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爱惜图书的“典范”当推宋代政治家、文学家司马光。据记载,司马光读书堂藏有文史书籍万余卷,司马光常常整日整夜地翻阅浏览,数十年从未中断,但书籍却完好如新,好像从未被翻动过一样。他曾多次教导他的儿子:做生意的人聚集钱财,有学问的人则收藏图书,应当懂得爱惜图书。他要求儿子在天气晴朗之日读书时,必须持书置于避开日光照射的地方观看;看书前必须先将书案清理干净,以茵褥垫上,然后才能翻阅;如果旅行途中需要看书,必须以方板托住,不能用手持书阅览,更不可用带有汗渍的手去触及图书,以免污损图书;看完一页,要用右手拇指与食指面沿书边轻轻挟过,决不可以手指搓起,以免揉皱纸张。
明代常熟有位藏书家毛晋,平生嗜好藏书,为了得到宋版古书,在家门口张贴榜文曰:“有以宋本至者,门内主人计页酬钱,每页出二百,有以旧抄本至者,每页出四十,有以时下善本至者,别家出一千,主人出一千二百。”告示一贴出,毛家门庭若市,来卖书的人络绎不绝,当时城中谚语曰:“三百六十行生意,不如卖书于毛氏。”
明代嘉靖年间藏书家朱大韶对书的感情更是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极富传奇色彩。朱平时喜爱收藏稀世古本,尤其是宋版图书,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去求取。据传,有一次得知吴门故家藏有一部宋版后汉记,书中有陆游、刘须溪、谢叠山等名家手笔批注,他非常想得到这部稀世珍本,于是上门愿以万金美玉交换,但屡遭拒绝。主人见其多次上门缠住自己,又得知其有一美妾平时深受宠爱,认为朱断然不会以她来换书的,便开玩笑地说:先生若以府上美妾交换此书尚可,除此以外,纵然金山银山堆在我门前也不能换走此书。谁知,朱一听大喜,马上就同意了。朱大韶的美妾临行前悲伤异常,在壁上留诗一首:“无端割爱出深闺,犹胜前人换马时。她日相逢莫惆怅,春风吹尽道旁枝。”朱见了此诗,不禁黯然神伤,美妾的影子总是在眼前浮现,自觉对不起她,不久便去世了。
清代钱塘人郁礼,家中世代为官,藏书甚丰,但他仍不断寻求其他未备之书。一次他闻听离他家一里外的樊家主人谢世,家人出卖《辽史拾遗》手稿,郁以40两黄金购下,但令人遗憾的是中间缺少50页,整日求之不得,为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日鲍廷博(知不足斋主人)在街上看到一僧人背着一个大废纸篓,从中取一张观之,原来正是樊家所弃《辽史拾遗》那50页,于是将废纸全部买下,回到家中将纷乱如麻的纸一一整平拼接。鲍平时喜欢与其他藏书家互借图书抄录,平时与郁交往甚密,郁礼很快补到了自己所缺的书页。他大喜过望,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www.xing528.com)
古代文人常以自己拥有丰富的藏书而自豪。据《渭南文集·书巢记》载,宋代诗人陆游晚年多病,仍不间断读书,以致家中书案上、地上,甚至床上到处是书,诗人仿佛生活在书的海洋之中。诗人曾对人说:“吾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病呻吟,悲忧抚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风雨雷电之变而有不知也。”因此诗人将自己的书屋称为“书巢”,确实是恰如其分、十分形象的。明末清初,江左三大诗人之一钱谦益,家中藏书极富,为此,他非常自得地对人说:“我晚而贫,藏书则可云富矣!”他不视金银财宝为财富,而以自己丰富的藏书为荣。
这种买书、藏书、借书、抄书、读书几近痴狂的事例,正是中国阅读史中最具特色和感人的篇章。这种对书的挚爱对于激发我们的读书兴趣,陶冶情操无疑都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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