头湾、钟家湾私塾继续读书,塾师是周少希。
在这两处私塾里,毛泽东读的仍然是“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尽管这些书的内容难懂,老师又不讲解,读书的方法又是一味的死背硬记,然而聪明的毛泽东还是能领悟其中的不少道理。所以,少年毛泽东虽然不喜欢经书,但仍然受到儒家思想的许多熏陶,并崇拜孔夫子。
在这段时间内,毛泽东已开始练写毛笔字。初学欧阳询[30],后学钱南园[31]。从此,毛泽东对写毛笔字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并开始致力于书法艺术,凡到韶山纪念馆参观的人都会看到毛泽东在16岁以前已经练就的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毛泽东从少年时代开始,就酷爱书法艺术,后来成为他的终生嗜好。投身革命后,无论是在艰苦的战争年代,还是在繁忙的和平建设时期,他都没有间断过对书法艺术的研究和练习。抗日战争时期,延安的老百姓听说毛主席喜欢用毛笔写字,就特地用一块古砖磨制成一个方形的砚台送给他。新中国成立后,从50年代中期开始直到去世,在20多年间,他曾把历代的名帖、墨迹找来阅览学习和研究,真可谓“博览群帖”!毛泽东尤其喜欢唐朝名僧怀素[32]的狂草,并深受其影响。1974年,他还特意将自己十分喜爱的《怀素自叙帖真迹》赠送给来访的日本首相大平正芳,以促进中日两国的文化交流。
(三)嗜读史书
1906年秋,毛泽东转学到韶山井湾里读书,塾师是毛宇居。因离家较远,所以寄宿就读。在这里读书半年。
据当时同学刘授洪、郭梓材回忆,毛泽东读书“记忆力特强,过目不忘”,“老师出‘破题文章’要大家作,他作得快,总是交头卷,还常常帮别人作”。他对人很有礼貌,但对无聊捣蛋的人,则力主制服。他常对人说:“逢恶就莫怕,逢善就莫欺。”
据毛宇居回忆,毛泽东在这里点读的是《公羊春秋》《左传》等经史书籍。[33]
1907年至1909年夏,约两年半时间,毛泽东辍学在家劳动。
1909年秋,毛泽东又不顾父亲的反对,复学就读于韶山乌龟井,塾师是毛简臣。毛简臣青年时曾在西北戍边的左宗棠部队服过役,学过法律,以笔讼著称于韶山一带。
1910年春至夏,毛泽东又到韶山东茅塘私塾继续读书,塾师是毛麓钟。毛麓钟是韶山地区唯一的秀才,又曾在云南蔡锷部下供过职,是一位见多识广的知识分子。
在毛简臣和毛麓钟两位塾师指导下,毛泽东又读了《史记》《汉书》和顾炎武[34]的《日知录》等经史古籍,还读过许多当代的文章和几本新书。这些书不仅使毛泽东懂得了许多历史知识,更重要的是著者的学问、道德,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都对毛泽东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关于1909年秋至1910年夏,这复学后一年读书的情况,毛泽东回忆说:“不消说,我父亲是反对这件事的。为此我们发生了口角,最后我从家里出走。我跑到一个失业的学过法律的人家里,在那里读了半年书。此后我又跟一位老先生读了更多的经史之类的书,而且还读了许多当代的文章和几本新书。”[35]
通过点读《公羊春秋》《左传》《史记》《汉书》和《日知录》等经史古籍,毛泽东最大的收获是培养了对学习历史的浓厚兴趣。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兴趣愈来愈浓,一直旺盛不衰,甚至愈到晚年,阅读史书的兴趣愈加浓厚。因此,完全可以这样说,毛泽东从少年时代养成嗜读史书的兴趣后,终生读史不倦,并受益无穷。
(四)重要发现(www.xing528.com)
毛泽东少年时代在韶山六年的私塾读书生活,后来他自己概括为“六年孔夫子”。1964年8月18日,他在北戴河《关于哲学问题的讲话》中说:“我过去读过孔夫子的书,读了‘四书’‘五经’,读了六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
六年私塾,不仅为他打下了较为扎实深厚的古文功底,而且培养了他阅读古代经史典籍的卓越能力和浓厚兴趣,这为他后来“鉴古知今”和“古为今用”,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
六年私塾期间,毛泽东虽然苦读经书,但确实并不喜欢经书,而爱读民间流传的中国古代的传奇小说,像《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岳传》和《隋唐演义》等等,尤其喜欢其中关于造反的故事。但是,这些传奇小说,当时塾师们都把它们视为“闲书”“杂书”,甚至列为“邪书”“禁书”。因此,毛泽东常常把这些传奇小说藏在经书底下,偷偷地阅读。
一天,毛泽东又把经书摊开做掩护,把一本《水浒传》压在下面,便聚精会神地读起来。毛宇居知道他又在偷看小说,便悄悄走到毛泽东身边,一把夺过《水浒传》,并气愤地将毛泽东拉到教室外的天井里,厉声说:现在我要你以“天井”为题作一首诗,如果作得不好,我要打你的屁股,还要告诉你爹!毛泽东不动声色,仔细端详那四四方方并不太宽大的天井。只见天井被青砖砌的高墙严严实实围着,中间有一个不到一尺深的小清水潭,里面有几条小鱼在水底的鹅卵石中碰碰撞撞游来游去,他感到学生就像天井小水潭里的小鱼一样。于是,毛泽东灵机一动,一首“天井”诗便脱口而出:
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
清清见卵石,小鱼囿中央。
