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琦桂说“下决心”是啥意?就是处决全部犯人。可是,这句话一出口,那旱烟锅儿里的烟丝儿,“唰——”洒了一地。为啥?他的手在抖啊!各位,要周琦桂亲口下命令杀死王建君,难哪!
(唱)
两眼盯着那旱烟锅,
双手抖抖打哆嗦。
要叫他下命令杀死王建君,
真好比钝刀把心来割。
一闭眼想起了七年前,
在延安一条炕上滚被窝。
忘不了宝塔山下并肩坐,
谈起了爹说起了娘,
泪水湿透青草坡。
忘不了延河水畔同散步,
谈起了人民说起了党,
眉梢抖动眼光闪烁。
忘不了接受任务到敌后,
分手前,太阳落谈到月亮落。
忘不了三八年冬天重见面,
那是在日寇的监狱中一起受折磨。
同一张老虎凳子咱俩换着坐,
同一块红烙铁咱俩换着烙。
同一根弹簧鞭子打他又打我,
同一壶辣椒水他喝我也喝。
他的血我的血凝结在一起,
他的肉我的肉一把刀子戳。
最难忘那一次武装越狱,
他主动要求,带着刑伤,冒着危险,掩护战友冲出那虎狼窝。
王建君生死关头多平静,
行动前他和我一谈半夜多。
谈过去说现在又论将来,
临末了他送给我这旱烟锅儿。
他说道,赶走了日本鬼子一起回延安,
(贯口)咱们打起鼓,敲起锣,化妆成老头老太婆儿,抽着这小烟袋儿,扭起那大秧歌。
说到这儿他对我微微一笑,
那笑脸儿刻在我心上至今难消磨。
那以后这烟袋早晚伴随我,
它伴我转战南北四渡黄河。
它伴我熬过多少不眠之夜,
它给我提神给我鼓劲帮我勤思索。
它教我,对人民对党要忠贞,
这八个字常在胸中起漩涡。
烦躁时咬咬它就能压肝火,
高兴时一口气儿吸它两三锅。
见烟袋如见战友微微笑,
吸一口哇,那一股热流暖心窝。
到今天,我拿着这旱烟袋怎么下命令!
一开口哇,枪响人亡再也不能活。
血泊中倒下了王建君,
这烟袋从此就断烟火。
它再不能灯下伴我度长夜,
它再不能提神鼓劲帮我勤思索。
烦躁时更加给我添烦躁,
高兴时它迎头对我把凉水泼。
面对着这连心连肺的旱烟袋。
周琦桂呀周琦桂,你还能够说什么?
不!周琦桂!除奸科长你就只能管除奸,
你有啥权力对着战友用刀戳!
且放下周琦桂他阵阵难过,
再说那山门外枪炮声声像开锅。
只打得石头满天飞,
只打得树叶儿遍地落,
只打得阵地腾烈火,
咱们张排长不幸中弹鲜血染红乱石坡。
(白)正当周琦桂处在两难境地,下不了决心之际,突然,一位战士浑身是血、踉踉跄跄跑进来报告,说张排长牺牲了,机枪被炸毁,前沿阵地上只剩下两名轻伤员顶着,形势十分危险。周琦桂立即冲出正殿,向山门外阵地跑去。
阵地是个啥样?
