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琦,《宋史》无传,据《宋史翼》载,“字孝琰,成都人,乡进士在第一,遂中科,仕兴元府户曹参军”。后又因功迁合州赤水县令。不久,因有人举荐出为秘书省著作佐郎,改知定州安喜县。在安喜任上,有民妇自杀,其父母认为乃夫家所为,费琦前往验视认为并无异常,然覆视者则另有主张,致使女家讼辩不已。州府希望尽早解决此事,于是附会传说,连逮数十人,但由于拿不出确凿证据,稽留累月而不能定夺,最终只能通过费琦的调停得以化解。又比如,某年苗麦将熟,但寇盗严重,官府误将在田边休息的百姓以盗窃罪拘捕,上官欲严加惩治,费琦得知后,即命释放,认为此并非真盗。果然不久后,盗贼在异地被捕,众人得知后,无不服其贤明。
因治县得法,部使刘庠、吕大防、张问等皆荐费琦之才,请求将其转官无极县令,朝廷很快批准了这一请求。当时,无极县接契丹之境,政局极为不稳。一日,有民谣传有契丹兵将要入侵,于是当地百姓闻讯皆“闭户自匿,市井不相通”,唯费琦不为所动,且派人慰谕百姓,三日后县内复业如故,契丹兵果不至。又有《净德集》卷二四《朝散郎费君墓志铭》记载,“保州民集众数百,挝登闻鼓,诉屯田水利事。事久不决,郡邑患之,安抚使委(费)琦按视,即条利害以图上其说,行公私以为宜”,[24]此事最终得以圆满解决。
熙宁中,费琦得差通判蜀州(治今四川崇州),不久遭父丧丁忧,服除后通判绵州。元丰二年(1079),泸州夷扰边,宋廷出师讨罪,调民夫数万馈挽以进,转运使辟费琦都大提举。“夫粮数入瘴乡,因感疾,将归合州之寓居,至渝南不起”。[25]费琦自著作佐郎五迁至都官员外郎,赐五品服,元丰官制改革后,又易朝散郎。其有妻袁氏封永寿县君,有子一人,名伯高。女四人“长适周鼎,次适袁钧,次适袁鍚,皆举进士,次尚幼”。
《朝散郎费君墓志铭》又言,费琦生性孝友,“从学力养,起家享禄,凡晨昏伏腊之费,诸兄皆仰给焉,以至办其嫁娶,賙其死丧,收恤其孤惸,如此者三十年未尝一日间薄”。而至其身死后,“则敛无新衣,祭无丰俎,自合(州)距成都才六百里,旅殡佛寺,久之不能归,归则无族属可依,无田可耕,无室可处,其谋葬于合(州)者,死生之际,宜其慊也”。
对于其在蜀地之治迹。墓志亦追述云,“泸南之役,斯民盖不幸矣。君之提举夫粮,区处以宜,知会以信,其聚不急,其散不缓,然而死于病者十犹二三。明年再用兵,夫粮之任非其人,颠暗乖紊,无复统纪。先期不戒以集,讫事不释以归,万众暴露,瘴疠大起,相枕藉而死者十凡八九;或强而归则疫及其家,血属皆亡,又不知几千人耳。至今东蜀父老语及是事,则必惜君之没云”。[26]
另据史载,费琦治学,于理学一门颇多建树,与周敦颐友善。周敦颐入蜀为官,出任川东军事要地合州(治今重庆合川)的签书军事判官厅公事。此时的周敦颐虽然尚无南宋以来的理学光芒,主要是以廉能之士的形象为人所重,但他还是与一批蜀地学者建立了联系,相互间进行学术的切磋砥砺和传承授受。其中就包括费琦,而他当时正是周敦颐的属僚。(www.xing528.com)
费琦小周敦颐十岁,时任合州赤水县令,与吕陶同为成都人,又为同年进士。“家甚贫,能力学,为辞章,声名闻闾里,举乡进士在第一”,这表明费琦有一定的学术水平。他与周敦颐曾一起游龙多山,有倡和诗篇八首。其中《喜同费君长官游》两篇倡和诗意在抒发各自的志趣爱好。周氏云:
寻山寻水侣尤难,爱利爱名心少闲。此亦有君吾甚乐,不辞高远共跻攀。
费琦和诗云:
平生癖爱林泉趣,名利萦人未许闲。不是儒流霁风采,登山游骑恐难攀。
这两篇倡和诗反映出费琦具有淡泊名利、喜爱山水的志趣。他一生主要都任官州县,沉沦下僚,似乎与此不无关系。故其墓志铭曰:“厚于其兄,以悦其亲。兄衣未完,子裘不温。兄食未充,子炊不晨。救恤死丧,毕其婚姻。艰勤一世,竟卒于贫。客殡无归,葬为旅人。士之行已,盖后其身。君乎何憾,于以宁神。”[27]此一评价可谓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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