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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的真理性:实践中证明思维的力量和现实性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马克思在这里批判的是三种最具代表性的哲学,他们都脱离了实践,来说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与现实性,其实不过是一种虚妄。黑格尔曾说过,思维和存在具有统一性,存在统一于思维,所谓“真理就是客观性与概念相符合”。在上大学时,马克思曾给他父亲写信,说他已经成为黑格尔的信徒,相信理性能够裁判世界的不公正。

思维的真理性:实践中证明思维的力量和现实性

第二条: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第八条: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

这里谈的是两个问题。

其一,就是大家通常说的认识论方面的,即认识的客观性——是否符合客观世界本身。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思维所获得的真理,是否符合客观世界的标准。

其二,则是实践论的。即思维不仅仅是要满足于认识世界本身,还要去彻底地实现自身,这才叫做思维的此岸性与现实性——思维的力量。

思维有没有力量,不在于我们如何说,而在于它在实践中的证明、能否实践、实践的程度。

但是,哲学史上却总有些哲学家不这样做。马克思在这里批判的是三种最具代表性的哲学,他们都脱离了实践,来说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与现实性,其实不过是一种虚妄。

首先是经院哲学。它产生于11—14世纪的欧洲,原是查理曼帝国的宫廷学校及欧洲基督教的大修道院和附属学校中的教会学院的一种哲学思潮。它主要是运用理性形式,通过抽象的、烦琐的辩证方法论证基督教信仰、为宗教神学服务的思辨哲学。

其中,最广为人们所诟病的,就是如“天堂里的玫瑰花有没有刺?”“上帝能否制造出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天使吃什么?”“一根针尖上能站多少天使?”等这些脱离实际、烦琐空洞的争论问题。

所以,马克思才说,这些问题都是离开实践的、非现实性的争论,有什么意思呢?

的确如此。

经院哲学家们说,上帝是至善、至能、至全的,是人所能想到的最大者。但问题在于,这种想像在马克思那里,是根本得不到证明的。

尽管,经院哲学家们希望用理性来为信仰辩护,但是,一旦理性已经失去了现实的经验根基,那不过是以一种抽象论证另一种抽象。

其次,马克思批判的是黑格尔的唯心主义哲学。

黑格尔曾说过,思维和存在具有统一性,存在统一于思维,所谓“真理就是客观性与概念相符合”。可见,黑格尔是典型的唯心主义者,他力图让现实来接近于思想。

于是,物质与精神、思维与存在到底哪个在先呢?当时德国流行的哲学就是将理性、概念、精神等当作第一位的哲学,认为只有依赖它们才能理解这个世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们就不需要去从事任何的实践活动,一直在家冥想就可以了。

这时,我突然记起于丹老师曾经发过这样一个微博。

她说北京雾霾已经持续至周末,“大家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出门,不和它较劲”。随后支招面对雾霾大家可以“关上门窗,尽量不让雾霾进到家里;打开空气净化器,尽量不让雾霾进到肺里;如果这都没用了,就只有凭自己的精神防护,不让雾霾进到心里”。

原来心灵鸡汤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作用:百毒不侵,金刚不摧!

但是,客观世界怎么会主动适应于人们的概念和思想呢?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疾病和死亡,有犯罪与战争,那么,我们是否就希翼于自己的理性祈祷与心灵安慰,使这些现象消除呢?

这时候,上帝又在哪里呢?马克思只会说,人啊,你自己犯了错,为何不去自己修正,而是躲猫猫呢!

再次,马克思还批判了当时著名的唯物主义大咖——费尔巴哈先生。虽然,马克思恩格斯都曾是费尔巴哈忠实的学生。

但,时过境迁。

精神防霾法

费尔巴哈说:“跟类之本质相一致的,就是真的,跟类之本质相矛盾的,就是假的。真理就只有这样一条法则,除此以外便没有了。但是,对我来说,别人是类之代表,是别人们的代表……所以,在我看来,别人的同意就象征着我的思想是合乎规则的普遍的、真的。”

费尔巴哈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办法,因为他设想的就是人人皆兄弟,人人皆相似,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对于这些观点,马克思有非常深刻地感受。

在上大学时,马克思曾给他父亲写信,说他已经成为黑格尔的信徒,相信理性能够裁判世界的不公正。

博士时,马克思选取古希腊原子论作为研究内容,通过对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的研究,得出原子会自由下落的、具有主动性的自主性思想,并相信人的自由之本质理念。

但是,马克思博士毕业后工作碰壁,就去了《莱茵报》当主编。看来,单纯的理性与自由,并不能给他解决生活问题。

不过,正是在这一时期,马克思遇到了理性与物质利益的烦恼。因为,连续两桩法案,让他基本丧失了对自由理性作为解决问题最终方案的坚持与向往。

一桩是,1841年12月,新登基的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为了缓解社会矛盾,制造自由假象,颁布了一项新的书报检查令,虚伪地表示要坚决反对对写作活动进行的各种限制,还表面上承认公正、善意政论的必要性。但其实质,不过是限制人们的言论自由。

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大加赞扬这个检查令,说它使大家感到无比的快乐,能更好地促进政治生活。(www.xing528.com)

马克思看到这个法令和相关拍马评论后,立马就火了,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马克思一向看不惯那些开自由倒车的人。

于是,他立马写了一篇《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的文章,来评论这个和理性主义精神相对抗的制度。他说:“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

他还说:精神的太阳,无论它照耀着多少个体,无论它照耀什么事物,却只准产生一种色彩,就是官方的色彩!精神的最主要形式是欢乐、光明,但你们却要使阴暗成为精神的唯一合适的表现;精神只准穿着黑色的衣服,可是花丛中却没有一枝黑色的花朵。

其实,我很想把整篇文章都放在这里,因为,马克思的写作逻辑太严谨,言辞太犀利、太深刻,如水银泄地、光芒四射、太大快人心了!

