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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9-1713:英法战争的第一回合

时间:2023-07-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战争是18世纪各国的主要焦点。从1689年至1815年的63年间,英格兰始终处于战斗状态,不停地和法国乃至全世界开战。场上的新选手英格兰,成为反法联盟的大金主和实力战将。过去借钱主要通过特殊目的的短期贷款,1690年以后,英国王室开始出售以政府稳定性和流动性为担保的付息证券。

1689-1713:英法战争的第一回合

战争是18世纪各国的主要焦点。从1689年至1815年的63年间,英格兰始终处于战斗状态,不停地和法国乃至全世界开战。在亨利五世取得阿金库尔战役的胜利以后,英国沦为欧洲权力游戏的第二梯队。就连伊丽莎白一世时期也不例外,伊丽莎白的成功更大程度上在于法国的王朝更迭和政治战争,而非英国本身的地缘政治实力。于是这个小岛在17世纪又被打回原形,但1690年以后,在惊人的国内外变革中,一切发生了变化。场上的新选手英格兰,成为反法联盟的大金主和实力战将。

在与法国的长期拉锯战(即所谓的第二次“百年战争”,这个描述和第一次一样不准确)之外,英国逐渐形成了延续至20世纪的外交基本原则:(1)绝不允许低地(荷兰和西属尼德兰)落入敌对势力(直到20世纪都是指法国)手中;(2)海军掌控海域,不仅要阻止欧洲大陆入侵,保护英国主要航线,还要为大陆盟友提供武器和补给;(3)英国利用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对全球商贸的掌控地位支持她的欧洲小伙伴,当然,这取决于谁是她的小伙伴,并且像那句俏皮话说的那样,让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或者荷兰一个不剩地阻止法国或者其他势力主导欧洲。

古语不假:战争需要三件东西——钱、更多钱、更多更多钱。威廉要哺养战争,尤其要重整海军、组建外国雇佣军,他只能以史无前例的规模向资产阶级征税,还由此建立起国债体制。这是一种赤字财政,但不用担心钱不够花,因为永远不用还钱。从财政角度来说,18世纪的英国算得上全球第一个现代国家。过去借钱主要通过特殊目的的短期贷款,1690年以后,英国王室开始出售以政府稳定性和流动性为担保的付息证券光荣革命后,国会牢牢捏紧了钱包,并且可以左右王室政策,让这种方式得以实现。国会代表的那些经济贸易集团愿意投资政府证券,因为人人可以从中获益——有钱人可以从高收益股票中获得可观的收入;国王可以随时随地用钱,还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最棒的是,政府永远不用被催着还债——如果股东想要钱,他把股票卖给另一个投资者就好了。

有了国债以后,国王还需要管理国债的机构。一群伦敦金融家想要以比政府证券更低的利率向国王提供120万英镑贷款,于是他们一拍即合。这些金融家获得特许,可以独家管理国债,并且有权发行以英镑为担保的票据纸币,由此诞生了英格兰银行——这位“针线街上的老妇人”虽是一家私立机构,但也是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到了1760年,有六万证券持有者投资这个国家的未来,国家和资产阶级喜结连理——这是现代化的又一标志。

借债抵了战争的部分花销,而税收(财产税、消费税关税)更是担起了重任。百年以来,行政权和立法权从未如此协调统一,这使得英国国王对于外交、战争、海军的资助在全欧洲都无人可比。然而,凡事都是有代价的。财产税主要落在了地主(尤其是绅士阶级)而非商人头上,由此,18世纪的英国政坛开始了为控制外交政策的长期扯皮。托利党觉得国会过度剥削他们的土地来支付战争费用,因此主张和平;而辉格党代表经济、贸易和帝国的利益,更积极主战。那些两边都不靠的人则蹲在角落里,和多塞特伯爵一起抱怨“故事或长或短,傻瓜许是辉格,混蛋定是托利”。

