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曾在盎格鲁-撒克逊的英格兰销声匿迹,但在凯尔特边边沿沿的不毛之地却始终存在。公元5世纪上半叶,基督教仍然坚持播撒着火种。圣博德(St. Patrick,威尔士人或者康沃尔人)发现向爱尔兰人传教比向盎格鲁-撒克逊人传教更容易些,而且他应该也不愿意和如此野蛮的一帮人分享天堂和永生,于是便将传教的热情倾注于爱尔兰。他不仅让这个岛屿摆脱了蛇(如果有的话),还引发了史上最非比寻常的发型战争——削发之役。六七世纪最大的政治争端当数盎格鲁-撒克逊的英格兰到底会臣服于受爱尔兰基督教驯化,把前半个脑袋剃光的凯尔特修道士,还是只刮头顶的罗马天主教僧侣。两方势力几乎同时抵达英格兰。563年,爱尔兰传教士圣高隆(St. Columba)在苏格兰西海岸的爱奥那岛建起一座修道院。他本想让异教徒皮克特人皈依,却没想到凯尔特基督教可以一路高歌猛进到达南边的诺森布里亚王国。而罗马版或者说教宗版的基督教则要从一个小故事说起。教宗额我略一世(Pope Gregory)在罗马的奴隶市场撞见了一群金发碧眼的盎格鲁-撒克逊小朋友,当孩子们告诉教宗他们是盎格鲁人后,他驳斥道:“是安吉拉(Angels,意为天使),而不是盎格鲁(Angles)啦!盎格鲁人应当与天使共享天堂。”可见盎格鲁-撒克逊人多么自负,然而毋庸置疑的是,597年,也就是圣高隆去世那年,格里高利派坎特伯雷的奥古斯丁[1]带领四十名僧侣进入南英格兰,将异教徒盎格鲁变成了天主教“天使”。
来自苏格兰的凯尔特修道士和来自肯特的罗马僧侣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两股在教堂建制、发型设计以及复活节假期等问题上存在差异的基督教势力很快短兵相接,尤其是在诺森布里亚。最终,欧洲大陆版基督教势力占了上风,并在惠特比宗教大会(664)上宣告胜利。诺森布里亚国王奥斯维(Oswy)十分赞赏来自里彭的圣韦尔法(St. Wilfrid),后者曾坚称圣高隆不可与圣伯多禄(St. Peter)相提并论,而教宗才是正统。正如奥斯维所言,如果他忤逆教宗,“手握钥匙的他,将不会为我打开天堂的大门”。
奥斯维国王支持圣韦尔法,选用了罗马天主教(www.xing528.com)
尽管爱尔兰-凯尔特不得不臣服于罗马,但这两股势力的交汇激发了不列颠史上最丰富多彩的文艺大爆炸。在这次智慧碰撞中涌现出来的诸多名字,其中最值得纪念的当数伯达(Bede,673—735),又称“可敬者”,大概是因为他活到了62岁。他撰写了《英吉利教会史》(Ecclesiastical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eople),畅销了几千年,他还教会人们在日期前加“BC”(即“Before Christ”,意为“耶稣出生之前”)表示过去,加“AD”(即“Anno Domini”,意为“耶稣出生之后”或者“在我们主的岁月里”)表示现在,这让历史变得简洁明了得多。
[1] 坎特伯雷的奥古斯丁(St. Augustine of Canterbury,俗译为“圣奥古斯丁”),于597年前往英格兰传扬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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