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人:杨玉麟[1]
时 间:2011年2月20日
地 点:苏州市东港新村杨寓
杨玉麟
潘讯 杨老师,您虽然不是出身评弹世家,但从小也和评弹结下了不解之缘。您的父亲曾在临顿路曹胡徐巷口开了一家四海楼书场。您能否以四海楼为中心,给我们谈谈20世纪前半叶苏城评弹书场的情形?
杨玉麟 好的。我虽然是书场出身,但是从小就出去学说书,对家里书场的经营情况也不大关心,所以了解的并不多。后来,我出师回到家里,母亲对我说:你现在是说书先生了,请你到四海楼来说一档。我好像“重返老家”一样,真的说了一档书。周围老乡邻都来听,大家对我倒显得客气。
现在,被你这么一提,我重新回想回想,好像又有些话要说。那么,我就说这样一个主题:60年前的苏州书场——从四海楼说起,好吗?
潘讯 太好了,这正是我想了解的一段历史。
杨玉麟 四海楼书场年岁蛮长了,我今年75岁,四海楼不但比我年岁大,恐怕有将近百把年了。我记得听老乡邻讲起过:四海楼咯,年数蛮长了,原来还叫过其他名字。我当时也没有留心去听了,只有一个名字我还记得,说四海楼原来叫过中央楼。
潘讯 为啥叫中央楼?这个名字挺气派啊!
杨玉麟 我也没有去问老乡邻,我母亲也没有对我解释过。我现在回想起来,之所以叫中央楼,可能有这样两种解释(当然是我自己的解释):一个解释是,那时候正是辛亥革命结束不久,民众敬仰孙中山先生,书场又是个宣传的好地方,叫“中央”二字比较贴近。
潘讯 这倒是民国初年的一种风气,南京就有中央门、中央路、中央饭店这些名称。
杨玉麟 第二种解释是,在整条临顿路上,沿线分布了有不少茶馆书场,我们这爿书场在当中一段。
潘讯 处在中央位置。
杨玉麟 是否也有这个关系?不过,我觉得叫四海楼,也是蛮讨人欢喜的。四海为家、四海之内皆朋友、做人也要“四海”(慷慨洒脱),喊也喊得响。
潘讯 哈哈,还有《玉蜻蜓》里的金大娘娘是个“四海莽猛人”。
杨玉麟 我觉得这个名字倒也蛮可爱。有一个回忆,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恐怕只有5岁左右,亲眼看见父亲在四海楼书场冲过开水。也不知是吊子脱手,还是在地板上绊了一绊,一吊子水倒在父亲大腿上,腿上通通是泡,在家养了很久。后来我问过母亲,为啥父亲要自己冲开水呢?她告诉我,当时日本人打进来,我们全家逃难到乡下,后来时局稍微平静一点,回来再经营这爿书场,职工请不到了,所以我父亲只好当起老板兼堂倌了。
潘讯 那应该是1941年左右的事情了。
杨玉麟 我们是茶馆书场,家里有老虎灶,但开水是不卖的。隔壁乡邻经常拎着热水瓶来我们家泡水,要用多少就用多少。隔壁香烟店、豆腐店,对面锡作店,斜对面小饭店,等等,都是如此。
潘讯 附近有没有专营的老虎灶?
