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九书》中,夏瑚《怒俅边隘详情》,业经方国瑜教授及林超民教授、木芹教授考校,臻于完善。此次校注中所做工作有:对同一书中同一地名、人称不统一的做了统一,如察瓦龙,同书中有察瓦龙、擦瓦龙等不同写法,连同九部地情书中不统一者,校注时统一为察瓦龙。如伙头、伙甲,同一书中,“遴派火头甲长,给以印谕”“恳请遴派伙甲,愿意为其氓”“该火甲等先已齐集拦途禀白”“委员另派伙甲”,有“伙头”“火头”“火甲”“伙甲”等不同写法,统一为“伙头”“伙甲”。又如“名为刀种火耕,无不成熟,今年种此,明年种彼,将住房之左右前后地土,分年种完,则将房屋弃之他,另结庐居,另坎地种;其已种之地,须荒十年八年,必俟其草木畅茂,方行复坎复种”。“坎”应为“砍”,已作校注。再如“其装束男女均撒发,前垂齐眉”“撒发”为“散发”之误,亦已校注。
“三志”“两说明书”“两调查报告”纂修和整理虽做出了很大努力,成效明显,但错乱、疏漏还比较多。本次订正,所做的主要工作为:
一是对不利于国家领土主权的文字做了删除。《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所载《菖蒲桶沿边志》原文:“菖属自设治以来,并未募过新兵,无从查报,唯地处极边,界连英藏,防务重要。”西藏历来属于中国领土,不可与英并列。故校改为“菖属自设治以来,并未募过新兵,无从查报,唯地处极边,防务重要”。
二是对《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第422~446页所载《造反歌》等不利于民族团结的文字亦已做了删除。另外,对少数民族的称谓加“犭”或“虫”旁等旧时代歧视少数民族的痕迹进一步做了删除。如《兰坪县治绘图地志说明书》原文:“兰坪有汉人、犭巴猔(又名西方)、傈僳、罗鲁四种。”“犭巴猔”,有反犬旁,是对这一少数民族支系歧视之称,为消除民族歧视,故整理时删去反犬旁,改为“兰坪有汉人、巴宗(又名西方)、傈僳、罗鲁四种”。后文中亦按此校改。
三是对文字错误做了纠正。如《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所载《菖蒲桶沿边志》原文“夷人胆小如鼷,时存戒心”,此语有民族歧视之弊,但为保存史料,不能删除,只将错字校正为“夷人胆小如鼠,时存戒心”。《菖蒲桶沿边志》原文“系腐殖土及壤土两种”,将“植”改为“殖”,改错了,如达尔文晚年的重要著作——《腐殖土的产生与蚯蚓的作用》 (1881年),本次整理复改为:“系腐殖土及壤土两种”。《菖蒲桶沿边志》原文:“贝母:贝母用于药材,产于碧罗、高黎两大雪山,而俅江出产尤多。生长雪中,一经长出,高数寸或尺余,有一叶者,有两叶者,叶如菜,根小如豆,中开一口,名曰咀雀咀贝,最佳,大如算盘子者次之。”查有关资料:“贝母,百合科(Liliaceae)。其根扁球形或圆锥状,外层鳞叶2瓣,大小悬殊或近似,大瓣似心脏形,互相紧抱,顶部多数开裂,内有心芽和小鳞叶1~3枚。”可知上述“咀雀咀贝”是“雀嘴贝”之误,因顶部鳞片开裂似雀嘴而得名。故改为:“贝母:贝母用于药材,产于碧罗、高黎两大雪山,而俅江出产尤多。生长雪中,一经长出,高数寸或尺余。有一叶者,有两叶者,叶如菜。其根小者如豆,中开一口,名曰雀嘴贝,最佳;大如算盘子者次之。”《泸水志》原文:“云贵总督锡请驻兵片马,未蒙指示遂饬令云南迤西道道尹石鸿韶,于光绪三十年(1904年)往片马勘界,被驻腾越英领事烈端蒙混指片马雪山高黎贡山为昔日滇缅定界之高良公。同时更有腾冲明光商人徐子忠,任登埂土司段会团驻片马事久生变。与登埂土司争权不遂,纠同伙伍嘉元段有贤等,连多数土人名目,持书往缅属密支那英政府投诚。”经查有关史料,“登埂八世段浍,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袭父职。