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卯廷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和痛苦支撑着这个家。但是妻子的病太顽固了,他不但没有使妻子站起来,反而病情日益加重。1990年2月,白云清因病情恶化,再一次住进了医院。如果说过去的10年对马卯廷是沉重和艰难,那么此后的日子对他则是生死攸关。
1990年2月24日中午,马卯廷刚刚做完手术,奔到白云清病房时,发现她没有脉搏和呼吸,立即召来医生抢救,此时,白云清在生死关上挣扎,看到妻子的氧气管和输液穿刺都难固定,马卯廷泪流了出来,他跪在妻子病床前轻轻地说:“云清,你不能抛下我们,你要坚强一点,你睁开眼吧!”任凭马卯廷怎么呼唤,上了特护的白云清仍没有反映,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们对马卯廷说:“你太让人感动了,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救活她。”晚上,马卯廷靠在妻子床上,一声声地呼唤:“云清,云清”,一边诉说着他的心里话:“云清,你醒醒吧!看看我和孩子。”这时门外有两个护士以为马卯廷睡着了,在悄悄地说梦话,她们用同情口吻说:“10年了,马医生一直守着瘫妻,他真傻,还要那样尽力去抢救,不如死了,丢了一个负担”,这话被马卯廷听见了,他“嗖”地站了起来,来到门外厉声问道:“作为医生,你们怎么有这种想法,你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她是我妻子,你们怎么懂得这种感情。”
抢救进行了三天三夜,马卯廷靠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没合眼,女儿感动地说:“爸,你休息吧!我来照顾妈妈。”马卯廷说:“不,我一定要等着你妈醒来。”
2月28日上午,白云清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到妻子睁开了眼睛,马卯廷多日的疲倦一扦而空,他激动地抚摸着白云清的脸说:“云清,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的。”妻子眼里流下两行泪水。马卯廷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白云清除了流泪外,无论马卯廷怎么问,她无法开口,马卯廷一下子惊呆了,妻子失去了语言功能,这是他与妻子唯一交流的工具啊!马卯廷的眼泪夺眶而出。往日里,自己有什么苦恼和想法,他总是与妻子倾诉,夫妻俩说着心里话,支撑着艰难的日子,如今妻子再也不能讲话了,夫妻四目相对,马卯廷靠在门上,用手重重地击在墙上哽咽着:“老天啦,你太不公平了。”(www.xing528.com)
马卯廷不想就这样向命运低头,他果断地对妻子说:“云清,我一定要对你进行语言训练,让你的功能发挥出来。”这以后,马卯廷每一次为妻子梳完头,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对白云清进行语言功能训练,他一个字一个字教白云清发音,不厌其烦地刺激她的听力,有时为发准一个音,他自己也弄得满头大汗。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在白云清的床上写下四句诗:“病瘫沉疴十多载,糟糠之妻不下堂,真情自有回天力,岁月无头唱妙方。”为了让妻子减轻痛苦,稳定病情,马卯廷不断四处问药,还背着妻子遍访名医,花掉了几万元。如今,他家仍是负债累累,为了妻子的病,贫穷一直跟随着他,两个孩子很少穿新衣,他经常是在孩子熟睡之后,拿出针线一针一线为孩子缝补衣服,他无数次对孩子说:“我们家的条件差,妈妈有病,我们不能和人家比,但是你们仍要刻苦学习,长大成材……”
两个孩子懂事地回报给爸爸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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