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摄影创作中的人物位置关系

在电影的导演和摄影、表演创作过程中，我们必须牢记：人物的位置关系方面有九种基本排列的形式和方法。

在实际拍摄和对演员、摄影机处理的过程中，尤其是设计摄影机拍摄镜头的时候，导演和摄影、演员对于在场景中的人物的位置设计是至关重要的。在拍戏过程中演员最头痛的是人物的位置关系，导演、编剧、摄影也最头痛这个事儿。在一个场景中，在一系列镜头中，怎样具体处理和排列人物位置的关系是决定影像风格和导演工作的关键。所以，我们现在讨论的九种人物位置排列的关系是决定影片场景段落和叙事段落的影像风格的根本。

而且，在这样的处理中，最主要的问题不是编剧的问题，是导演的问题，是演员的问题，甚至是摄影的问题。这其实跟编剧没有太多的关系，可以是编剧在剧作中比较重要的规定和提示，也可以是导演在根本上约定了人物的基本处理方法和形式，决定了这场戏整体的叙事质量。同时，也是导演摄影镜头画面构图的基础，是一种叙事和情节发展的基本关系。

人物的基本位置排列形式：只要是有两个人物出现，就有人物的基本位置排列形式，位置和排列形式决定了人物的关系，决定了叙事的发展。从影片分析中，我们实际看到画面中人物位置排列的方法也是有规律的，有变化的，有一些拍摄方法的，有基本组合形式的。

下面我将分享一套我自己的研究思路和方法，我们平时在家里可以通过一些纸张来完成练习。比如，在纸上画出两个人物的位置，然后把摄影机机位也画出来。画面中的情形可能就是我们未来拍摄这两个人物的初步调度，或者是有可能出现的机位，让我们形成一种预演的习惯。我们拍摄时知道了以下九种位置关系，就可以在未来根据导演的要求进行机位的调度和处理。

（一）面对面的位置关系

面对面的人物关系，在实际生活中是我们经常出现的一种常规的交流形式。

在电影和电视剧叙事的过程中，人物面对面站位也是我们经常采取的位置形式和拍摄关系。人物关系中这种排列形式最多，也最为常见，因为在特定的环境和人物关系、叙事要求的情况下，这样的位置关系拍摄比较容易处理和完成。

在规定的故事和人物关系中，以及叙事和故事的关系中，面对面的人物距离是可变的，可以远，可以近，可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物面对面的环境下，实际距离的处理远近都有，完全由叙事与人物之间的关系和空间关系决定。

所以，我觉得学表演专业的同学要注意，你在完成剧本人物和表现的过程中，在拍摄和交流的时候，一定要把你们两个人的人物关系、故事内容吃透。这场戏谁是叙事主体？谁是主宰？谁是逆袭？谁是转变的？在什么样的台词和规定情境下，是怎么变的？把人物关系和距离调整好。如果我们把位置关系找好，在拍摄过程中就会更加顺利。演员实际在拍戏过程中，在表演交流的过程中有互动的内容，也存在表演中暗暗较劲的情况，各自处理一些具体的内容和形式，你要这样，我得那样，在交流的过程中，表现人物的性格和完成叙事。

如果两个人现在站的是面对面的一个排列关系，你们要注意，导演、演员对两个人的距离是可以随时变化和调整的，主要是导演是可以控制的。人物在拍摄的过程中可以往后退，也可以往前进，可以挨得很近，也可以离得很远。我们要注意，当人物的距离产生变化以后，人物的心理和情感也会发生变化，影像的形式和构图也会有一些变化。如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超过三百米，无论我们怎样拍都不会有意义，我们会觉得这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当一个男演员站在一个女演员的对面，而且两个人谈话的距离很近，我们就可以从实际的距离上知道人物之间的关系。我们要记住，人物位置的排列方式、距离，决定了这场戏的造型风格和影像风格，决定了导演的调度和处理风格。

