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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体作为的伪—从主体视角探究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2]“伪”是一种人为的能力,他区别于自然之性,荀子强调了“待事而后然”的主体作为。在这里,荀子不仅强调一种“性伪之分”,而且强调“性伪之合”,由此而达到“天下治”的社会秩序结果,也就是荀子所说的文理隆盛之“善”,这意味着“伪”其实是一种正义的主体行为。不过,在传统的观点看来,荀子之“伪”只是一种主体的外在发用和作为,而不是内在的,缺乏内在的根据。

人主体作为的伪—从主体视角探究

荀子在论述“伪”的时候,首先区分了“性”与“伪”,他说:

“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是性伪之分也。”(《荀子·性恶》)

“若夫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皆生于人之情性者也;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后生之者也。夫感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后然者,谓之生于伪。是性伪之所生,其不同之征也。”(《荀子·性恶》)

郝懿行注曰:“性,自然也;伪,作为也。‘伪’与‘为’,古字通。”[22]“伪”是一种人为的能力,他区别于自然之性,荀子强调了“待事而后然”的主体作为。

进而荀子论述了性与伪的关系:

“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成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故曰: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荀子·礼论》)(www.xing528.com)

前面已述及,“性”在荀子那里是不事而自然,感而自然的,而且其所显发的情欲,会“顺是”而导致“恶”的后果,这就是荀子所说的“性不能自美”;正因为如此,“伪”就具有了其存在的必要性。反过来说,“伪”的存在就是为了对情欲之性进行一种节制和调理,“伪”所指向的对象即是“性”,所以荀子说“无性则伪之无所加”。在这里,荀子不仅强调一种“性伪之分”,而且强调“性伪之合”,由此而达到“天下治”的社会秩序结果,也就是荀子所说的文理隆盛之“善”,这意味着“伪”其实是一种正义的主体行为。

不过,在传统的观点看来,荀子之“伪”只是一种主体的外在发用和作为,而不是内在的,缺乏内在的根据。如戴震所说:“荀子知礼义为圣人之教,而不知礼义亦出于性;知礼义为明于其必然,而不知必然乃自然之极则,适所以完其自然也。……荀子之重学也,无于内而取于外。”[23]戴震之批评指的是荀子之礼义(“伪”)没有一种内在的德性基础,则主体发用之伪和礼义的建构就缺少内在的渊源。戴震的这种批评实质上还是指向荀子的性恶论,其意思是说既然人性本恶,主体没有善的根底,则“伪”和“善”也就无以可能了。伪只不过是一种后天的经验,善也不可能内在本有,因为荀子也曾说:“其善者,伪也。”(《荀子·性恶》)这种批评有一定道理。

然而,荀子说“其善者,伪也”,并不是为了论证和解决“善”和“伪”的来源问题,而是为了回答“善”这一结果是如何实现出来的问题,“他所要告诉我们的仅仅是这样一个意思:‘善’不是现成的,自然而然的,而是通过‘伪’——人的作为来完成和实现的”[24]。也就是说,“善”在荀子的思想观念中不是“天之就”的东西,而是特指“正理平治”的礼法秩序,是“伪”所成就的一个结果:“伪者,文理隆盛也。”(《荀子·礼论》)从这个层面来说,孟子也主张内在“性善”需要主体“推扩”而实现,也强调“善”的主体人为性,在这个层面上孟、荀两家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荀子强调“伪”的主体实践性,并非意味着荀子对“伪”及其“礼义”结果的根源没有进行探讨,荀子也说:“‘义’与‘利’者,人之所两有也。”(《荀子·大略》)他还说:“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荀子·王制》)正义是人所内在本有的,正义的作为(伪)也就有其渊源。戴震批评荀子“不知礼义亦出于性”,其实荀子恰恰认为“伪”与“礼义”根源于“性”,只不过这个“性”不是戴震所认同的孟子形上之性,也不是荀子性论中的伦理学意味的“性”,而是知识论层面的“性”:心知(理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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