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文人游记关于民国大理形象的描述

文人游记关于民国大理形象的描述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民国时期撰写大理游记的文人不胜枚举,很多游记作品发表在民国期刊《旅行杂志》上。在“游记”性质的回忆录中,亦可见到当代文人对于民国大理的文化追忆。综上所述,文人游记关于民国大理的区域环境、文化地位、人文景观的抒写,以及抗战时期大理城市文化的剧烈变奏、下关和喜洲等城镇的华丽风姿等内容之阐扬,与方志文献均有交叉叠合之处。

文人游记关于民国大理形象的描述

民国时期撰写大理游记的文人不胜枚举,很多游记作品发表在民国期刊《旅行杂志》上。帅雨苍的《大理风光》提及滇西商业“中心点”下关的盛况,目击大理县城“规模颇大,有内城外城,街衢也颇清”,街旁“商肆林立”,其“物质供应”简直“不亚省会”;觉察大理“已有云南省立中学一所,女子师范一所,还有中央政治学校也在这里设有分校来推行边民教育”,确信大理“文化地位,在西南亦属要点”;又肯定“山明水秀的大理城,风景幽丽,足可与秦淮西子媲美”[271]。徐以蔚在《大理的三月街》中描摹大理“三月街”之“热闹万分”,感叹大理市集活动“多么具有朴素的原始风味”[272]。田汝康的《大理风景论》从“风花雪月,山水石鱼”勾勒大理风景之秀,称道“大理风景之美,美在谐和、明媚外且兼雄伟,复合中别具风格”[273]。除《旅行杂志》以外,《中美周报》上刊载的《大理的火把节》赞扬大理“自然环境的幽美,是其他各县所不能比拟的”[274];《时论月刊》上的《大理风光》一文宣称大理“富有神话而又淳朴静美”,惊叹“大理在教育与经济上均执迤西各县的牛耳,然而先民遗下的习俗,却仍保守着”,以及大理民族地区“许多风俗习惯泰半为汉人所同化”的文化现象[275];《时与潮》副刊上发表的《美丽的大理》几乎是为大理城市旅游做广告,作者高调宣布:“滇中胜景,昆明与大理,东西比美……别的城市,住久了会叫人生厌。终年春光明媚的昆明,市侩化以后,也令我得有此种感想。不过对于大理,我想永不会感觉厌倦。”[276]民国时期游历大理的文人络绎不绝,他们将观赏大理而生的文化共鸣与审美激情化作汹涌不息的文字,于是便有了源源不断的大理游记的生产与传播。从庞杂繁多的游记作品可以看出,民国旅行者眼中的大理可谓文化底蕴深厚、风景内涵丰富、民风古朴谐和。

与较发达的东部和中部区域相比,抗战以前游历云南的中国文人(尤其是外省文人)其实不具有数量优势,这既因为云南位置偏远、交通阻塞,也与中国文人以“中”为优的传统文化心理有关,他们从中心到边缘的空间转移往往滋生普遍性的焦虑心态。就此而言,长途跋涉至滇西大理的民国文人更为难得,解读他们浪迹边城之后挥洒的大理游记,可以从中提取玄妙多义的文化符码。1941年,以“京味”著称的作家老舍因罗常培的邀请前往云南的西南联大讲学,后有短暂的大理之游,老舍曾在《滇行短记》《由川到滇》等散文中描述他的大理印象。与一般文人有所不同,老舍对于大理县城的评价有点含混:他断定“大理没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有一条长街,许多卖大理石的铺子而已”(老舍:《由川到滇》)[277],却又婉赞大理“城中看不出怎样富庶,也没有多少很体面的建筑,但是在晴和的阳光下,大家从从容容的做着事情,使人感到安全静美”(老舍:《滇行短记》)[278]。老舍尤爱“左是高山,右是洱海”的喜洲,他远观喜洲镇“宫殿似的建筑,小街左右都流着清清的活水”,欣喜华中大学武昌转移到这个“美丽的地方”,难忘“赶集的时侯,能看到许多夷民”(老舍:《由川到滇》)[279]。老舍欢呼喜洲是个“奇迹”,他“想不起,在国内什么偏僻的地方,见过这么体面的市镇”;感觉“进到镇里,仿佛是到了英国剑桥”,惊叹“山水之间有这样的一个镇市,真是世外桃源”;他认为“云南是学术研究的宝地”,大理“民家人的风俗、神话、历史”都有“研究的价值”;他还十分钦佩那些“似乎比男人更能干”的大理劳动妇女[280]。老舍始终关注特定“文化”背景下“人”的命运并以“文化批判视野”而蜚声文坛(老舍:《滇行短记》)[281],他在空间比较的视点中领略了大理宁静和平、返璞归真的文化之美,从他关于大理“城与人”图景的刻画与品评中可以感受浓郁的人文气息。类似于老舍的文化情怀,1942年游访大理的画家徐悲鸿颇有感触,他歌咏大理土地之肥沃、人民之辛劳、鸡足山之壮观,莽莽苍苍的大理气象激发了他“对时政的不满和对新生活的希望”[282]。民国时期辗转至大理的外省文人屡屡惊奇于边地胜境,总被唤醒新颖而又深刻的文化感知。

在“游记”性质的回忆录中,亦可见到当代文人对于民国大理的文化追忆。郑希贤回顾1947年远行大理的求学经历,他被“文献名邦”的大理“磁石”般地吸引,心仪大理“把滇西高原打扮得绚丽多姿”的城市形象,褒扬大理“浓浓的文化氛围”;他从大理寺庙的半夜钟声里捕捉“古老文化的信息”,从大街小巷悬挂的匾额和种植的鲜花中体悟大理古城的高雅底蕴;他激昂地公告世人:“大理人爱书、爱美、重礼乐,习俗朴实敦厚,是生活、学习的好地方,难怪她产生了一代又一代的风流人物。”[283]马秀卿在1943年返回故乡大理,亲见抗战以后的下关聚集了大批难民和军人,那里“人口骤增”“车辆拥挤”“市面杂乱不堪,社会秩序混乱不安”;这样的社会局面倒也刺激了大理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致使该区域“官商云集,机关林立”,社会名流接连往来,潘光旦、顾颉刚沈从文田汉等“文人名士”亦到此处讲学或开展文化宣传工作[284],足见大理抗战文化之盛矣。(www.xing528.com)

综上所述,文人游记关于民国大理的区域环境、文化地位、人文景观的抒写,以及抗战时期大理城市文化的剧烈变奏、下关和喜洲等城镇的华丽风姿等内容之阐扬,与方志文献均有交叉叠合之处。文人游记还涉及历史叙述者的区际游动与空间比较,饱含深切的主体情怀和鲜活的文化体验,这些是它区别于方志的特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