当两个演员是面对面关系的情况下，或者是这样一个位置关系的时候，这两个演员的距离由谁来决定？摄影不会决定，编剧决定、剧本决定、导演决定、演员决定。当你跟这个人物有了实际的距离关系，你只要往这儿一站，当你“咣当”一下跪下来了，人物关系就有了。

当人物之间位置关系非常近时我们就能知道叙事和情节推进的人物关系了。所以，剧本、叙事、导演、演员、故事的规定情境，决定了人物的关系和距离。距离就是空间的意义，是关系。

学习导演专业的同学要注意，当摄影机越贴近于轴线的时候，两个人在画面（平面）上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此时我们需要控制摄影机与轴线的距离，在摄影上，我们叫它安全距离，如果摄影机太靠近拍摄的轴线，镜头画面里的两个人（平面）就贴在一起了，画面就不好看了。

所以，作为导演，拍摄的时候要注意控制两个人的位置关系，也就是面对面的关系，还要控制两个人的距离关系，以及摄影机拍摄贴（靠近）轴线的关系。因为，摄影机贴轴的距离关系，决定了未来拍摄这个画面人物的实际关系。摄影师在日后的工作中，如果有导演让你把机器放贴轴拍，你可以把机器放贴轴以后，让他自己看看画面的实际效果。因此，摄影在拍摄的过程中，都会不同程度的控制演员面对面的距离。

（二）内直角形位置关系

人物排列的直角形，泛指人物的排列形式是呈现一种直角的关系。我们现在说的情况大多是内直角排列。例如：两个人坐在直角排列的沙发上，之间会有一个茶几存在，人物位置关系也就呈现出一种内向的直角排列关系。如果说，在场景中有一个咖啡桌、圆桌，或者半圆形的吧台，两个人物所形成的关系也基本是直角形的排列。在这样的情况下，摄影机基本上是外反拍的形式，就是透过一个人的肩拍摄另外一个人。

因为环境和实际的人物习惯，大多数情况下人物是保持站立的形式，人物肩与肩形成的夹角基本呈90°，人物之间也呈现出直角排列的关系。当我们坐在一个圆桌或者茶几的周围，或者有一个讲台，我站在这里，另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跟他的关系，就肩膀来说大约可以形成一个直角形。人物的直角形站位，仍然有一个距离的问题，比如说，如果两个人靠得很近，肩膀还是应该有安全距离，安全距离一般是30厘米。如果人物离得太近又恰好是一男一女，在叙事没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下，拍摄就会很麻烦。

拍摄双人画面，而且是通过肩膀的过肩（正打反打）的镜头应该怎么拍？过肩的镜头一定是需要的，我们心里要清楚拍摄的轴线在哪，对于一个人来说，正面可以有镜头，背面也可以有镜头。我们要注意到一个问题，只要存在两个人物，无论是什么位置，必须要有过肩镜头。之所以拍摄过肩镜头，是为了表现镜头的环境真实、关系真实、叙事真实。我们如果没有拍摄过肩镜头，就会对镜头的真实性造成影响。

如果我们认为环境空间的叙事希望两个人物同时出现在镜头中，就以表示对空间和人物关系的表现，形成真实感。如果过肩镜头中不能很好地表现另外一个人物的关系，观众就会怀疑场景空间和叙事的真实性，甚至游离出故事本身。有的环境下，是可以拍越轴镜头的，只要是在一个环境下，镜头可以任意越轴，也因为镜头背景带的不多，两面都可以拍，所以也没有什么不妥。还有，演员的位置，也会影响摄影机的位置，作为调度，摄影机可以利用弯轨（移动的运动拍摄）表现人物在场景环境中的变化。