战争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内部团结,由此促成了英格兰和苏格兰合并的《联合法令》(The Act of Union)。尽管这两个小岛在共同君主的统治下像连体婴一样共生了一个多世纪,但在1700年时这种状态濒临瓦解,他们需要决策是真的联合起来,还是干脆彻底分开。1707年,这两个王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千百年来对彼此的嫌弃,某种程度上走到一起,原因有两个:(1)英格兰不能接受最后一位信仰新教斯图亚特君王——安妮女王去世后,苏格兰人接回流亡的詹姆斯二世之子詹姆斯·斯图亚特,再次让法国在英格兰背后捅刀子;(2)苏格兰商人迫切希望进入英格兰及其殖民地市场。根据法令,苏格兰有权保留法律制度、当地政府、长老宗,以及印刷苏格兰纸币(所以至今和英镑长得不一样)的权力,但需要放弃议会,以换取554个威斯敏斯特下议院席位中的45个,同时可以选16名苏格兰贵族加入上议院。

对于占据三分之一领土和六分之一人口的苏格兰来说,《联合法令》着实令人光火。苏格兰在这个新组合的财富中所占份额颇微,而苏格兰的商人们由此获得了接手不列颠及其新兴帝国的天赐良机,于是他们迅速采取了行动。这个名为大不列颠的新政体,构成了欧洲最大的自由贸易区,还拥有了一个新旗子:即圣乔治十字和圣安德肋十字的合体。(1801年合并爱尔兰,圣博德十字也加了进来,便有了如今的米字旗。)不是所有人都赞赏二者的合并:乔纳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把这个新共同体称作“双龙骨船”,并且预言“内斗会使整个王国翻个底掉”(他或许是对的——详见“又是爱尔兰问题,或者说谁在乎联合王国?”)。

威廉三世去世11年后,英法在《乌得勒支和约》(The Treaty of Utrecht)下暂时停火。彼时,英格兰已经成为大西洋地中海的霸主,拥有直布罗陀、梅诺卡岛,以及纽芬兰和新斯科舍的一大片新大陆领地,还从西班牙手里抢来了一些南美商贸,同时迅速成为新大陆主要的奴隶贩子。船只从利物浦港口出发驶向非洲西海岸,载满军火纺织品和各种小玩意儿换取奴隶;再运奴隶到西印度和美洲大陆换取朗姆酒、糖浆和白糖;然后带着一箱值钱的货物回家。这趟三角之旅利润丰厚(一个奴隶一生可以造一吨糖),因为基本属于空手套白狼,而且加勒比的甘蔗种植园非常不健康,奴隶主需要不停地补充劳动力。

股东挤满英格兰银行

不列颠还拥有全世界最大的海军,所有人都承认它对于不列颠在欧洲乃至全球的军事地位意义重大,却没人愿意为其买单,尤其是在和平年代。英格兰银行拿来的一半钱都用来建造这座由300支军舰和五万名水手组成的战争机器上,对它的日常维护是这个岛屿最大的单一产业。然而,象征不列颠新权势的丰碑并不是海军,而是马尔伯勒公爵约翰·丘吉尔的私人住宅——布莱尼姆宫。丘吉尔是全国最杰出的将领,几乎一人玩转反法联盟,让路易十四屈居膝下。安妮女王对他感激不尽,又给头衔又给钱,为他建造了地球上最大、最宏伟的私人豪宅。公爵在1721年去世时,十分厌恶他的乔纳森·斯威夫特曾赋诗一首[1]

速速前来,尔等空虚,(www.xing528.com)

国王之息,主宰沉浮;

浪潮之下,随波逐流,

速速前来,把握命运。

放下骄傲,接受惩罚,

吝啬之徒,徒有其名;

洋洋洒洒,不义之财,

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但是布莱尼姆宫(位于伍德斯托克16000英亩的皇家庄园中,距离牛津8英里)可不仅仅是一个占地5英亩、华而不实的炫耀之物,每位游客需要来眼见为实;它更是不列颠奥古斯都时代,在商贸往来和帝国财富的驱动下狂妄自大、骄奢无度的狂欢象征。

布莱尼姆宫——眼见为实

[1] 节选自乔纳森·斯威夫特的长篇诗歌作品《咏斯威夫特教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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