杨玉麟 从我家出去,过一座桥,在桥堍下,专门有一家老虎灶卖水,老板叫阿七。
潘讯 我看见过一张四海楼书场的平面图。
杨玉麟 四海楼书场蛮大的,我印象中职工就有四五人。进门有四五张破旧台子,这批茶客年纪比较老了,所谓“蹩脚佬佬”,比如拉黄包车拉不动了,他们泡一壶茶可以吃一天。在门厅后面喝茶的档次则比较高,茶客大多是开店的老板,被称为“长衫帮”。
再往里走,一面是一个老虎灶,一面是一只扶梯直通楼上。楼上分前楼、后楼,当中还有一只大仙堂,供的是关公、周仓、关平。前楼靠窗有十几个台子,坐的都是拉黄包车的,所谓“短打帮”。为啥他们坐在口头呢?看看有没有生意。那时候好像生意并不怎么样,在我们弄堂口,大概停着七八部黄包车,等不到生意时,车夫就在楼上吃茶。后楼是“丝织帮”,他们还在四海楼成立了一个丝织公会,挂了一个小牌牌,平时商量商量事情。后门楼还有一爿大饼店,老板叫大林子,后来讨了家小,就在外面租一间小房间。书场扶梯底下还睡着一个叫小四子的小伙子,他是在大饼店汆油条的。
楼下最里面就是书场,倒也蛮气派的!装有两扇新式弹簧门,生意好的时候,两扇门会拉开来。弹簧是新装的,开开关关,声音不大,不会影响台上说书。迎头对面就是一只书台,书场是有伸缩性的,最多可以坐到300~400人。
潘讯 小书场,大社会。听您寥寥数语介绍,就让我回到了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古城苏州。在四海楼书场您听了各路艺人的书,许多还是名家响档,回忆录里您提到陈浩然、周玉泉、徐云志、严雪亭、朱雪琴、张鉴庭、杨仁麟等大响档,至今不忘他们的风采,您能为我们详细回忆吗?
杨玉麟 我印象最深的,有一年会书,严雪亭和范雪君拼双档说《密室相会》,他俩一个是弹词皇帝,一个是弹词皇后,多红啊!听众挤得不得了,最后把店门前的栅板拿进来当板凳坐。到后来,茶也不需要泡了,听众根本不要喝了。严、范二人真是上等说书的啊,坐立工整规范,说书干干净净。有一天晚上天气突然降温,外面鹅毛卷卷,大雪纷飞,我们想大概听众不会来了。可是书场里呢,却灯光闪亮,人头攒动,热气腾腾。这时候,严雪亭也被感动了,他在台上说:“各位老听众啊,这么冷的天,书还没有结束,只好辛苦你们明天再来了。”我真是记忆犹新,他们已经达到说书的巅峰状态了。他和范雪君拼档真是天衣无缝,严雪亭曾用商量的口气问老听众:“你看,我们两个搭档像不像一对才子佳人?”这时候,范雪君面带羞涩,含情脉脉,可谓亲切而有分寸。
我还在四海楼书场听过徐云志说《玉蜻蜓》,记得是“金大娘娘夺埠头”这回书,他唱的不是徐调,也很好听。
周玉泉被称为“阴间秀才”,口俏,我听过他的《文武香球》中张桂英和妖怪斗法一段书,张桂英下山碰见七尾狐,它的师傅是九尾狐。那时候听起来只觉得蛮轻松、蛮好听。
还有一个演员叫祝逸亭,他是严雪亭的师弟,这个人真是绝顶聪明,活口,说得好,唱得好,角色演得好,可惜死得很早,去世时才不过30来岁。
潘讯 他曾在上海和蒋云仙合作,“祝蒋档”名噪一时啊。
杨玉麟 祝逸亭就是从四海楼响出来的,他和杨震新、曹啸君等关系极好。祝逸亭身材是瘦长条子,人家叫他“青皮甘蔗”;曹啸君人很壮实,脸上黄渣渣的,人家叫他“黄胖橄榄”;我先生杨震新呢,脸上有道刀疤,人家叫他“烂枇杷”。
潘讯 再谈谈您父亲经营书场的事。
杨玉麟 我父亲小名叫阿毛,评弹界都叫他杨阿毛。大概他很景仰孙中山,就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杨仰山。我记得他还印过卡片(名片),上面印的就是“杨仰山”三个字。我母亲是童养媳出身,没有名字的,我父亲给她题了一个名字叫仰仙,“仙”字是“山”字边上一个“人”字,意思就是他保护我母亲。那时候到狮子林游玩,不卖票的,需要递一张卡片,我一直用父亲的卡片。听我母亲说,我父亲杨阿毛是书场中的佼佼者,有不少人是靠拢他的,排场子一定要他到才好排。
潘讯 当时书场也要抱团发展,互相介绍生意,应该说您父亲在书场网络中处于核心位置。
杨玉麟 我印象中,西中市上有这么几家书场和四海楼关系紧密。一家叫春和楼,场主叫树铭,我叫他阿叔的。一家叫德仙楼,老板叫海泉,我叫他寄爷的。再过去是汤家巷,巷子里面有一爿书场叫梅园,老板和我的父亲也蛮要好。然后出古城,石路上有两爿书场,一家叫龙园(我的先生杨震新就住在龙园斜对面,他从小就是听书长大的),另一家叫雅乐。龙园的老板叫“瞎子”,家里只有一个女儿,我父亲也很照应他,龙园请的说书先生也不错。雅乐的老板叫江小四,是个爱玩的人,有点儿小势力的(雅乐斜对面住的就是吴君玉,他从小在雅乐听书,听过不少好书)。人民路接驾桥附近一爿书场叫齐苑,书场的职工叫小胡,对主人忠心耿耿,由他负责请先生。这几家书场都是和我父亲关系比较好的。
潘讯 父亲去世时您还很小?