关于拍摄的“轴线”的问题：

我们现在经常说轴，轴线。什么叫轴？什么叫轴线？第一个概念，轴线是制约镜头拍摄和转换范围的一条假想线。第二个概念，在轴线的这一方，我们所有镜头的性质都是一样的。比如说，以这个镜头为准，A在哪？A在左，看画右。B在哪？B在右，看画左。所以，A在左，看画右，B在右，看画左，成为在轴线一方的一个拍摄规律，必须维持和保持。在轴线的规律里拍摄，如果是双人镜头，在这面，A在前景，B在后景。在那面，B在前景，A在后景，B这个轴线、机位、拍摄，就决定了这场戏的轴线关系。

有人会说，什么轴线？我就不遵守。我就是要在轴线这面拍摄完了越过去再拍，根据拍摄经验，轴线不是不可以越，但越轴以后结果是什么我们必须清楚。越轴以后，与之前完全不同，成了A在右，看画左，B在左，看画右，完全倒过来了。现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这种没有规律的越轴拍摄的表现方法，越轴以后人物在画面中的位置、视线都是乱的，无法判断人物究竟在看谁。

轴线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需要细细地慢讲。但是，我现在说的是位置，人物的位置决定了表演，人物的位置决定了背景和方向，人物的位置决定了摄影机调度的方法，人物的位置也决定了影像风格的建构。

（三）外直角形位置关系

人物排列的外直角形，其位置的关系我们也叫背直角。人物的排列形式是，两个人基本上相互背对着站立或坐着，而且是朝外呈现90°的关系。两个人所在的地方会存在一个物体、建筑，人物位置关系呈现的是外向的直角排列关系。有时根据故事需要，虽然在一个圆形的桌子边，但是，两个人的座位坐法也近似于是一种背直角排列谈话的形式和情况。

这样的位置关系和形式也是我们拍摄和调度经常运用到的人物位置关系。大部分的情况是，人物基本上是直角（站立）的形式，人物肩与肩基本构成90°关系，人物也呈现直角排列的关系，但是方向完全相反（不是内90°的直角，是一个外90°的直角），两个人的背后可能是一个街角，可能是一个方的桌子。我们经常看到这样的战斗和战争场面：这是一堵墙，一个人拿着枪这样站着，另一个人拿着枪那样站着，分别注视着环境，也在互相提示几点钟方向需要注意。这是典型的外直角位置关系。这个外直角的处理，是从内直角关系发展来的，这种位置关系特别多，他的实际机位和实际拍摄也非常富有变化。

（四）面对侧的位置关系

其实，人物排列的面对侧的位置关系，其本质上也是一种直角形的关系，是一种面对侧面的直角关系。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坐在长条凳上，另一个人骑坐在长条凳上，此时呈现的是面对另一个人的侧面排列的人物位置关系。那么应该怎样对面对侧的位置关系进行有效的拍摄。

面对侧的位置关系通常跟导演的设计和调度有直接关系。那么，它跟摄影有什么关系吗？绝对是有关系的，人物站的形式和位置决定了摄影怎么布光。人物怎样站，其实是导演的场面调度，就是导演想要镜头在那个地方，就根据这个设计的人物考虑摄影机拍摄方向的问题。

在拍摄中摄影机是否越轴，一方面，是摄影机方向的问题；另一方面，是导演的技巧问题。这些都是导演决定的，一旦导演决定以后，剩下的事情就是由摄影和照明具体来完成和表现。

我们可以根据人物的位置，具体考虑摄影机的位置。以人物A、B为例，看他们的位置关系。这个画面摄影机是可以这样拍的，A、B的位置关系、轴线关系在这儿，我们可以这样拍，也可以那样拍；然后，可以越轴，也可以这样拍，可以那样拍。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摄影机的位置都可以存在。如果我们设计摄影机拍摄的位置，就要考虑两个人的人物位置。可以根据镜头的规律，决定拍A的机位，也决定拍B的机位。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是演员的话，一定会占据镜头中最多、最好的位置。我们作为导演、摄影、演员要尽早考虑如何设计，如何拍摄。