宣统二年(1910年),因奸商徐麟祥、伍嘉源出卖片马,清政府以段浍‘守土失职’罪,解至昆明拘禁。”段会即登埂八世土司段浍;“段会团驻片马事久生变”,“团”为“因”字之误。故改为:“云贵总督锡请驻兵片马,未蒙指示,遂饬令云南迤西道道尹石鸿韶,于光绪三十年往片马勘界,被驻腾越英领事烈端蒙混指认片马雪山(高黎贡山)为昔日滇缅定界之高良公。同时更有腾冲明光商人徐子忠,与时任登埂土司段浍,因驻片马事久生变,与登埂土司争权不休,遂纠集同伙伍嘉元、段有贤等,连接多数土人名目,持书往缅属密支那英政府投诚。”《福贡设治区调查报告》原文:“本区共分四乡,日章化、日龙马、日定边、日普利。”其中,“日”为“曰”之误。故改为:“本区共分四乡,曰章化、曰龙马、曰定边、曰普利。”《兰坪县治绘图地志说明书》原文:“金石只有岩石、砂石、砖瓦各种。靡用碑碣、摩崖及钢铁古器之名称。道路东通鹤庆、丽江、剑川、叶榆,南至云龙,西通怒地,北抵中维。”“靡用”为“靡有”之误。“北抵中维”指“北抵中甸、维西”。故改为:“金石只有岩石、砂石、砖瓦各种。靡有碑碣、摩崖及钢铁古器之名称。道路东通鹤庆、丽江、剑川、榆(大理),南至云龙,西通怒地,北抵中甸、维西。”《云南傈僳族及贡山福贡社会调查报告》原文:“唯当时白菜及菜菔为天神处最珍贵美味之食物,故天神不愿将其籽种传人世,唯天女于手指缝中夹藏少许与其他蔬菜种子同时带到人间,后为天神发现,乃诅咒此二物:‘背时重如石,吃时淡如水’,故目前吾人所有之菜与菜菔远非天神原日所有者之珍奇美味。”此段文字中“菜菔”为“莱菔”之误,“莱菔”即萝卜,重如石,淡如水,故有此说。改为:“唯当时白菜及莱菔为天神处最珍贵美味之食物,故天神不愿将其籽种传人世,唯天女于手指缝中夹藏少许与其他蔬菜种子同时带到人间,后为天神发现,乃诅咒此二物:‘背时重如石,吃时淡如水’,故目前吾人所有之菜与莱菔远非天神原日所有者之珍奇美味。”(www.xing528.com)
《贡山设治区调查报告》原文:“本县各边民均有其语言,其中以傈僳语较为普通,大致本区各处均可通用。”“普通”为“普遍”之误,故改为:“本县各边民均有其语言,其中以傈僳语较为普遍,大致本区各处均可通用。”
四是对文理不通及脱漏之处做了校正。《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所载《上帕沿边志》原文为“故历代沿革无”,改为“故历代沿革无记载”。《菖蒲桶沿边志》原文:“夏委员将怒境划为一、二、三、四、五区,分委保董甲长,以资约束,于各区设置小学一校,调夷民子弟入校肄业,又与察蛮分划界线。怒江一、二区内有十八村钱粮,前经王女土司送与属察瓦隆喇嘛作为香火,嗣后即归察瓦隆蛮官征收。”“前经王女土司送与属察瓦隆喇嘛作为香火,嗣后即归察瓦隆蛮官征收。”查前后文多为“送与藏属察瓦隆喇嘛作为香火”,可知上文脱一“藏”字。“调夷民子弟入校肄业”,“调”为“供”之误。“察瓦隆”统一为“察瓦龙”。故改为:“夏委员将怒境划为一、二、三、四、五区,分委保董甲长,以资约束。于各区设置小学一校,供夷民子弟入校肄业。又与察蛮分划界线:怒江一、二区内有十八村钱粮,前经王女土司送与藏属察瓦龙喇嘛作为香火,嗣后即归察瓦龙蛮官征收。”《菖蒲桶沿边志》原文:“黄蜡,蜂有两种,居家养者为蜜蜂,野聚岩畔者为岩蜂。”蜜蜂为统称,包括岩蜂、家蜂。故改为:“黄蜡,蜂有两种,居家养者为家蜂,野聚岩畔者为岩蜂。”《上帕沿边志》原文为:“杨委员到任后,但见孤营塞,墙垒崩颓,瘴雨蛮烟,士兵憔悴。”改为:“杨委员到任后,但见孤营闭塞,墙垒崩颓,瘴雨蛮烟,士兵憔悴。”《贡山设治区调查报告》原文:“汉人来贡山始自有清末叶,距今只百年左右;盖怒江流域交通既极其困难夷民又极强悍,是以汉人不易进内。”“始自有清末叶”,多一“有”字;“不易进内”,应为“不易进入”。故改为:“汉人来贡山始自清代末叶,距今只百年左右;盖怒江流域交通既极其困难,夷民又极强悍,是以汉人不易进入。”