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秩序井然的官僚社会中,生机勃勃、掌控未来的并不是坐在上议院的大贵族们,而是那些掌管下议院的太平绅士,是他们维护秩序,管理一方。这些人史称绅士,他们既维护了伊丽莎白统治时期的和谐稳定,又导致了伊丽莎白去世38年后的政治宗教动荡,同时还是1660年斯图亚特王朝复辟后最大的受益者。士绅阶级掌握了越来越多的政治文化话语权,他们浮夸的墓碑和显耀的门面,彰显着他们对于未来的信心,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
士绅阶级取决于血统、出身、家庭关系、个人名节,以及可以让他们两手不沾阳春水的足够多的土地。他们的成员包括王室官员、医生、律师,勉强还能算上学者和神职人员。如果有钱,或者与地主家联姻,抑或在市政厅身居要职,也可以算数。士绅阶层日益壮大,到1700年大约占据总人口的2%。在15世纪中叶,他们拥有25%的可耕土地;而到了17世纪末,这个数字翻了一倍,王室和教会成为最大的输家。
绅士的生活可不便宜。他的资产需要满足做绅士的四大“充要条件”:在那个动不动就打官司的年代,能够承担得起高昂的诉讼费用保护财产;能够(通过讨好或贿赂)取悦政府官员;能够为他的孩子们安排好嫁娶;以及贵中之贵的是,能够建造一幢展现其社会地位的大豪宅,这通常“无须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在经济上击垮一个绅士。
在上述所有费用当中,绅士们最看重的就是他们的房子了,因为只有最富有的绅士,才能拥有理想中的“建在高高的山顶上、远远就能望见”的房子,这样十里八乡都能瞅得见他那恢弘的宅邸。(www.xing528.com)
16世纪的绅士展示他的新别墅
和欧洲大陆相比,都铎和斯图亚特时期的英格兰几乎没有公共豪宅,但是私人的虚荣足以填补公众的炫耀。从建筑风格上看,那个年代看重面积、对称、新颖,以及最重要的——窗户。绅士们建房子就像做灯笼一样,里面要烛光闪耀,外面要如阳光般明媚。这恰恰是在那个有序的社会里,他们的安全感和社会地位的有形体现:他们不再需要用高墙和小窗来保护自己。从外观看,绅士们的房子展现了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而从里面看,它们反映出了社会组织结构的巨大转型。在中世纪,主人和客人、仆人是混居在一起的。而在等级越发分明的16世纪,仆人们住在“楼下”,客人们分居侧翼,主人家有了和他们的绅士地位相匹配的独立空间。那时劳动力又多又便宜,一个普通绅士可以请五十个工人管理他的家产,而一个大富豪则可以拥有三倍于此的排场。仆人们主要是男性,直到17世纪后期,男性数量才有所下降,逐渐被女人取代。不过,只有男仆穿着制服,女仆装则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发明。在18世纪的喜剧中,经常会出现女仆穿着主人的旧衣服而使双方都很尴尬的场景。直到20世纪,豪华宅邸都是一种风尚,他们昔日的风采依然可以在英剧《楼上,楼下》中窥见。如果您来不列颠旅游的话,可以买一本《哈德逊历史悠久的花园洋房、城堡阁楼和文物古迹》(Hudson’s Historic Houses & Gardens,Castles and Heritage Sites),还可以顺便造访威尔特郡的朗利特庄园,或者更蔚为壮观的德比郡哈德威克厅(由什鲁斯伯里伯爵夫人建造,她可是全英格兰仅次于女王的女富豪),而这不过是成百上千对外开放的庄园之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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