杨玉麟 我父亲是1947年去世的,那时候我11岁。
潘讯 您拜师不久,就开始跑码头。那是20世纪50年代初吧。
杨玉麟 我14岁出师,就是上面说的那位小胡,年档请我到齐苑书场说“会书”,是我母亲陪我去的。那次一共有四档书,我做头一档;第二档是《珍珠塔》;第三档是潘伯英,潘老和我父亲无话不谈,亲如兄弟;第四档是王石军。我头档下来,下面居然还有几个人拍手。我从台上下来,看见一个人,年纪比我还要小,长衫马褂西式头,滴溜滚圆一双眼睛,对我笑笑。我正要走进休息室,忽然听见书场里“哗”一声响起来,往台上看,说《珍珠塔》的一档演员上台了,一位是朱霞飞,另一位就是刚刚对我笑笑的那个人——薛小飞。这就是我和小飞的初次相会。
潘讯 他们是师徒档。“会书”是“考场”,也是亮相的好机会啊。
杨玉麟 16岁左右,我到上海。最苦的时候,我和师弟赵玉昆睡在上海汇泉楼书场的凳子上面,一直睡到冷天。后来我找到一个好地方,汇泉楼书台后面有两小间,一间是先生睡觉的地方,还有一间是女厕所,女厕所再进去一点儿,有一间小储藏室,摆些长凳杂物,我把长凳放下来,变成一张小铺,冷天就这样被我打发过去了,赵玉昆也蛮服帖我的。然后就是做千灯,是方玉峰介绍的。做千灯的时候,生意不错。我还请好婆来白相,她一看蛮开心,说:老板娘还烧红烧肉给你吃。她也懂得场方的待情好不好。(www.xing528.com)
杨玉麟 说大书的,我先生最佩服顾宏伯。顾宏伯基本功好,从京剧学到不少东西,他为了练习京剧,在家里着靴走来走去,所以在台上举手投足都有功架。他起郭槐出场,脚色的一招一式都是从京剧中学来的。这对于大书来说是划时代的,超过了他的先生杨莲青。
至于说我先生的“扇子功”,比如用脚尖把扇子顶起来等等,我只是在台下看他练过,从来没有看见先生现场表演过。据说,我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台上表演过,到了我跟师的时候,他已经生病了,就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潘讯 《东汉》一书的传人不多,如果从清代同光年间艺人徐润祥算起,到您这一辈是第五代,您的先生杨震新师从唐凤歧,您能谈谈数代艺人对《东汉》一书的发展吗?