但是,批判的理性武器,终究要被武器的批判所代替!

因为,想象仅仅依靠理性的批判,就能打败政府,实现人们希冀的自由,实在是太幼稚了,这才是典型的唯心主义!

改变思维世界,要验证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不是靠思维本身,而是靠实践!这个在《提纲》中得出的结论,早在1842年时,已经开始引导马克思从理性主义走向现实主义了。

另一桩案子,仍然是在马克思当主编时期。

1836—1841年,德国新生的资产阶级大规模地剥夺了普通农民的土地包括林地,致使农民生活普遍贫困。农民为了生活,经常会砍伐林木,拾捡枯枝。但是,就是这种微不足道的行为,也被当时的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所不容。

这些有钱人共同商议,决定逼迫莱茵省出台一个法律,大意就是对砍伐林木者加重处罚和对捡枯枝、采摘野果等现象都给予严厉惩处,通通以盗窃罪论处。结果,这个法律还真被通过了。

可怜,农民还怎么生活啊?!

马克思看到这个法案后,于1842年10月在《莱茵报》发表了《关于林木盗窃法的辩论》一文。在文中,他严厉谴责资产阶级立法偏袒林木所有者的利益,剥夺贫民捡拾枯枝等权利。

结果可想而知,骂政府的文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针对这些反政府的杂志,普鲁士政府立马下令查封、整顿。马克思也一气之下,辞职而去。

这两件案子的发生,极大动摇了马克思对黑格尔自由理念的迷信与设想。因为,黑格尔说过,法和国家就是伦理最高的实体。

只可惜,现实的法与国家,从来都是偏袒有钱人、有权人,剥夺穷苦人民。这哪里是最高最完善的伦理实体?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行欺骗之实的黑社会!

正是1842年的经历,马克思在后来总结自己思想历程中才说,遇到物质利益的纠缠使他走上了研究现实、研究政治经济学的道路。研究这一切,不是为了回答问题本身,而是要改变问题发生的生活条件,彻底地消灭问题产生的不合理的现实生活。

所以,思维的力量和现实性,绝不似康德所说,只存在于人不能认识的“自在之物”的彼岸。只要借助于实践本身,主体人就一定能够解答“自在之物”的奥秘。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才会说,神秘的理论都会在实践中得到解决,因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

后来,恩格斯在驳斥不可知论的时候继续了马克思的思路。他说:“对这些以及其他一切哲学上的怪论的最令人信服的驳斥是实践,即实验和工业。既然我们自己能够制造出某一自然过程,按照它的条件把它生产出来,并使它为我们的目的服务,从而证明我们对这一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那么康德的不可捉摸的‘自在之物’就完结了。”

毛泽东同样也明确表达了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的思想,他说:“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

人类依赖自己的实践,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物质生活、生命生活和精神生活本身。生活本身没有任何颜色,生活中的颜色,全部都要凭借主体人的实践去描染。

所以,主体人的感性的实践活动,既是现存的感性世界以及现实生活的基础,也是包括自然科学和日常常识在内的一切现实存在的基础。

这一点,正如马克思恩格斯后来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说的一样,人的现实生活和经验科学以及日常常识拥有同一个基础。“说生活还有别的什么基础,科学还有别的什么基础——这根本就是谎言。”

只不过,欧洲哲学家们普遍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懂得这个实践基础。

为什么会如此?就是马克思所说的理论的神秘主义。

主体人的描染

通过对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唯心主义哲学的研读,和对费尔巴哈为代表的一切前唯物主义的批判,马克思发现,欧洲哲学有一个普遍的现象,就是总是从思想、意识、概念、范畴等超感性存在出发,并把它(们)当作感性世界的创造、演变基础。

其实,这绝对是一种形而上学的颠倒。这一点,恩格斯在1888年的著作中做过很到位的解释。恩格斯说,马克思以前的唯物主义和黑格尔以前的唯心主义,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喜欢孤立、静止、片面地看问题,而不是联系与发展地看问题,不是从实践出发。这种毛病在他看来,就是机械的形而上学。

形而上学地看世界,只能把世界进行孤立地想象,甚至无益的割裂。

这一点,德国现代哲学家海德格尔也给出了说明。他说,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中的“我思”并非那么有效,因为“只要人们从我思出发,便根本无法再来贯穿对象领域;因为根据我思的基本建制(正如根据莱布尼茨的单子之基本建制),它根本没有某物得以进出的窗户。就此而言,我思是一个封闭的领域。‘从’该封闭的区域‘出来’这一想法是自相矛盾的。”所以,思想、意识、概念、范畴等超感性存在不过是一个封闭的观念领域,在这一领域中是不可能“生长”出感性存在的。

欧洲哲学中千年之久的形而上学世界,始终是一个无感性的世界。它是一个在思想中进行思考和创造的世界,是一个把生活进行悬空的世界。

这样的思想世界,难道不会导致不可理解的神秘主义吗?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坚持思维的现实性力量。如果一个人的思维不能洞察世界,这没有关系,还有其他人,乃至整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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