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36]
毛宇居大吃一惊,万没想到毛泽东竟然如此才思敏捷。从此,毛宇居就更加喜欢和器重毛泽东。
关于毛泽东喜欢看小说的事,毛宇居也曾回忆说:“当时私塾的规矩,认为小说是杂书,不准学生看。因此,他总是偷着看,见我来了,就把正书放在上面。后来我发觉了,就故意多点书,叫他背,但他都背得出来。”[37]
毛泽东读这些民间流传的传奇小说非常认真,常常像读经书一样。因为他的记忆力特别好,所以小说中的许多故事情节,他差不多都能背诵下来。他常向小朋友以至大人们讲述小说中的故事,并能讲得有声有色,非常动听。这些小说中的故事,尤其像《水浒传》中关于“抱打不平”“劫富济贫”的农民造反斗争的故事,对少年毛泽东的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这些书是在他记忆力最好、最容易接受感染的年龄里读过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后来,在和斯诺谈论这件事情时,毛泽东回忆说:
我读过经书,可是并不喜欢经书。我爱看的是中国古代的传奇小说,特别是其中关于造反的故事。我读过《岳传》《水浒传》《隋唐演义》《三国演义》和《西游记》等。那是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瞒着老师读的,老师憎恨这些禁书,并把它们说成是邪书。我经常在学校里读这些书,老师走过来的时候就用一本经书把它们盖住。大多数同学也都是这样做的。许多故事,我们几乎都可以背出来,而且反复讨论过许多次。关于这些故事,我们比村里的老人们知道得还要多些。他们也喜欢这些故事,而且经常和我们互相讲述。我认为这些书对我的影响大概很大,因为这些书是在易受感染的年龄里读的。[38]
毛泽东在读民间流传的传奇小说时,不但努力记忆,经常讲述,而且善于思考和发现问题。他在读了许多传奇小说之后,有一天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在这些书里的主角都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而没有种田的农民呢?为什么种田的农民当不了书中的主角呢?他带着这个问题询问了很多人——有小朋友,也有大人,大家都回答不上来,觉得这是一个从来没有人提出过的奇怪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他整整思考了两年,后来终于自己找到了答案。他说:
对于这件事,我纳闷了两年,后来我就分析小说的内容。我发现他们全都颂扬武士,颂扬人民的统治者,而这些人是不必种地的,因为他们拥有并控制土地,并且显然是迫使农民替他们耕作的。[39]
在封建时代,广大农民终年劳动而不得温饱,当然没有条件读书识字,就是识了几个字的农民也不会写书;而那些能书善文的文官武将和地主豪绅们,他们是靠着压迫和剥削农民过日子的,他们写出来的书当然是不会歌颂农民的。因此,作为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以及和广大劳苦农民已经建立起深厚感情的少年毛泽东,自然要为农民没有社会地位深深抱不平。因此,他曾对小朋友们说:我们长大了也要写书,要写农民的书,要写劳苦人的书。
中国民间流传的古代传奇小说,确实对毛泽东革命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产生过许多影响,甚至可以说一直影响着他的一生。尤其是《水浒传》,毛泽东少年时代读,青年时代读,一直到晚年去世之前还在读,因而影响也就更大一些。《水浒传》中的“抱打不平”“劫富济贫”行动,自然会启迪着少年毛泽东产生革命思想,并推动着他走向反抗和推翻现存不合理社会制度的革命(即“造反”)道路。在延安时,当毛泽东看了根据《水浒传》改编,由杨绍萱、齐燕铭编导,中共中央党校俱乐部演出的平剧(即京剧)《逼上梁山》后,非常高兴,于1944年1月9日写了一封热情的祝贺信,并给予很高评价。
在逝世前不久,毛泽东由于患白内障视力很差,就请专家学者给他读《水浒传》,并一起进行研究和探讨。由此,毛泽东于1975年8月14日公开发表了关于《水浒传》一书的著名评论。他说:
《水浒传》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
《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屏晁盖于一百○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晁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
这支农民起义队伍的领袖不好,投降。李逵、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愿意投降。
鲁迅评《水浒》评得好,他说:“一部《水浒》,说得很分明:因为不反对天子,所以大军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家打别的强盗——不‘替天行道’的强盗去了。终于是奴才。”(《三闲集·流氓的变迁》)
金圣叹把《水浒》砍掉了二十多回。砍掉了,不真实。鲁迅非常不满意金圣叹,专写了一篇评论金圣叹的文章《谈金圣叹》(见《南腔北调集》)。
《水浒》百回本,百二十回本和七十一回本,三种本都要出。把鲁迅的那段评语印在前面。[40]
毛泽东对《水浒传》的评论,确实高屋建瓴,奇特非凡!
