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择仁,《宋史》无传。字号、籍贯等均未见于史。据题刻所记,“涪陵郡守平阳王择仁智甫”一句可推知,其字智甫,平阳(治今山西临汾)人。
据宗泽《上李丞相书》所言:“前过京师,有河东数百姓来日诉,乞收复河东州县,有数太学生,并太学正王择仁来相见,言收河东事。于今月二十九日,有王择仁附书,并谘目来与某顾。”[89]因此可以看出,在靖康前后,王择仁曾为太学正,并会晤宗泽,请求收复河东州县。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载,绍兴二年(1132)六月,“谢亮归,夏人随之,以兵掩取定边军。明年,亮乃还行在,初王爕之溃也,其属官王择仁以众二万入长安,复为经略使郭琰所逐。祠部员外郎、四川抚谕喻汝砺尝言:‘今朝廷已专命王庶经制中夏,窃闻五路全不禀庶节制,望择久历藩方,晓畅军事,近上两制,节制五路,招集溃兵,劳徕流徙,式遏寇盗,仍以臣所刷金帛八百余万缗为军粮犒设之费,庶可以系二京、两河、山东、陕西五路父老之心。若谓四川钱物不当应副陕西,臣谓使此钱自三峡、湖、湘平底建康,固为甚善,万一中途为奸人所窥,适足资寇。臣又闻王择仁所统皆三晋劲勇之余,今关辅榛莽,军无见粮,故其人专以剽掠为事。若得上件财帛养之,则秦、晋之民,皆为吾用矣。’时庶已擢待制,而汝砺停官,然皆未受命也”。[90]据此段史料可知,王择仁曾为河东经制司王爕属官,率兵二万攻长安,但遭郭琰所逐而败北。据同书所载:“先是,河东经制司属官、宣义郎王择仁,为永兴郭琰所逐,事见二年六月十三。”[91]择仁攻长安,收复永兴军之事的来龙去脉,《三朝北盟会编》有着较为详细的记载,该书云,“十三日甲午,金人陷长安,知军府事郭琰弃城走。先是,金人陷长安,已退去也。王择仁入长安称抚,定永兴师。既而郭琰以朝廷之命来帅长安,择仁退去。琰以择仁有兵,欲得之,遂劾择仁扰乡村作过等事。又移文金州兵会合掩杀之,择仁欲往金州,为金人所拒,无所归。闻河东山寨有未顺金人者,乃经画河东山寨”。[92]
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载:“建炎四年乙酉,皇叔持服,前检校少保光山军节度使、知大宗正事士㒟特起复,宣议郎、御营使司参议官王择仁为通直郎、直徽猷阁、权发遣河东路制置使司公事,节制本路应干军马。时京西与河东北接境,而忠义之人犹有聚兵保守山寨者。河南镇抚使翟兴遣亲信持蜡书,取间道以结约之,如向密、王简、王英等数十寨皆愿听节制,兴言于朝。上大喜,遂命兴与择仁同领其事。先是,择仁以宣抚处置使张浚之命节制京西军马,在均襄间,事见今年三月己酉,故就命之,及是择仁言山寨首领韦忠佺、宋用臣、冯赛皆乞兵渡河,尅期相应。”[93]据此可见,建炎四年(1130)王择仁由宣议郎、御营使司参议官受擢通直郎、直徽猷阁、权发遣河东路制置使司公事,节制本路应干军马。
该书卷二九又载,建炎“四年六月九日,知襄阳府王择仁状准宣抚使司札子勘会,程千秋、李允文不务协和,襄阳府、郢州并各失守,已落职罢本任,王择仁差知襄阳府”。据此,王择仁在建炎四年六月九日再出知襄阳府。
同书又载:“时(张)浚率步骑数万人入卫,至房州,遇德音,知敌骑退,乃还。以本司参议官、直秘阁王以宁代程千秋,为京西制置使,使图桑仲,假以便宜。又以宣义郎、御营使司参议官王择仁知襄阳府,节制京西军马。择仁初为浚所按,与前知永兴军郭琰俱系狱,既而释之。以宁,开封人。政和中,自小校换授。建炎初,以枢密院编修官出知鼎州,为浚所辟。以宁至襄阳,见仲方彊乃卑辞假道而去,引其兵屯潭州。择仁孤军不敢进,亦屯留均州,由是仲益无所惮。”[94]可见,在受命知襄阳前,王择仁曾为张浚所按而系狱,后出狱复官位得以率兵屯守均州。(www.xing528.com)
又,绍兴二年(1132),“张浚奏以通直郎王择仁知涪州,择仁初除河东制置使,会都统制韦忠佺不能守,以山寨降敌,统制官宋用臣、冯赛以余众赴宣抚司,择仁因改命”。[95]可见,约在绍兴二年中,张浚因“都统制韦忠佺不能守,以山寨降敌”,特举荐王择仁出为涪州知州,白鹤梁题刻中所存《王择仁题记》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才得以镌刻的。
另外从绍兴五年(1135)“左朝散郎王择仁知广德军,择仁自蜀还行在,上召对而命之”[96]一句可以推断,王择仁在涪州为官是在绍兴二年至绍兴五年,此后则受命召对,并被委任知广德军。
绍兴七年(1137)“三月庚辰,左朝奉大夫、淮西宣抚使司主管机宜文字王择仁,右承务郎张体纯等六人,以从军之劳各进一官”。[97]从此段史料可以看出,绍兴七年王择仁已经是左朝奉大夫、淮西宣抚使司主管机宜文字,并以“从军之劳”得进一官。
然好景不长,两个月之后,王择仁就遭罢黜。仍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绍兴七年五月,“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论左朝散大夫、新知广德军王择仁,左朝奉大夫、新知永州熊彦诗,右朝请大夫、新知江州赵伯璆等八人皆罢。公揆言:择仁顷在河东之幕,欲夺官长之权,自拥溃卒,残金破商,劫盗居民,无所不至。彦诗乃王时雍爱婿,今自京官二年而为正郎,以至典司祠曹,机宜都督府,极其要选,不知朝廷何以爱其材,独不念围城之事乎。伯璆素无才行,昨奉苗、刘,荐为郎官,众所鄙弃,故并罢”。[98]石公揆,字道任,新昌人,政和进士。此时官拜侍御史,由于公揆能言直谏著称,更曾“疏论秦桧之奸”[99],颇有政声。石公揆所论王择仁的罪行主要是“在河东之幕,欲夺官长之权,自拥溃卒,残金破商,劫盗居民,无所不至”。这在当时赵构政权尚未完全稳固的情况下,真可谓政坛大忌,无论王择仁主观上是否有此动机,但终究自难逃遭贬之厄运。
自此年之后,王择仁事迹渐少,卒年亦不见载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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