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在“绚烂夺目的彩色影像”中登上王位。如果说她祖父乔治五世是第一位“收音机国王”的话,那她就是第一位“电视机女王”,将恢宏的王室盛典展示给全国乃至全球观众。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成为王室家族的电视舞台——其中最精彩的两场演出当数1953年女王的加冕典礼和1981年她儿子查尔斯王子和耀眼的戴安娜的童话婚礼——那场婚礼和她妹妹玛格丽特1960年的典礼一样奢华。前保守党首相温斯顿·丘吉尔乘坐着司机驾驶的劳斯莱斯前来,而前工党首相克莱门特·艾德礼则坐着他老婆开的小迷你汽车(Mini)到达——这即是女王要处理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风格。
直到20世纪80年代,媒体都忠实地与王室合作,将伊丽莎白的王冠变成光环:英国广播公司(BBC)可能会随心所欲地批评上帝,但不会批评王室。然而事情突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了转变。王室变成了电视名角,暴露在聚光灯下,赢得了一众狂热的粉丝,也由此享受到惹眼的好莱坞待遇,即银幕人物的私生活要受到公众监督。而这个王国曾经受人尊敬、勤勤恳恳、尽职尽责的完美家庭,再无意遵循维多利亚的教导。(传说维多利亚有个女儿不想下嫁德国王子,维多利亚劝她说:“亲爱的,闭上你的眼睛,想想英格兰。”)女王和她老公深受这群绯闻缠身、自我放纵的孩子们及其对象的困扰。女王的丈夫菲利普·蒙巴顿(即巴滕贝格)是希腊王子梅里奥尼思伯爵和爱丁堡公爵,但却不曾冠名为“王夫”。一名美国大学生在描述不列颠王室时想搜索“有限君主”(monarchy),结果笔误写成了“有限笑柄”(mockery)。
更糟的是,媒体曾尽职尽责地守护王室形象(直到爱德华八世退位前几天,公众才知道他和辛普森夫人的关系),如今却越发充满敌意,不想再维系王室公共形象与私人现实之间的神秘感。1989年,《星期日人物报》(Sunday People)的编辑刊登了一张假定继承人——7岁的威廉王子在公园里小便的照片,标题为“王室小不点儿”,副标题为“威利[1]在公园里淘气地尿尿”,结果被炒了鱿鱼。当然,那是在威廉王子父母的性生活成为国际新闻之前。(www.xing528.com)
只要不列颠王室的八卦在好莱坞眼中始终丰富多彩,或许他们就能挺过丑闻、狗仔和调查新闻。但真正让他们失去灵魂的不是道德,而是无趣。失去实权的这份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除去已故的戴安娜王妃和王太后(如果不算她的帽子),王室一丁点儿魅力也没有。一旦这出肥皂剧走出王室剧场,对于现代君主制至关重要的听众们很可能会起身离开。然而,习俗、历史、盛典依旧,它们足以支撑不列颠王室的未来。埃及最后一任君主法鲁克国王预测未来时曾道出了真理:“很快就会只剩五个国王——梅花王、方片王、红桃王、黑桃王,还有英格兰国王。”
[1] 威廉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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