杨玉麟 有一次,我和周玉泉一起演出,越做。他对我说徐润祥的书好听。所以有人说什么《东汉》一向生意不好,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的先生杨震新有这样一句话:不好的书会在民间自然淹没,不会流传下来。《东汉》并不是什么“破书”,主要是这部书难说了点儿。故事有些陌生,大角色又多,有点儿吃亏。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对历史不熟悉。如果是懂得一些历史人,应该会对《东汉》很感兴趣。
潘讯 又有一说“喊煞《东汉》”。
清光绪刊本《绣像东汉演义》书影
《绣像东汉演义》内页
杨玉麟 其实大书都要喊的,《三国》不要喊?《隋唐》不要喊?都要喊。
杨玉麟 懂得的人,会喜欢《东汉》的,觉得它好听,这种书有味道,有历史性。
潘讯 特别是到了您这一辈,该书有了怎样的完善与发展?
杨玉麟 我不能说大大地发展,只能是枝枝节节上有“发展”。比如,援帅(马援)关照姚期攻打济阳关,并要将济阳太守岑彭(王莽手下的一员上将)收服,要“人关两得”。其中我就加了一段表书,“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得到济阳关还不算胜利,要将岑彭收服下来才算胜利。如果能够收服岑彭,影响很大,实际上动摇了王莽的政权。这种说法,我的先生是没有采用的,这是我的发展。类似的小修小补还有很多。
主要是我说书的节奏加快了,特别是自己学习创作之后,慢慢掌握了“剪辑”的方法。因为一部评话的范围实在大,你如果不剪辑,只一味地按照前人的本子在那儿捣鼓,人家就会觉得啰啰唆唆。应该做的地方你必须做,不厌其烦;但是有些地方,你就必须大刀阔斧,一刀剪掉。我记得潘老(潘伯英)跟我说过“剪辑”,有几位说大书的老先生其实也懂得这种技巧,只是没有将之上升到理论。现在有些小辈反而不懂得这个道理了。
潘讯 《东汉》一书您有录音或者录像保留下来吗?
杨玉麟 2000年我在苏州书场“独做”,录下了《东汉》的29回书,每回1小时50分钟。我是2月1号开始演出的,正好是过年前4天,做到小年夜的时候,书场里只有三四十个人,快过年了,人家没有功夫听书了,再连下来年初一,更加不多了。但是后来做到“草桥关”,基本客满。当时苏州评弹团的毕康年团长高兴得不得了,说:“杨老师,你立了功了!”好多老听客从山塘街、双塔赶过来,他们说:“《东汉》还是听杨震新说过,以后也听不到了。”真的是听不到了,这趟以后我就没有说过了,算是给我抢到了一次机会。
潘讯 是完整的《东汉》吗?
杨玉麟 大概是全书的三分之二,还有15回书没有录下来。现在我身体不行了,不能录了,但是我还是不死心。
潘讯 《江南红》有录音吗?
杨玉麟 2009年,在苏州电台录了43回,总算抢救下来了。
潘讯 您擅长起脚色,比如起姚期就广受好评,这是从京剧借鉴的吗?
杨玉麟 这个角色倒不是向京戏学的,应该是苏州评话的创造。姚期是“戆大”角色,喉咙是大面的喉咙,可是他讲的是苏州话,不过带有一点儿北方腔。“戆大”又像闲人角色,又像大角色,介于两种角色之间,带有一种亲切感。评话中这类创造还是很多的,比如说《英烈》中的大面胡大海、黑头蒋忠。又比如山西人,京戏里也没有,好像其他曲种也没有,山西人起得最好的是陈浩然(特别是一声拖腔),我先生杨震新学得蛮像,但是在我们的书里用不着。小书里也有,像《白蛇》里面的小二阿喜这个角色,也是戏曲中没有的,是评弹的独创。
潘讯 后来您和金石声老师合作,编演了一部《清代三侠》,也请您谈谈。
杨玉麟 粉碎“四人帮”之后,开头还不许说传统书,我们说的是《江南红》。后来允许说传统书了,我就说《东汉》。那时候是所谓“饿煞书场”,听众好久没书听了,一旦书目放开,不管新书老书,大家都蜂拥而上。这个时期过了不久,武侠书就开始风行。
