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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身份的定位:研究作家城市记忆的必要性

时间:2023-07-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作家与地方文化关系的视角研究江苏高邮籍作家汪曾祺,其学术价值不言而喻。综上所述,目前的汪曾祺研究在江苏文化视阈、江苏记忆内涵、城市文化视角、城市空间视野等方面尚有欠缺,使得汪曾祺的江苏城市记忆研究显得尤为必要。如果忽略了这一点,我们便很难对汪曾祺的文化身份作出更精准的定位,从而给汪曾祺研究造成诸多缺憾。

文化身份的定位:研究作家城市记忆的必要性

众所周知,作家文化身份对其文学创作必定会产生深刻的影响,在题材选择、思想倾向、审美趣味、话语风格等方面,都可以看出作家的文化身份在其文学实践中留下的多种印痕,所以,作家的文化身份定位问题也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应当注意到,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活动空间。对于汪曾祺这样的作家来说,他曾经迁移于多个省份的城乡地带,假如我们片面地夸大他与某些特定区域的文化关系,或者仅仅关注其作品中的某种文化元素而忽略其他重要文化元素,这样的研究就显然有失偏颇,不利于我们对作家的文化身份作出更为精准的定位。

上述问题不能等闲视之,它有时甚至会影响到某个区域文学研究的整体效果。譬如说当代江苏文学研究,虽说江苏文学批评和研究的整体态势良好,但也有一些学者提出批评。有人指出“江苏文学批评对江苏作家的发掘不如其他省份做得好”,“在对江苏本土作家的扶持方面,江苏批评家的声音太弱”[156];有人直言“江苏当代作家研究的面还不宽”,“江苏当代作家研究的理论意识还不强”[157];还有人觉察江苏城市文学形象的研究存在“地域不平衡”,例如“研究扬州、南京的文章很多,但是研究盐城宿迁等地的文章寥寥无几”[158],等等。从作家与地方文化关系的视角研究江苏高邮籍作家汪曾祺,其学术价值不言而喻。然而,就当前的研究现状而言,依然存在一些问题,概述如下:

其一,区域文化视阈中的汪曾祺研究颇受重视,但要看到,学界对汪曾祺与各区域文化关系的评价有所失衡,关于江苏文化对汪曾祺影响的研究反而显得薄弱。赵园称赞汪曾祺“最得老北京人的精神”[159]陈思和肯定汪曾祺小说“积淀了浓重的老北京地方风味”[160],邰宇发现汪曾祺继承了“北京文化所固有的贵族气”[161],曹鹏赞扬汪曾祺写出“云南的特色精神气质”[162],等等。相形之下,汪曾祺与江苏文化的精神关系却很少被提及,甚至连江苏学者有时也更加关注汪曾祺与其他区域文化的关系,将汪曾祺归为“北京想象”之“第一阶段”的作家群[163]。洋洋大观的《江苏当代作家研究资料丛书》(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年版),也未将汪曾祺作为收录对象。郜元宝留意到了这一点,他认为汪曾祺仍属于“江苏当代作家”之列[164]。事实上,“在汪曾祺的200万字的作品中,有90多篇、100多万字是写故乡的人和事的”[165],可见汪曾祺“江苏”题材所占的分量,学术界理应加强江苏文化视野下的汪曾祺研究。

其二,多维文化视角下的汪曾祺研究取得实绩,其中,学界对汪曾祺与水乡、食品、民俗等文化关系聚焦较多,汪曾祺与江苏城市文化的互动关系研究则明显不足。1980年代初,丁帆、凌宇、程德培便已注意到汪曾祺小说的民俗风情色彩。其后,曹文轩、杨剑龙、李洁非、李国涛、刘锡诚等学者探究了汪曾祺作品的文体特色、审美风格、文化渊源。从1990年代末至现在,汪曾祺研究的视角呈多维化:崔志远、张炯评论汪曾祺笔下的“水乡”和“水象”,陈思和、黄子平分析汪曾祺作品中的“吃”文化与“味觉记忆”,雷达、陈昭明透视汪曾祺描摹的“风物”与“风俗”,等等。在众多的研究成果当中,却找不到“江苏城市文化”这一理论维度,缺少汪曾祺与“江苏城市文化”关系的双向扫描。当前,诸如“京味作家与北京文化”“海派作家与上海文化”“津味作家与天津文化”等研究主题的学术潮流日益壮大,江苏籍作家与江苏城市文化的互动关系研究亟需加强。(www.xing528.com)

其三,汪曾祺文学创作中的高邮文化元素得到充分挖掘,可是,学界对汪曾祺亲历的“江苏版图”留有“盲区”,南京、扬州、盐城、淮安、江阴等城市被遗漏。高邮是汪曾祺的故乡,对汪曾祺文学创作中的高邮文化元素进行全面、深度发掘,这是顺理成章之事,邰宇、陆建华、夏希、崔涛、尹静等一大批研究者在这方面用力较多,汪曾祺作品中的“高邮故事”和“高邮世界”愈来愈清晰。值得注意的是,汪曾祺在江苏的活动空间并非局限于高邮,因求学、集训、访医等缘故,汪曾祺还去过南京、扬州、镇江、盐城、江阴、淮安等地,他对这些江苏城市也留下深刻的记忆,在《自序·我的世界》《金陵王气》《江阴漫忆》《淡淡秋光》《四方食事》《悔不当初》《肉食者不鄙》等文章中均有描述。我们应当将汪曾祺的活动空间扩大至“江苏城市”(而非高邮一地)予以审视。

其四,部分学者致力于揭示汪曾祺“记忆”的文学意义,其研究局大多限于汪曾祺的回忆对叙事艺术和文体建构的作用,较少涉及作家身份认同的文化内涵。崔涛高度评价了“童年记忆”之于汪曾祺小说“诗意美”的重要价值[166],林捷分析了汪曾祺小说“情节、情境、情绪上的特点”以及“回忆的美学[167],肖莉阐明了“汪曾祺选择回忆来诗意建构小说文体”[168],卢军解读了汪曾祺的“‘文革’记忆”生成的“苦难叙事”“人性叙事”与“荒诞叙事”[169]。由此可见,学界对汪曾祺“记忆”的研究集中指向创作艺术和写作技巧。即便有人谈及汪曾祺的空间记忆,却不探讨其“江苏记忆”,反而得出汪曾祺记忆中的“高邮和昆明都扮演着故乡的角色”之论断[170],这无形中削弱了汪曾祺“江苏记忆”的精神力度,淡化了汪曾祺作为江苏作家的文化身份意识。

综上所述,目前的汪曾祺研究在江苏文化视阈、江苏记忆内涵、城市文化视角、城市空间视野等方面尚有欠缺,使得汪曾祺的江苏城市记忆研究显得尤为必要。如果忽略了这一点,我们便很难对汪曾祺的文化身份作出更精准的定位,从而给汪曾祺研究造成诸多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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