咱们上回书有交代。张志雄把阵地设在山门外百步梯上面的那个空场子上。他用机枪封锁百步梯跟敌人对峙。如果敌人不调炮来,顶到天黑,趁黑突围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那百步梯十分险要,险就险在它九道回头弯儿,一百零八级石磴子路上。这条路全用青石砌就。不过一尺来宽,只够一人上下。迎面来人只有在那九个转弯的地方才能错开身子。路的左边是刀劈斧剁的陡壁,直上直下七八丈高,光溜溜的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别说是人,就是壁虎爬着都难。路的右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涧。每天只有中午太阳当顶的时候,涧底下才能见到日光。胆子小的人别说从这百步梯上走一趟,就是叫他爬在这石磴子上朝下瞄一眼,也要吓他个心惊肉跳。过去,这千佛寺香火旺盛的时候,百步梯边上牵了一条酒杯粗细的铁链子。朝山拜佛的人就拉着这条铁链子上下。现在,不光铁链子不见了,就是这一百零八级石头蹬子也都像老头儿的牙齿,不是这儿松了,就是那儿活了,上下非常艰难危险,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去处。所以张志雄估计,有这百步梯天险,我居高临下,用冷枪打活靶,露头就是一个。这深山野岭里,日本驻军不会太多,敲他一个就少一个,顶到天黑,一个冲锋就下去了。问题不大。可是没想到山下的日本小太君听见上面有机关枪响,觉得这伙八路有相当的战斗力,来头不小,就立即用电话向据点里的大太君报告。大太君七一分析八一估计,认为这支有相当战斗力的八路,起码是带有特殊任务的特殊部队,想从河北到山西去。于是根据雄鸡岭千佛寺的地形特点,亲自带着几门六零炮赶来了。这六零炮又叫步兵炮。就是我们在电影里见过的,两条腿斜支起一个半人来高,三寸多粗的炮筒子。瞄准之后,拿个炮弹从炮口朝里一喂,“通”一下就喷出来、飞出去的那种玩意儿。这东西本来不算多厉害,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我们有威胁。因为两军之间距离近,我们的阵地小,目标集中,命中率就高。第一批炮弹射过来,咱们就牺牲了两个、重伤一个。机枪炸坏了,机枪手昏迷不醒。阵地上还没挂彩带伤的战士只剩一个了。张排长是就在这个时候离开周琦桂冲出正殿返回阵地的。他回到阵地一看,坏了!敌人已发觉我们机枪被炸坏,利用机会组织进攻,冲上了百步梯。可我们的阵地上连拼刺刀的人都没有了。庙后的瞭望哨和大殿里的看守一时赶不来。怎么办?你看我们的张排长,沉着、镇静,扔出了手榴弹,一颗,两颗,三颗,咣!咣!咣!把冲在前面的几个鬼子炸得不死也伤,不伤也掉下深涧,摔了个粉身碎骨。敌人的冲锋被打下去了,百步梯也炸坏了,从下往上数,第四个拐弯的那段路,正对着我们的阵地。张排长的三颗手榴弹就扔在那里,不光把日本鬼子炸下了深涧,那石头磴子也炸垮了三米多长一段。敌人再想冲上来就难了。可我们想冲下去突围也不容易。敌人见此情景恼羞成怒,“通通通通通”一批批炮弹直往山上送,把我们的阵地,炸得像用犁犁过的一样。张排长也牺牲了。