对武侠书我开始很抵触,我想把《东汉》坚持下去,坚持到后来实在不行了。有一次在浦东说书,对面是武侠书,我竟然日场开不出,听众全被他“卷”过去。我白天就去听对面的书,也实在不像书,内容空洞重复,谈不上艺术性,但是听众要听啊。《东汉》算是千锤百炼了,可就是敌不过武侠书。我气啊。
后来团长毕康年对我说,你还是换说武侠书吧。我想《东汉》这份家当,先生传给我多不容易,怎么能在我手上败掉呢?毕团长说:你如果不调书,我业务安排不出了。我碰见说《三国》的张翼良,他的遭遇和我差不多。他心里也有气:“他们书不像书,但是有人要听,人家听得懂。”后来有一个朋友劝我:你暂时放一放,他们开武侠书,你也开武侠书,等到他们的武侠书被你敌掉,你再开《东汉》也可以啊。
潘讯 这也是一种战斗策略啊。
杨玉麟 对啊,我又不是抛弃《东汉》,等到气候好了,我再来开《东汉》好了。这时候金石声来找我了,他手里有一个题材,把清代甘凤池、白泰官、吕四娘三个人物的故事并在一起,我觉得很新颖,哪怕是其中一个人就可以编一部书了。三个人物并在一起,用一件事情把他们串起来,这部书绝对好听。金石声就提出和我一起来合作编这部书。我回来请示团领导杨作铭,他也表示可以考虑。这时候我也初步想出了书路,设计三侠一起寻找雍正。
潘讯 通过雍正将他们三个人串起来。
杨玉麟 他们三人都和雍正有仇,这是在清史上可以查考的。金石声一听也觉得蛮好,大家就动手弄起来,极快极快,大概半个月,就到码头上演出。
潘讯 怎么这么快?
杨玉麟 一个是处境逼出来的,另一个是我在编《江南红》的时候,探索了一套“土法上马”的办法,一回书,三个段落,将几句重要对白设计好,到台上就能说上一个钟头了,用录音机录下来,就可以整理出一回书了。
潘讯 演出效果怎么样?
杨玉麟 我和金石声一起演出,他说半回《金台传》,我说半回《清代三侠》,武侠书还是很受欢迎,后来听客说你这个《金台传》不要说了。毕康年就给我安排业务到无锡,前面邢晏春、邢晏芝《杨乃武》刚刚剪书,老毕问我敢不敢接,那时候(1982年)我只有40多岁,创作热情也高,我说敢!一到无锡轰动得不得了。
潘讯 那时候说多少回?
杨玉麟 15回,后来渐渐加长了,一直编到三侠刺雍正这个大关子,总共30回。也很可惜,年龄不饶人,我现在没有精力把这部书排给其他人了。
潘讯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评话就有衰落之势,您认为,评话的前途何在?
杨玉麟 正好一个礼拜前,周明华打电话给我,说周良同志委托他问问几位评话老演员:“评话已经衰落到这样的地步了,怎样救评话?”他第一个问了金声伯,第二个就问我,我说最简括一句话,寻找评话的出路,唯有出书。
杨玉麟与家人在一起
我认为,评弹是不会灭的。我们评弹是从讲故事开始的,无论社会怎么发展,总有人讲故事,讲故事讲得生动了、起脚色了,这就是评弹!哪怕将来评弹团也不存在了,书场都关掉了,也还是有评弹的。我坚信一句话:吴语不绝,评弹不灭!
[1]杨玉麟(1937—2015),江苏苏州人,13岁师从杨震新学《东汉》,1951年参加潘伯英领导的新评弹实验下乡小分队,演出新书,年末加入苏州市新评弹实验工作团。1958年下半年加入苏州市人民评弹团,1960年起与强逸麟合作搜集资料,编演抗日题材长篇《江南红》,有“《江南红》红遍江南”之誉。20世纪80年代,与金石声合作编演《清代三侠》。2009年重新整理《江南红》,在苏州戏曲广播录制播出,为该书传承发展做出贡献。杨玉麟说书明快流畅,讲究书情书理,善于对人物心理的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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