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天,某日,我不记得具体哪天,但我知道那是一个特别热的下午,不知道是心情燥热还是原本天气就热。三个死党刘育康、欧阳兰桂、付小波,外加刘纯志,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站在我的办公室。因为一个学生走了,找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找到。这是一个爸爸、妈妈在广州打工的孩子,运气好的话一年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两次,运气不好估计一年才能见一次。他爸妈在广州鞋厂工作,他手上有用不完的钱,但是他一点都不快乐。最喜欢的就是和我们几个管理人员“躲猫猫”,平时到了晚上就回来了,而今天有点诡异,过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后来,他回来了,在一个网吧里面过了一夜。问他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不肯说,让我们不知所措,几个老师陪着他站了几个小时后,他说了一句“去看妈妈了”。“看妈妈,广州一个来回两天做不到啊?”“在网吧里面等妈妈上线,看妈妈。”“看到了吗?”我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很关心这个结果。“没有,妈妈没有上网,我也不知道妈妈的电话。”“哦。”原本想好好教育一下他,突然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反而生出几分自责,因为我们对他的诉求没有很好的应答,才导致他走到这一步。
我们五个人的话题不再是如何去教育他,而是如何去教育好这58个开学就来,散学才回去的孩子。“他想妈妈,就让我带一带他,也许会好一些。”刘纯志老师说道。“你带也只能带他一个,还有57个人怎么办?”心直口快的付小波说道。“我们可以号召所有的老师一起来带呀!”两位数学学科带头人欧阳兰桂、刘育康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个好主意,要不我们几个人带头,发动其他老师一起来带,可以举行一个仪式,我们做孩子们的成长爸爸、成长妈妈。纯志,你以少先队的名义号召老师,小波的政教处负责仪式的组织。”我们说干就干,世纪星实验学校的“成长爸爸、成长妈妈”由此拉开了序幕。
第一次开展“成长爸爸、成长妈妈”活动,我们提出了详细的要求:关注学生成长的一切问题,及时和学生家长交流孩子的情况,一个月带学生到家里玩一次(或逛街一次),每天进行一次短时间交流,每周进行一次长时间交流,每周2至3次短信告知家长孩子在学校的表现。这样能使家庭教育与学校教育形成合力,真正将共同关心留守儿童的成长落到实处。但问题就来了,哪些人愿意来做成长爸爸、成长妈妈呢?首先,规定六个行政管理人员都要担任,接下来我就找我的几个徒弟,把几个徒弟集合在一起,软硬兼施,让大家表态。直到今天还记得王晓凤当时的一席话,感动了所有的人。(www.xing528.com)
晓凤说:“首先表明我自己的态度,我很乐意做一名成长妈妈,我会用我自己的言和行,让我帮扶的孩子真切地感受到温暖。这种感慨来自我和学生之间心灵的碰撞,记得去年在一个星期五放学的时候,我听见有几个留守的孩子,她们一起围着一个闷闷不乐的小女孩说着什么,好奇心让我走近并询问,原来星期六是这个小女孩的生日。可生日不是孩子们最期待最高兴的时候吗?我怀着疑惑,再三追问,这个小女孩还是不说话,最后还是旁边的同学帮她说了心里话:‘老师,她想她的爸爸妈妈,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仅仅是一位老师,更像一位母亲站在她们面前。我的心灵震颤了,多平凡的愿望,多么朴素的想法,对于留守的孩子却是最大的奢侈,他们孤独寂寞,强烈渴望父母的关爱。全托生远离父母亲人,渴望关爱,但他们需要的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平等、真实、细腻的母性关怀,所以说,我们在向孩子们表达爱意时,一定记得放下姿态用母性的温情,用一颗朴素的心,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爱护。有些时候,我们的帮助一定要记得用合适而又温馨的方式去给予。一声温暖问候,一次温情的抚摸,一句富含人生哲理的导引,这些看似简单的行为,或许都可以帮助他们。让我们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他们感受到我们那种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爱护,只要心中有爱,我们带给他们的将是永远的持久的温暖。其实,我们做成长爸爸、成长妈妈并不是只有付出,我们还会收获课堂之外的经验,能够更好地了解孩子们。我们未婚的老师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提前感受为人父母的辛劳,提前学会关爱孩子,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孩子们就像是一群纯净无瑕的小天使,当他们得到片片真情后,我相信他们也会无私地把自己那一颗颗纯真的童心回报给我们。”
几年过去了,那些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不是母子胜似母子的故事时常环绕在我耳边。孩子的生日、孩子的节日是我们陪着他们过的;孩子的眼泪、孩子的笑声是我们陪着他们体会的;孩子的每一次进步都有我们成长爸爸、成长妈妈的影子。多年以后,孩子们肯定离开了我们,或许孩子都不记得留守岁月曾经的美好与痛苦,但我想我们的成长爸爸、成长妈妈一定会记得自己的成长儿子、成长女儿,记得与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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