周琦桂来到阵地上,看了看百步梯的情况,估计敌人暂时上不来,就留下两名战士监视敌人,其余人马全部撤到正殿里,避开敌人炮火,把轻重伤员简单地包扎一下。这时,小赵回来了,报告说后山一直没有发现敌人,但也无路可走。站在悬崖上扔一块石头,数了二十多下还听不到落底的声音。人是没办法下的。看来敌人对这一带地形很熟悉,知道后山别无出路才只攻前山的。周琦桂命令把所有的瞭望哨撤回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弹药,总共牺牲了13个人,重伤一名,眼看也不行了,剩下的,包括三名轻伤,一名向导,只有十个人了。手榴弹还有三颗,能用的步枪还有七支。每枝平均不到六发子弹。手枪一支,子弹有11粒。刚清完毕,阵地上监视哨来报告,发现敌人在山坡上砍树。看起来是打算搭桥垫路,准备冲上山来。情况已经这样了。可周琦桂啥也没说,只把大家看了一眼。同志们从这一眼里,听到了命令!一个个从身后拔下了刺刀,“卡”一下上好,紧一紧绑腿、腰带,望着周琦桂,算是对命令的回答。那位五十几岁的老向导抢上一步,站在周琦桂面前:“首长!给我一颗手榴弹!我,在党!”周琦桂心里一热,抓住老同志的手紧紧握住,声音发颤地说道:“好!小赵,把你的枪给这老同志!”“是!”老向导把枪接在手里,把刺刀在鞋底儿上“蹭蹭”擦了两下,退回去和那几位战士并肩站好,准备接受最后的命令。周琦桂把三颗手榴弹一起交给了小赵,说:“七名犯人交你处理!这手榴弹,两颗处理犯人,一颗留给你自己!”小赵打个立正,接过手榴弹,平静地说道:“首长,我明白!”周琦桂把手一挥:“同志们!跟我来!”第一个冲出了正殿。
周琦桂一步跨出正殿门槛,就见王建君和那四个土匪拴在一棵老槐树上,也正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心疼,伸手隔着衣裳按了按那个小旱烟袋,一扭头出了山门,扑向阵地不提。只说这王建君被拴在院子里,听着阵地上炮声震天,看着抬进来的轻重伤员和烈士的遗体,默默地计算了一下人数,就知道情况非常危险。现在,又见周琦桂带着人出来了,连老向导也端着枪跟着,一个个脸色铁青、牙关紧咬、眼睛冒火,眨眼就冲出了山门。王建君心里明白,到了最后时刻了。而造成这种后果的直接原因,就是昨天晚上的越狱呀!心里感到十分难受。可现在,只能自己难受,跟谁也没法说,也没时间说了。这时,就见小赵沉着脸,咬着牙,把那两个汉奸也带过来,跟他们五个人拴在一起。然后退开二十几步,站在山门旁边,垣墙脚下,掏出一颗手榴弹,拧开了盖子,对他们七个人看了一眼。王建君心里想,生命的尽头到了。可是,我就这样死在自己亲人手里吗?这大庙,这槐树,就是我最后的归宿吗?他仰脸望天,天是蓝的,片片白云像棉絮一样在那儿随着微风飘荡,抬眼看山,山是青的,阵阵松涛在那儿伴着枪炮怒吼。这,就是告别世界的最后一眼吗?嗨!
(唱)
蓝天下白云飘一朵两朵,
这景色常常看常常放过,
这一会儿才觉得难舍难割。
难割难舍不愿死,
死到临头真想活。
有人说,共产党人骨头硬,
(贯口)那真不错!你问青山,问大地,问日月,问江河,问北平上海大都市,问深山野洼乱草坡,你去问日寇的钢鞭电烙铁,你去问国民党剥人的凳子熬油的锅,有多少共产党人英雄汉,从容就义气壮山河!
可今天,一条绳捆住了敌、友、我,
红心黑心要用一把刀子戳。
我王建君为啥偏偏这样死?(www.xing528.com)
像这样血染古庙为什么?
多少回上刑场视死如归。
独有这冤屈在身偏想活。
冤屈在身身无主,
真心的话儿向谁说。
本来想死前高呼共产党,
本来想尽情高唱国际歌。
可睁眼看,
递刀的是贴心贴肺的亲骨肉,
行刑的是并肩战斗的同志哥。
亲骨肉,同志哥,
我喊什么来唱什么!