《菖蒲桶沿边志》原文:“民国十二年(1923年),杨前委员毓铣曾于菖蒲桶地方修建铺房数间,辟为市场,定期集合商民开街交易,无外商人,夷人穷苦,终未实行。”改为:“民国十二年(1923年),杨前委员毓铣曾于菖蒲桶地方修建铺房数间,辟为市场,定期集合商民开街交易,因无外商,夷人穷苦,终未实行。”《菖蒲桶沿边志》原文:“又由维西岩瓦购办大豆十余石,经陈委员应昌发给三四区人民,勒令栽种,严定赏罚,现经查勘,均已播种出,此后三四区小春中能成效。”“均已播种出”应为“均已播种出苗”;“小春中能成效”应为“小春或能成效”。故改为:“又由维西岩瓦购办大豆十余石,经陈委员应昌发给三四区人民,勒令栽种,严定赏罚,现经查勘,均已播种出苗,此后三四区小春或能成效。”《贡山设治区调查报告》原文:“复代一般种户接枝,以资推广种植面积,改良本地品种。”改为:“复代一般种户接枝,以资推广,扩大种植面积,改良本地品种。”
五是对标点符号不准确的做了改正。《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所载《上帕沿边志》原文为:“上帕气候与内地迥别。沿江两岸为两雪山所阻,空气郁塞,蛮烟瘴雨云雾迷蒙温度最高,潮湿尤重。每年春季大雨滂沱,连绵数月,阴风暗霾,触目惊心。”改为“上帕气候与内地迥别。沿江两岸为两雪山所阻,空气郁塞,蛮烟瘴雨,云雾迷蒙,温度最高,潮湿尤重。每年春季大雨滂沱,连绵数月,阴风暗霾,触目惊心。”《泸水志》原文:“登埂土司属鲁恩沼塘,水性温暖、蛮蚌沼塘水性热。”改为:“登埂土司属鲁恩澡塘,水性温暖;蛮蚌澡塘水性热。”《泸水志》原文:“泸水六库土司署,侧东南道出保山,有大河一道,人马不能徒涉,往昔多用板桥。”标点不妥,对照段承钧题《碑志》“六库通漕涧、永昌之大道一途”,故改为:“泸水六库土司署侧东南,道出保山,有大河一条,人马不能徒涉,往昔多用板桥。”《上帕沿边志》原文为:“嗣因怒子往高黎贡山猎兽,见路旁置网获獐,无人看守,辗转寻思,必有置网者,遂坐以待。候至日晡,有人自山西趋来取獐,始知山西有曲子焉。达竹人得闻即今沧江德溪人腊戛那、木既朵、洽也洽人和戛禾(即和戛邓)人,分上下两路,各率怒子探进至俅江之拉打阁地方。相会议于岔路口,并栽胡桃树一株为标志树,北归腊戛那管,树南归和戛禾管,每年由怒子之能事者到俅江征收门户送解。”与该段后文“今俅江虽被英人占据,私立界桩于贡山之顶”,意图骗赖,而俅子常相语曰:“吾辈自来食物,皆仰日出之方,乃腊戛那、木既朵、和戛禾(即和戛邓)之百姓也”及“俅江自腊戛那、和戛禾等管理后,每年即由怒子前往征收门户,送解其子孙。所上纳者,系山货及粮食等。嗣因腊戛那等子孙柔弱,即由怒子中之最强悍者前往征收,自行受用。是知怒、俅两江原系我华版土(图)。”更能前后照应,即我国澜沧江德溪人腊戛那、木既朵,洽也洽人和戛禾(即和戛邓)三人分上下两路,率怒族群众进至俅江(今独龙江)的拉打阁地方,在岔路口相会并植树,商定树北归腊戛那管,树南归和戛禾管,皆为我国版图。怒江地区西汉属益州郡,东汉至西晋属永昌郡,东晋至南朝属西河郡,唐属姚州都督府,南诏分属剑川节度和永昌节度,宋大理北部属善巨郡,中部置兰溪郡,治今兰坪县金顶镇。今兰坪县通甸镇有德胜村委会。由此可知“沧江德溪”即在今澜沧江兰坪县境,和戛禾(即和戛邓)为兰坪白族。故改为:“嗣后,因怒子往高黎贡山猎兽,见路旁置网获獐,无人看守,辗转寻思,必有置网者,遂坐以待。候至日晡,有人自山西趋来取獐,始知山西有曲子焉。达竹人(即今沧江德溪人)得闻,腊戛那、木既朵,洽也洽人和戛禾(即和戛邓)人,分上下两路,各率怒子探进至俅江之拉打阁地方。相会议于岔路口,并栽胡桃树一株为标志,树北归腊戛那管,树南归和戛禾管,每年由怒子之能事者到俅江征收门户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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