（五）面对背的位置关系

实际生活和实际拍摄中，人物面对背的位置关系出现的比较多。比如，开摩托车，你是驾驶员，坐在你后边的是所载的人物。驾驶员和其身后所载的人物本身就构成了面对背的关系形式。如果这么拍戏挺麻烦的，后边的人可以探过身来跟前边的人说话，也可以是很远距离的关系，甚至是错一个身子的距离。比如说，人物从背后“熊抱”完全是一种前后人物、前后关系的调度形式。当然，更多的情况，人物是一种直线形式的前后排列，人物按线型的关系前后排列，始终保持不变，例如，座椅的前后位置，或者在某一个场合，座位是前后排列的，这个距离可以很近，两个人面朝一个方向。(www.xing528.com)

当影片中出现如下情景时：女朋友生气不理我了，她站在这儿，我站在她身后，我们之间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我怎么能凑上去跟她说话？怎么能拥抱她？这两个人物之间的轴线，我们一般是不越过的，因为这样有更多地方可以有机位。但是，我们不会拍这个人的后脑勺，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在比较空旷的环境下和比较狭小的地方主机位应该在什么地方。

然后，作为导演和摄影，应该清楚最远的机位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有机位，在什么地方对应的条件下有更多的机位。我们如何用最远的景别作为我们的关系镜头。我们用什么样的机位做这个场景的全景，做主机位，做主角度。当然，这个景别或者机位，一定是最全的，最能反映环境和拍摄关系的。

（六）背靠背的位置关系

严格意义上，人物完全是背靠背的位置关系出现的情况不多，如果是拍戏，背靠背的形式基本上是人物靠在一棵树、一个玻璃门、一个广告牌的柱子上，或者是靠在其他什么地方。但是，也可以有一些错位的情况，完全靠在一起不太现实，比较傻。可以是两个人靠在一个比较低矮的地方，脸分别朝向相反的方向。例如，这是一根比较低的操场栏杆，两个人背靠在这里，一个人看着东面的操场，一个人看着西面的校园或者落日的方向说话。两个人因为朝向不一样会有一些方向的变化和交流。人物可以离得很近，也可以离得很远，靠在这儿，倚着栏杆，拿着咖啡或者其他东西，他们可以有很多的对话。

在人物背靠背的情况下，机位应该是非常灵活的，就是任何机位都会有。如果有依托物，例如，有一根桩子、一辆自行车、一个树墩，两个人就可以靠着一个依托物，这样就更加有依据。枪战戏，两个人的面部朝向是相反的，两个人可以完全是背靠背的关系，距离大都不会太远，但是，特殊情况下也会有距离较远的处理，关键是看镜头怎么处理和拍摄。

（七）肩并肩的位置关系

人物排列的肩并肩的位置关系，是我们在电影和电视剧中用得最多的拍摄形式。其严格意义上是两个人肩膀关系在一个基本的直线上。

肩并肩有好几种，其中一种是有景物的依托，比如，有一个栏杆我手撑着栏杆望着湖，他也撑着栏杆。但是，具体情况上，可以有一些错位，可以是两个人靠在一个比较低矮的地方，面朝同样的方向。例如，这是一根比较低的操场栏杆，两个人靠在这里，一起看着操场说话。两个人因为朝向一样也可以离得相对很远，站在这儿，倚着栏杆，拿着咖啡或者其他东西，可以进行很多的对话。

再例如，这是一棵大树，两个人可以肩并着肩靠着树，两个人的面部朝向是相同的，距离大都不会太远，但特殊情况下也会有距离较远的处理。

人物的肩并肩存在也是两个人所处的一个人物肩的距离关系。我们要注意，肩并肩通常不会有特别远的距离，如果是导演，在实际拍摄两个人肩并肩镜头的时候，尽量保持一个比较近的距离，以显示和突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心境。我们可以随时调整和控制，但还是以近的距离居多。人物可以往远走，也可以往前进，可以是真的肩并肩挨得很近。两个人肩并肩谈话的距离很近，本身就表现事件关系、人物关系、矛盾关系、情感关系。