我不能把同志当作敌人看,
我不能让亲骨肉背起黑锅。
咬咬牙憋回这口气,
憋得人心里像刀戳。
没想到驰骋缰场小半生,
到头来这一点儿权力也被剥夺。
王建君想到难受处,
仰天长叹暗跺脚。
蓝天哪白云你们来作证,
百年后,把我的冤屈向党说。
青山哪青松你们记住我,
这槐树下,有忠贞不变的心一颗。
望只望驱逐日寇普天同庆,
你们告诉我,我九泉下也要高唱胜利歌。
这时候手榴弹揭盖拉弦就冒火,
就听见“轰隆哗啦”震山河。
“扑通”一声人倒地,
霎时间鲜血染红乱草坡。
(白)各位别急。轰隆一声响过之后,你再看王建君,他还捆在树上没动,连一根儿汗毛都没伤。谁倒下流血了?是小赵。吔?怎么会是小赵呢?你听我慢慢说。
原来王建君正在前思后想之际,小赵把手榴弹盖儿揭开了,弦儿掏出来了,刷一下绷直了,拉断扔出去了吗?还没有。当时的手榴弹是拉断弦儿过七秒钟才炸。小赵想拉断弦之后过五秒钟再扔。因为王建君他们七个人捆在一起,离自己又近。五秒钟之后把手榴弹扔出去,正好在这七个人头顶上炸。只用一颗就能解决问题,节约一颗送给前山的日本鬼子。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准备拉弦儿的时候,“日——咣!”一颗炮弹落在他身后的垣墙外面,一块弹片儿撞破了垣墙上盖的琉璃瓦,巴掌大一块琉璃瓦飞过来,正砸在小赵的后脑勺上。小伙子“扑通”倒下,血流了一地,人也晕过去了。可能心里还有点明白,一只手还抖抖地在地上摸手榴弹。手榴弹呢?他绝对摸不着了,因为压在他大腿下。原来瓦片儿打着他头的那刹那,他只把弦儿绷直了,还没拉,刚使劲还没拉断就被打晕了。朝前一倒,两手无意一分,弦被扯断了。手榴弹也掉了,被压在了大腿下,那把儿还翘在外面“哧儿哧儿”冒烟。
各位,从断弦到现在多长时间了?一秒钟。那就是说,再数六下就要爆炸了。
王建君一见这个情况,心里一紧。他离小赵才一二十步远近,看得清清楚楚。小赵还活着,手榴弹就要响。可这……嗨!捆在树上有啥办法呢!想都没想,张嘴就喊:“邓峰!救人!”
邓峰救吗?他不愿意救。一捆在树上他就想,自己太对不起恩人了。没把恩人救活,反而催着恩人早死,也只好以死相陪。看看三个把兄弟儿,都跟没事人一样。好!交的朋友都是心贴心的好汉!我邓峰这辈子不丢人!闭上眼,心里默念着:“娘啊娘,您不孝的儿子陪着咱家的恩人,还有您的三个侄儿,一起来看您老人家了。”就在这时,听见轰隆一响,紧接着王建君喊他救人。睁眼一看,吔,手榴弹压在大腿底下冒烟儿。好!老天不叫好人死!手榴弹拉了弦却炸不着咱。这下有救了!所以王建君喊他他不动,还一偏脑袋斜了王建君一眼。要说,不斜这一眼也就过去了。一斜这一眼,吔!邓峰心里一炸!怎么?王建君那个眼神儿真凶啊!“唰唰唰”活像是往外喷火,喷刀子啊!这是动了真气儿了!邓峰想,我的恩人哪,你对共产党这么忠心,对别人又这么仁义,真是个好人哪!共产党要都像你这样,不得天下才怪!我算开眼了。听你的!只见他一扭腰一晃膀子,“叭!”绳子断了。各位,说了半天,那手榴弹怎么还没炸呀?要算我说话的时间嘛,数三个六下也过头了。实际上呢,只用了三秒钟。你看,王建君喊救人,邓峰偏脑袋,接着就使劲儿,跟着绳子就断了。心中想的那些跟动作同时进行,不耽误时间。只三秒钟,邓峰的绳子一断,“蹭蹭蹭”蹿到小赵身边,一弯腰先拎起手榴弹。各位,现在可真危险啦!七秒钟快完了。只剩下一秒零一点点啦!这手榴弹出手两米远近就要凌空爆炸。这一炸,方圆五米以内就能伤人。小赵救不出来,邓峰也算搭进去了。王建君这时才想到这一点,后悔来不及了。一跺脚、一闭眼!“嗨!邓峰大哥,我真该死!”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王建君眼也不睁,腿一软,心里说:“完了!”正在那儿难受,吔?怎么有人给自己解绳子?睁眼一看,邓峰拎着两颗手榴弹站在面前,小赵还在地上躺着。气死牛、双贵、四喜三个人已在给自己解绳子。这是咋回事?原来邓峰拿起手榴弹就知道,马上就要炸,脱手就炸,眨眼就炸。咋办?好办!小赵身后不是有垣墙吗?离自己不到一米。伸手就把手榴弹丢到垣墙外边,接着倒下身子抱着小赵就地一滚,“咕噜噜”滚出两米开外。手榴弹炸在垣墙外边,两个人都脱险了。这会儿邓峰笑眯眯地对王建君说:“兄弟,这下可该一起走吧?”
