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钱学森、许国志、王云寿在《文汇报》发表《组织管理的技术:系统工程》一文,该文是钱学森研究系统科学的第1篇论述,它从整体性、有序性和动态观点,考察和梳理了这个领域,把它整合为一个高度有序的知识系统,并思考了整个系统研究的体系问题。
在这篇文章中确定了系统工程的学科归属和指导它的科学理论,并正式采纳了“系统科学”一词;同时,阐述了系统科学在他所研究和确立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地位;构建了系统科学的体系结构,即“3个层次1个桥梁”的框架。3个层次分别为:直接用来改造世界的应用技术(工程技术),即系统工程;为应用技术直接提供理论方法的技术科学,如运筹学、控制论等;再往上一个层次就是揭示客观世界规律的基础理论,也就是基础科学,即系统学。而系统论是系统科学通向辩证唯物主义的桥梁。
苗东升把钱学森对系统科学的主要贡献归纳为以下8个方面。(1)总结了我国航天系统工程的经验,吸取了国外同行的成果和教训,提出了一套颇具特色的系统工程理论。(2)从把握现代科学技术总体系入手,阐明了系统科学的体系结构。(3)对系统学的对象、特点、建立途径做了深入探讨,提出了一系列指导性意见。(4)创立开放复杂巨系统理论,提出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和研讨厅体系等概念。(5)提出沟通系统科学与哲学的桥梁问题,阐明了辩证唯物主义是系统科学的哲学基础,多方面探讨了有关系统科学哲学的问题。(6)培养和团结了一批中青年学者,鼓励和指导他们从事系统研究。(7)反复宣传系统研究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坚持从中国国情出发,既要吸收外国学者的成果,又不跟着人家跑,敢于创造中国特色的理论。这正是创立系统科学中国学派必须坚持的原则。(8)探讨了把系统科学应用于其他十大科学技术领域的可能性、必要性和可行途径,对我国科学技术各个领域以至整个社会的发展都产生了积极影响。这些工作使钱学森在系统科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现在,我国从事系统研究的队伍颇为庞大,富有成果。应当特别提到的是廖山涛的微分动力系统研究,他于20世纪60年代转向这一新露头角的数学分支时,没有追随西方学者向拓扑方面靠拢,而选择了向微分方程靠拢。廖山涛说,他在科研竞赛上的这一战略思想是从“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这个毛泽东思想的重大命题中悟出来的,即理论研究要联系自己生存环境的实际。这种悟性只能产生于现代中国的特殊文化环境。国外科学界也看到微分动力系统与系统科学有联系,但主要把它作为纯数学分支,他们的基本提法为“微分动力系统是流形上的常微分方程”。从系统科学角度看,这种说法没有给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廖山涛早期已看到这个数学分支在自然科学中显示出的极广阔的前景。20世纪80年代,在参与钱学森的系统学讨论班活动后,他进一步认识到“微分动力系统要研究的是系统科学中的问题”,得出“微分动力系统是有关系统演化规律的数学学科”的结论。廖山涛的工作代表了微分动力系统研究的中国学派,为建立系统学提供了重要的数学工具。按照他的意见,有关系统演化规律的研究,微分动力系统还有许多工作有待深入进行。(www.xing528.com)
邓聚龙的灰色系统理论也是中国学者对系统科学的独特贡献,虽然它居于技术科学层次,对建立系统学关系不大,但在实际预测、决策问题中有很好的应用。我国系统科学的发展状况仍有许多不能令人满意之处。钱学森系统科学体系思想的巨大指导作用,至今尚未充分发挥出来。一些系统研究者由于未能认真领会其真谛,至今还在重复着已被钱学森澄清过了的混乱认识,或提出新的混乱认识。提出建立系统学的任务已有几十个年头,人们翘首以待,却不知何时才能兑现。“至今我们还没有确立有一定中国特色的成套系统理论。”一些人由此产生了对理论的焦虑和困惑。
然而,中国系统科学的发展方向毕竟已经指明,道路已经打通。只要中国系统科学家团结奋斗,我们的目标就一定能够实现。事实上,自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系统科学界推出了一系列著作,如许国志等主编的《系统科学》和《系统科学与系统工程研究》、姜璐等的《简单巨系统演化理论》、乌杰的《系统辩证学》、陈天机等的《系统视野与宇宙人生》、朴昌根的《系统学基础(订版)》、陈忠的《现代系统科学学》、颜泽贤等的《系统科学导论》、侯光明的《组织系统科学概论》、顾基发等的《物理事理人理方法论:理论与应用》及《综合集成方法体系与系统学研究》、苗东升的《系统科学精要》、郭雷的《系统科学进展》、吴金闪的《系统科学导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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