在肩并肩的条件下，摄影采取最多的是运动摄影。通常采取横移。摄影有一句话叫作“拍摄的万能移”。就是在拍摄的过程中可以有一定的移动拍摄，当镜头出现问题和需要变化时可以用运动摄影替代。

只要是在这两个人肩并肩排列的情况下，无论是坐着、站住、跪着、蹲着、趴着，都可以挑一个静态的（静止）画面，也可以采取运动摄影，用一小的、弯的移动轨横移。

现在拍摄的设备条件好了，摄影机多了，摄影师可以采取两台摄影机同时进行拍摄，采用一个小半径的弯轨，一个大半径的弯轨；可以两台摄影机同时进行拍摄，一台矮架在弯移动轨上面拍摄，一台高架在弯移动轨上面拍摄。这两台摄影机都可以同时横移，最好是采取反向的方式：一个从左往右进行横移，一个从右往左进行横移。但是在拍摄中会出现摄影机交叉的情况，就是摄影穿帮的情况，怎么办？出现穿帮的情况不要怕，也要拍摄下来。因为两个轨向相对的方向移动，在中间的位置（或者什么位置）一定有交错的地方，后面的摄影机会拍摄到前面的摄影机。后面摄影机拍摄的交错的片段（穿帮的），我们也会剪下来做预告片，或者给电视台做宣传和花絮用。

这就是肩并肩所带来的人物关系意义。人物肩并肩排列，面朝一个方向，区别在于距离有远有近，拍摄中，个别瞬间会有稍微斜向并肩的关系，但是，基本上是维持肩并肩的人物关系。

（八）人物前后纵深位置关系

人物排列的面对背的关系，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面对背，人物前后位置既有错位关系，也有一定的前后、纵深方面的关系。

还有一种是我们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纵向、前后、面对摄影机站在那的面对背的人物关系。通常是早期港台电影、电视剧里，导演为了戏剧效果所采取的形式。现在，我们的古装剧、时尚剧、青春剧、爱情剧里，也采取和运用了这样的一种拍摄形式。

通常的情况是，人物是前后排列，是面对背的关系，但是不在一条线上，会有意错开一个人的位置。区别在于，两个人的空间距离有近有远，但在位置上基本还是保持一条直线，也有可能是稍微有些错位（斜线），基本上还是前后位置效果。一个人始终站在前面，排列在前排的位置，一个人站在后面，会变化，会向前移动到前排，然后有一些导演的调度和变化。在港台电视剧里经常看到这样的一种形式，人物是按线型关系前后排列的，但是后排的人物随着叙事逐步向前走，来到前面的人物身边，还要来回左右地随着表演调度和变化，然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样的调度，拍摄效果非常好。

这样的一种调度基本上是七八十年代港台电影、电视剧的一种调度。前面一个人，后面一个人，前面这个人面对镜头，在前景，这时的机器是在正前方（拍正面）。后面这个人从后往前走，走到和前面的人并肩后站立，在前面的人侧面（面对侧）说台词，说完以后，绕到前面这个人后面，在背后说台词，再绕到这个人的另外一个侧面，再说台词，再绕到这个人的面前说台词，最后，原路再绕回起点。在香港的电影、电视剧中几乎全是这种风格的拍摄。

我们要注意，摄影要拍这种戏，可以有很多的机位设计，所有的位置点上都可以有机位。通过这种机位调度和变化的方式，可以知道人物的位置变化和所带来的镜头调度和画面效果的变化。导演系的同学，可以感觉到，我们拍摄缺机位吗？不缺，一点儿都不缺。每一个机位往前推一点儿，可以成为近景景别，往后拉一点儿，可以成为中景景别，再往后拉一点儿，可以成为全景景别。所以在这样的设计下，摄影是不缺景别、方向、角度、运动、构图、光效的，因为人的位置是变化的，是不一样的。

