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人是主体,自然是客体。但是作为主体的人是在自然与人的现实关系中不断生成和发展的,是处于一定发展阶段的现实的人。自人类社会发展以来,所有的学科都是以人为中心的学科,为了人的生存和发展的学科。在这个意义上说,哲学即是人学。确认人的具体的发展阶段及其存在形态是对人与自然关系问题给出回答和解释的前提和基础。根据主体在不同历史阶段具体社会的存在形态将主体区分为四种[1],即个体形态、集体形态、社会总体形态和人类总体形态。
作为主体的人首先是一个个具体的人。个体的社会形态是个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主体性质,或者说,是主体表现在个人活动中的性质。个人的活动是人类社会集体活动的基础和前提。“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2]集体是由个人所构成的群体,具有共同的目的和自觉的组织性。由个人所组成的集体不是简单的多个个人的集合和简单相加。由共同的目标所聚集的个体能够超越个体的自我局限性,获得一种综合的社会集体力,也在这一集体中同时削弱了个体的自我意识。社会总体形态是在同一领域、同一时间内,处于同一经济形态的不同集团和个人构成的主体活动系统。在阶级社会中,国家是社会总体的集中代表。恩格斯认为,“国家是以一种与全体固定成员相脱离的特殊的公共权力为前提的”。[3]国家是一个历史范畴,有其产生的必然性,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必然结果。“社会创立一个机关来保护自己的共同利益,免遭内部和外部的侵犯。这种机关就是国家政权。”[4]因此,国家政权与国家的阶级性是具有其内在的统一性。即使在阶级社会中,也存在人与自然之间物质能量等的交互活动。人类在任何时候都是以社会整体的力量与自然界对立的。人类主体形态是主体社会形态的最高表现,是主体作为类的存在形态。人类主体形态的具体含义,就是指地球上不同国家、地区和民族作为认识和改造自然的主体的内在统一性。人类主体形态经历了一个逐渐形成的过程。只有到了资本主义大工业的发展阶段,这一形态才得以形成。这是由其社会物质条件直接决定的。这也正是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描绘的,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所起过的非常革命的作用。“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资产阶级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
在哲学史上,思想家们并没有对主体形态进行具体区分。他们或者把主体的个体形态看成主体的唯一形态(近代资产阶级的大多数哲学家,特别是唯物主义的哲学家),或者把主体的社会总体形态看成主体的唯一存在形态(比如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大都否认主体可以表现为不同的存在形态。主体存在形态的区别是主体在活动中所形成的社会联合的不同程度、范围和层次上的区别。其中最低层次上的主体形态表现为个体,最高层次上的主体形态是人类总体。集团和社会总体是处于中间层次的两个形态,它们是联系个体主体和人类主体的中介。但是,四种主体形态并不是四种相互独立的实体,它们是不能分离开各自独立存在的。主体的每一种高层次的形态都包含着低一层次的形态,而且都是在于低一层次的形态的相互关系中存在的。每一低层次上的主体形态又包含着处于高层次上的主体形态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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