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地区盛产小麦,面食是家家户户不可一日无之的主食。擀面离不了碱,吃面离不了醋。但醋是作坊中生产的调味品,庄户人家一般不具备制醋的条件。于是,农家妇女便创造了浆水。
制作浆水的过程很简单:在开水锅里放几片白菜叶,焯少许萝卜丝,将菜捞出来把汤水纳入浆水盆或罐中,封严后置于锅灶微温处,然后每日加入面汤。经过三五天的发酵,浆水便做成了。浆水微酸而香,其酸味冽,香味却浓。以浆水代醋拌面,就是浆水面,很好吃的。其吃法可以干拌,也可以搭汤。乡里人或下面叶,或吃长面,加入浆水无不相宜。其功用可以解碱、开胃和消食。夏季吃浆水面据说还可消暑,因此,固原人便有口渴了喝一碗浆水的习惯。喜食浆水面的人家,下完面后总忘不了往浆水盆里加些面汤。因此,浆水便源源不断,常吃常有。
浆水有一样比不得醋的地方,即颜色微黄而汤液浑浊,因此,不能调制凉菜以飨客。由于制作过程中不加入食用菌种,任其自然发酵,有时难免混入杂菌而变味。但行家里手做出来的浆水不一样,有滋有味的,为醋所不能取代。我有一位行医的朋友,其妻善制浆水(据说是在农村外祖母处得了真传),家中不常备醋,每以浆水面飨客,食者无不称赞。有时也让孩子上街打醋,但那是拌凉菜用的。
我国制醋历史悠久。著名的有山西老陈醋、江苏镇江香醋和浙江玫瑰米醋等,考证起来都有根有底。而浆水的发明者则不知其为何人。推想其专利权应为农家妇女所有。是不是历史上曾有某位农妇持家节俭,吃剩的面汤和菜叶菜帮舍不得丢弃,放在盆里一时忘了。经过三天的自然发酵,尝起来觉其味道酸冽,正好用来调面,于是浆水便被发明出来了。再通过亲戚邻人的传播,家家都学会了这种简便的酿造方法。(www.xing528.com)
过去农村吃浆水面,是因为确实是买不起或买不到醋。现在还吃浆水面的人家,则十有八九是因为嗜好。
(刘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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