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霄墨梅在形式上有一个重要特点——题诗。几乎每幅作品上都会有题诗,有的甚至不只一首。其后,结集出版的《梅花百咏》《梅花百咏续》,当时海上诸多名流为之序跋。赵半跛题诗云:“不学元章与补之,经冬老干郁盘螭。生成傲骨难谐俗,压倒江南无数枝。”[36]在赞:其画梅自成一家时,更多地指出了其内心的盘郁及傲骨。而其后一首则似乎更能说明其画梅之旨:“不学风流时世妆,惟将铁石盟心肠。隭毫上借龙门笔,写出罗浮梦意长。”[37]“铁石心肠”正与日记所载相互印证。进士刘锦藻题曰:闲云似太古,放笔虬枝舞。盱衡郑所南,画兰不著土。”[38]再次说明了其画梅的内心寄托。的确,高振霄的墨梅很大程度上正是其性情、境遇的外化之物。就此层面而言,这也正是其画梅之用。
高振霄与同僚合影
与此层面紧密相连,其墨梅之作往往成为其赠送好友的礼物。我们看到,日记中经常如此记载:赠振葆、贻湛虚、赠申之、贻庸师、赠浩然、赠绍如、赠梅堂……可见,高振霄的很多墨梅都是在其画完之后便已转赠好友。应该说,这也和他的画梅归旨是相联系的。也许,在他看来,墨梅的最大意义正在于其排遣内心的盘郁,创作过程的乐趣已经令他满足,此外便已无足轻重。其实,除此之外,墨梅也是他寓居上海时,迫于无奈的营生手段。“有剧佳者、无可赠者,送书画会展览,标价待售。……跛来,谓繁梅神骨俱清,知言哉。”[39]当然,这已是“无可赠者”之作。
高振霄的墨梅世界,是他不能言语的内心写照。在这个世界里,他寻找着自己渴求的“梅花知己”,感受其孤寂,体味其高洁,最终,借出尘之姿、不俗之态的墨梅,在世俗的世界里寻觅了一条幽娴贞静之道。(www.xing528.com)
(刘晓峰,文博馆员,供职于宁波市天一阁博物馆典藏研究部,从事金石书画研究。)
(20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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