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字辈贾蓉,第四代贾珍的独生子,他长得面目清秀,细挑身材,但生活上却和他父亲贾珍一样的荒淫无耻。他的祖父贾敬刚死,他那厢放声大哭,这厢趁回家料理停灵之事,一边和姨娘尤氏姐妹胡混攀缠,一边抱着丫头们亲嘴。可见他对长辈、对死者毫无敬畏之心。因“同他两个姨娘有情,只因贾珍在内,不能畅意。如今若是贾琏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贾琏不在时,他亦好去鬼混之意”,便不顾礼法人伦挑唆贾琏娶尤二姐为偏房并安置在府外,可谓荒唐无耻至极。
为何曹雪芹要在某种程度带有自传性质的《红楼梦》用春秋之笔把一个“钟鸣鼎食”“诗礼簪缨”的公侯世家描绘成花天酒地、尔虞我诈的罪恶之家?为何要将男性人物塑造成斗鸡走狗、荒淫无耻、不肖无德、无所不为的纨绔子弟?我想,大概有三方面的原因:
其一,为写作意图服务。第一回刚刚开篇,曹雪芹便以“作者自云”的名义说为闺阁立传是其创作《红楼梦》的初衷之一。男性的无能和不肖正能突出女性的灵秀与才干。(www.xing528.com)
其二,于国于家无望的子孙正是走向末路的家族的必然,当家人荒淫、奢靡、暴虐,不教育不作为,子子孙孙必然会在骄奢淫逸中过着任性的、放荡的生活。子孙已不肖,后继必无人。冷子兴说:“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划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道尽了其根本。
其三,真实社会图景的映射。男性,尤其是成年男性,他们在《红楼梦》里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外界社会。而《红楼梦》里的外界社会,或者说是《红楼梦》里主要成年男性人物活动的上流社会,充斥着诸如买官卖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强取豪夺等等污秽,而这些成年男性浸淫在极其肮脏腐臭的环境中,为社会所熏染同化,自然也是肮脏的,不堪的男性人物形象正是不堪的社会实际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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