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架构的核心是一套通常被称为Nakamoto Consensus的软件协议(software protocols)。[24]共识意味着网络参与者对其账本的准确性(accurate)和一致性(consistent)有信心。[25]例如,如果没有一种可靠的方式来确保各方达成共识,任何比特币参与者都可以将同一枚比特币重复使用(称为重复使用问题),或者声称自己拥有比实际更多的比特币。数字系统(digital systems)达成共识的大多数方法所存在的问题在于,它很容易创建多个虚假账户(multiple fake accounts)。这被称为“Sybil attack”。[26] 即便大多数真实用户是诚实的,一个攻击者也可以控制网络并将其错误共识强加于系统。
为应对 Sybil attack,Nakamoto巧妙地将密码技术(cryptographic techniques)与博弈论结合起来。[27]作为基准(baseline),所有比特币的交易都是加密签名的(cryptographically signed)。[28]一方面,它可以从数学上证明,只有相关私钥(relevant private key)(一串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秘密字符串)的拥有者才能发送相关信息;另一方面,比特币和其他共识系统(consensusbased systems)用参与者网络信任(trust in networks of actors)取代了参与者个人信任(trust in individual actors)。参与者 [比特币中被称为“矿工”(miners)]负责验证交易,任何人都可成为矿工。[29]即便他们中的某些人不值得信任,但只要确保大多数是诚实的,系统就能维持。[30]在Nakamoto的版本中,矿工们竞相去验证的比特币交易群(groups of Bitcoin transactions),被称为“区块”(blocks),矿工在每个区块成功被验证后将获得一份奖励。[31]
乐观主义者声称,比特币将从根本上改变全球的支付、经济乃至政治。共识通过将交易聚合到区块中(aggregating transactions together into blocks)以确认单笔交易和账本作为一个整体的完整性,工作证明是动态调整的,以产生大约每十分钟一次的针对一个区块的哈希谜题(hashing puzzle)的有效解决方案(valid solution)。[32]如此被验证的每个区块是被前一个区块的哈希加密签名,创造了一个由连续区块组成的不可变链(immutable chain of sequential blocks)。它是工作证明最多的链条,最长的链代表了系统的共识状态。[33]一个攻击者只有拥有整个网络中51%以上的总算力,方能用一个欺诈区块(fraudulent block)去“欺诈”(fork)这一最长的链。对于链中较早的块,这样做变得越来越困难。[34](www.xing528.com)
一个比特币等公共区块链,记录了网上所有交易,并对所有参与者都是完全透明的。[35]不仅区块链的内容对所有人是开放的,而且相关的软件也是开源、可以免费获取的。[36]因为并不存在政府可以操纵或控制的中央控制点或网络(central control point or network),比特币等还可被设计以规避审查、窥探。并且一旦一个交易被记录,它不可能被轻易改变,这一属性被称为不变性(immutability)。例如,用户A可以发送一些比特币给用户B,然后用户B可以将其中的一些或全部发回,但是用户A、矿工们或其他任何人没有办法这么做去逆转初始转移(reverse the initial transfer)。[37]
区块链的上述特征暗示了一种内在的开放性和去中心化,更像早期互联网,而非当今受到高度规制的网络环境。[38]美国网络法学家Lawrence Lessig称其为一个不受规制的(not regulable)技术领域。[39]Nakamoto所建构的共识还反射了博弈论或心理层面的价值:工作证明需要专门的计算硬件和大量电力,这是昂贵的。矿工们出于利他主义不会有足够激励。Nakamoto的解决方案为,成功验证一个区块的矿工得到一个比特币这一有价值货币的奖励,这解决了货币如何在没有中央银行的情况下的供应等问题。新的比特币通过这种奖励机制被创造出来,而其速度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下降。[40]因此,矿工们的行为完全是出于自身利益,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们承担着一种对社会有益的角色(socially beneficial role)。比特币因而既是系统的输出,也是系统的输入。人们同样可以将其描述为一种被设计以支持数字货币的信任架构(trust infrastructure),或一种被设计以支持一种信任架构的数字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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