在实际拍摄中，摄影一定要知道场景的光效风格是什么样的概念。什么叫光效？光效是人物在某一个特定的范围、场景、环境之内所呈现出来的光线感觉。而且，我们应该知道光线是分区域的。比如，我站在这里是顶光效果，这是一个墙角，我再往前一步，就有窗户进来的侧光，就是两个光效了。这就验证了光线实际上是分区域的，人物换了区域，光效就会变。台灯在这儿，我要站在这儿，这个台灯照的就是我的左脸，你们的画面镜头中，我的左脸是亮的。如果我离开这个灯，这时再拍我，就是逆光了。只要有位置和方向，其他就都有了。所以，作为摄影，要知道一场戏有多少个镜头，如何在叙事上划分段落，每个段落要想几种摄影机机位，人物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光效，然后才能设计光线和光效。

（九）特殊错位的位置关系

人物排列的特殊错位的位置关系，主要是直反向肩并肩的人物关系。严格意义上，两个人物的肩不是在一个基本直线上，大部分是在一个面对面的关系上，可以有一些错位，也可以基本上没有错位。但是，面的朝向是不同的，人物直线排列时这种方向相反的人物位置也是常见的。经常表现为人物趴在栏杆边，另一个人物也趴在栏杆边上，其人物的关系方向相反，形体基本上是肩并肩。这样拍摄出来的形态会很活泼，画面的形式变化也较为丰富。

在美国好莱坞电影中，在监狱的戏和场景中经常可以看到，一个人拿着电话，另外一个人也拿着电话，两人隔着一扇玻璃，互相对视。人物隔着玻璃，其方向也是相反的，有一些特殊形体和关系的意义。

典型形体位置就是拥抱，男演员和男演员拥抱，男女演员拥抱，女演员和女演员拥抱。拥抱的时候，两个人的头一定是在一条直线上的，两个人的身体一定是面对面的，大体上也是在一条直线上的。拥抱的戏在实际中是最难拍的，因为人物方向是相反的，两个人的朝向是反的，所以光线也都是相反的。摄影机的机位是变化的，拍摄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两个人拥抱或者比较亲近的说话（耳语），一定会是特殊错位的位置关系，所以拍摄时大部分也必须跳轴拍摄。但是这种拍法很麻烦，拍摄不同的人，要变化摄影机的方向（越轴），除了保持镜头画面的景别、构图、角度以外，光线、衔接、机位、高度、位置都需要严格的设计。

（十）场景中人物位置排列方法小结

人物排列的形式和位置，在拍摄中可以是相对持续，也可以是随时变化的。当然，作为导演和演员，在实际拍摄中，场景中的人物位置排列方法，不会在一场戏中就采取一种形式组合，会根据内容、故事以及人物关系进行不断变化，选择多样组合形式，持续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导演的风格，影片场景画面最终的视觉形式和拍摄，完全取决于人物的位置关系和形式组合变化，以及人物在场景中变化和持续位置关系的时间。

作为导演和摄影师，在确定了场景及环境气氛之后，重要的就是要确定人物的位置关系，当然，演员自己也要进行系统的思考和设计。如何变化，如何排列，如何控制，如何组合，如何形成场景的风格。因为，它会直接影响镜头画面的构成和导演的风格表现构成。

在电影镜头的拍摄方式中，静止人物的镜头关系、拍摄数量还是比较多的，这是影片叙事和人物常规形态所决定的。以上九种人物位置关系的排列和呈现形式可以保证镜头画面在拍摄时，人物在场景中的位置关系有更多的变化，从而使得画面的表现形式、视觉效果有更多的变化，不至于使导演和摄影师在设计具体镜头时人物位置的关系千篇一律。

总体上，人物位置排列的方式，决定了演戏的方式和人物之间的关系，也决定了摄影镜头所营造的构图形式。人物的排列在一个场景中，可以是变化的，可以是任意的，可以是随时的。其最终人物的位置和排列形式的确定，取决于导演在现场的决定和演员自己在表演过程中所采取的形体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