王建君还没答话,旁边有人接腔了:“别走!日本人上来了有我!”大家一看,吔,是胖子汉奸在说话。“弟兄们,兄弟我当过皇军的翻译。只要我在皇军面前动动嘴,包你们几位都能混个人物头。来,给我解开!”这家伙越说越神气啦,万没想到他算一头钻到了粪缸里。原来两个汉奸见小赵掏手榴弹就吓晕过去了。这会儿才醒。中间邓峰救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只看见邓峰拎着手榴弹,小赵倒地流血,身边的几位绳子扔了一地。心里话,吔!好!又越狱了!日本人马上就到,咱又该抖啦!你别说,真该他们抖啦!王建君一摆头,邓峰一挤眼,气死牛上去了:“翻译官儿,我来给你解开!”“好!好!”他还好哩!气死牛一伸右手扳住他的下巴,伸左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轻一扭,“格嘣!”把“瓢”摘了。身子抖抖,头一耷拉,舒服了。第二个汉奸还没弄清咋回事,气死牛到跟前照样一“格嘣”,他照样身子抖抖,头一耷拉,舒服了。
解决了汉奸,王建君问:“后山能下吗?”四喜说:“能!我来过!用这些绳子和那些八路的绑腿带子搭手,攀下去三丈多远,石头缝里长的有藤条。接上藤条就是路。”王建君说:“好!四喜双贵清理绳子解绑腿,做下山准备。邓大哥牛二哥跟我来!”说着从邓峰手里接过一颗手榴弹,嗖!蹿出了山门。
(唱)
猛虎出山一身威,
雄鹰展翅头不回。
王建君嗖嗖蹿到山门外,
邓峰牛顺紧相随。
耳旁边只听得枪炮乱响,
阵地上尘土迷漫砂石乱飞。
穿过硝烟仔细看,
呀!战友们血染青山尸骨成堆。
王建君只觉得翻肠搅肺,
心里痛恰似那剑扎枪锥。
可此地不是伤心处,
枪炮声声把人摧。
闪身躲在巨石后,
吔!这石头好烫手,活像那烧过的红砖坯。
王建君倚着石头朝山下看,
山下面日本鬼子挤成了堆。
只可惜机枪被炸毁,
要不然,一梭子要打它个兔毛乱飞!
王建君再探身子朝近看,
不好!百步梯上一明一亮一溜钢盔。
八个鬼子手托肩扛两棵树,
准备来架桥铺路往上偎。
那三米长的豁口一搭桥,
不用说,咱们可要吃大亏。
王建君见此情不敢怠慢,
要用这手榴弹抖抖神威。
张开口刚刚准备来咬盖儿,
哎呀不好,身后边平地起炸雷!
一支小手枪,
对准了他的后背。
子弹早上膛,
机头大张嘴。
二拇指微微一动枪声响,
“叭!”
这一回王建君插翅难飞。
这正是,躲过一关又一关,
生死二字紧相随。
果然是生还是死,
耐心等待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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