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诚,《宋史》无传,据白鹤梁题刻所镌,其字彦孚,澶渊(治今河南濮阳)人。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载,绍兴九年(1139),命“朝请郎、荆湖北路提举茶盐公事贾思诚左朝散郎、新知临江军”。[108]又,《宋会要辑稿》载,绍兴十二年(1142)“五月八日,刑部言:‘湖北提举茶盐贾思诚札子:检准绍兴十年六月十九日敕节文,刑部看详茶园户有违犯条禁依法合追赏者,如系二罪已上俱发,只从重赏追理。本司看详,犯茶人情犯不一,假令初一日甲使乙担私茶二十斤往州西贩卖,初二日甲又使丙担私茶五十斤往州东贩卖。未卖过间,初三日,州西者为弓手捉获,州东者为土军捉获,同日到官,即是二罪俱发。州东者为重罪,若只据五十斤追赏,未审弓手合与不合与土军均给赏钱,亦未审客人二罪俱发,合与不合从重追赏。’下大理寺看详。据本寺众官参酌前项事理,缘依律,二罪以上俱发,以重者论;既断罪从重,其赏亦合从所得重罪追理。若逐项告获同到官,难以止给告获重罪之人,即欲乞比附‘应赏而系二人以上者分受,功力不等者量轻重给之’”。[109]据此可知,贾思诚于绍兴九年(1139)至绍兴十二年(1142)在荆湖北路为官,居荆湖北路提举茶盐公事一职,后又知临江军。
《四川盐法志》载,“贾思诚,绍兴十二年除夔路,五月改官”[110],所任官职名为夔峡(州)路转运判官。张扩《东窗集》载有是年贾思诚等转官制文,即《王绾除湖南路提点刑狱、贾思诚䕫州路转运判官、施舜显江西提举茶盐制》:“敕具官某等;朕分道而择能臣,临轩而授使者。朝廷德音,欲速于下究;民间疾苦,忌壅于上闻。苟非其人,孰任此寄?以尔绾儒学决事,见于屡试;以尔思诚,以尔舜显才术盖众,沛然有余,其分节于远方,益尽心于乃职。夫刑平则狱市弗扰,财裕则民力自宽。三尺具存,奚俟多训。”[111]
此次转官不久,贾思诚再次获得擢升,绍兴十二年(1142)底,高宗下诏“左朝散大夫、夔州路转运判官贾思诚,都大主管川陕茶马监牧公事”。[112]张扩所作制文《贾思诚除都大主管川陕茶马制》言:“敕具官某:朕惟川陕互市之法,实祖宗之宏规,外通有无,内蕃牧圉,往将使指,必务得人。以尔心术疏明,吏能彊济,持节于外,治最有闻。必能为朕讲贯利源,辑和种落,博收驵骏,以助吾富国强兵之术。只服朕训,益尽心焉。”[113](www.xing528.com)
贾思诚居官茶马司,多次主张“议增茗课”,但均与同掌茶马司的虞永文所论不合,后虞永文“力谏不从,谒告引去”[114],贾思诚才于绍兴十三年(1143)上书朝廷,请求增额。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载:“时物价腾湧,茶商取息颇厚,自得旨取拨之明年,主管官左朝请大夫贾思诚又增为十二引三百文,于是诸场类皆益额,而买马之数复不加多,人但知茶马司之富甲天下,其实所收引钱,视建炎增倍,后虽破败,不可复减矣。”[115]同年六月二十八日,已是都大主管成都府利州熙河兰巩秦凤等路茶事,兼提举陕西等路买马监牧公事的贾思诚,请求“契勘成都府里外两马务监官,依元祐六年敕令,从本司辟差小使臣充”,并希望“自建炎三年,宣司改差文臣主管,今乞将上件员阙,依法专差能干事小使臣,仍从本司选择奏辟。所有其他州府马务监官,亦乞依此”。[116]
十月三日,他再请求改革所涉茶事诸官选任,认为“茶马司措置船运茶货博买西马,所有茶事通判、县令、合同场监官及买马都监,全藉有材干官,究心职事,乃能办集。自军兴后,其转运司多不照应条法,却将本司合专辟并同共奏差窠阙,更不选择人才,止以名次高下,一例出阙注拟,多致非材,旷废职事,乞下逐路转运司,遵依敕条施行,吏部勘当欲将洋州西乡知县、兴州通判、长举顺政知县、阶州都监、兴元府监税兼合同场官,并令本司依敕条,辟差施行”。这一方案很快得到朝廷认同,并在川陕一带颁布实施,但是以上诸政策的实施,效果却并不能尽如人意,导致民怨沸腾,最终草草收场。
有关贾思诚的卒年,无史料详述,但《夷坚志》有《贾思诚马梦》一条,言“贾思诚,字彦孚,绍兴十七年为夔州帅,梦受命责官,厩卒挟马来迎,临欲揽辔,细视马有十三足,叹异而觉,明日背疽发,十三日死。贾生于庚午近马祸云”。[117]笔者据此段看似荒诞的记载推断:第一,贾思诚在川蜀地区所进行的茶马改革或许并不能为人所认同,故才有此段梦马故事讥讽其所做所为。第二,贾思诚当卒于绍兴十七年(1147)左右,而死亡原因则是背疽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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