毛泽东虽然不喜欢经书,但是对教过他的私塾老师却都非常尊敬。像他和毛宇居[41]的师生关系,就是典型的例证之一。
毛宇居,既是毛泽东的塾师,也是毛泽东的族兄(即堂兄)。这种师生加兄弟的情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厚。
后来,毛泽东在长沙读书期间,寒暑假回到韶山冲,总要去看望毛宇居。1925年毛泽东由上海回到韶山,一面养病,一面开展农民运动,他多次偕同妻子杨开慧去看望毛宇居,并与他商讨国民革命和中国农民问题。同时,毛宇居也以有毛泽东这样的学生而自豪,并极力支持和维护毛泽东。1927年,毛泽东回湖南考察农民运动时,毛宇居在韶山的毛震公祠主持群众大会,热烈欢迎毛泽东。1927年长沙“马日事变”后,白色恐怖笼罩着韶山,毛泽东的族人唯恐毛泽东的书籍及信件落入反动派之手,便悄悄拿到后山去焚毁;毛宇居闻讯赶来,从火中抢出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的听课笔记本《讲堂录》一本及课本两册,冒着风险一直珍藏在自家的墙壁夹缝里,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取出献给政府。现在这一本《讲堂录》已成为研究毛泽东生平极为珍贵的文献。
毛泽东和毛宇居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1938年、1949年、1950年、1951年,毛泽东曾多次给毛宇居写信。1951年9月,毛泽东特派人将毛宇居从韶山接到北京团聚叙旧。9月23日,毛宇居一行抵达北京。当晚,毛泽东特地在家里备了一桌家乡菜,欢迎毛宇居一行。毛泽东搀扶着毛宇居走进餐厅,歉意道:“没有什么好菜吃,但是不敢忘了乡情。”毛泽东将毛宇居扶到上座,毛宇居诚惶诚恐连连推辞道:“你是主席,‘天地君亲师’,我乃一介百姓,这使不得!”毛泽东谦恭地说道:“古人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的老师,应该坐上座。”说着,硬是将毛宇居扶到了上座。10月1日国庆节,毛宇居一行受邀请上天安门观礼台观礼。10月的北京天气较冷,毛泽东就用自己的稿费,给毛宇居买了一件皮大衣和一双皮鞋。他看到毛宇居牙齿已不太好,吃饭很不方便,便又派人将他送到医院去镶了牙。
不久,经湖南省委统战部介绍,毛宇居又受聘为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后又改任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这样,毛宇居老人的生活就有了保障,政治待遇也得到了妥善解决。
1959年6月25日,毛泽东回到了阔别32年的故乡韶山。他交代身边工作人员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尽快“把我毛宇居大哥接来”。当晚,他和毛宇居夫妇及他们的女儿欢聚在韶山招待所——松山一号寓所。26日晚,毛泽东在韶山招待所宴请当年的老共产党员、老赤卫队员、革命烈士家属以及父老乡亲们,并特意将毛宇居安排在上桌,并第一个向他敬酒。毛宇居连忙躬身道:“主席敬酒,岂敢岂敢!”毛泽东笑着说:“尊老敬贤,应该应该!”饭后,毛泽东又把毛宇居夫妇拉到身边,与乡亲们一起合影留念。
1964年9月29日,毛宇居在韶山东茅塘寿终正寝,终年8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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