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革职;(2)减薪15%;(3)每周两天休假改为一天;(4)工作时间延长一小时;(5)三年内停止加薪、奖金制。
这是坪内向劳忧会所提出的劳务改革案。也是他接收佐世保重工并重建它的重要条件之一。“正因劳忧会事前答应了这些条件,所以我才答应接收重建。如果他们不遵守合约,我就会从佐世保撤军。”
劳忧会对(1)无异议;对(2)和(3)则极力反对。但坪内则认为“这些条件与来岛船坞完全相同,再说天下哪有人助者比助人者轻松的道理”。于是放手去实施。结果,竟有些员工以“低于贫户收入”为号,引发劳忧会的骚动,于是大众媒介体竞相以“SSK残酷故事”进行大肆渲染。
坪内当时未曾做过任何的辩白,但今日他道出了真相:“一部分工会人员宣称月薪9万日元,低于贫户收入,而引起喧然大波。报社人员未做实际调查,便盲从附和。甚至报导‘坪内是吸血鬼’。事实上,月薪9万日元是指扣除了生命险、房屋贷款,以及从工会买回去的柴米油盐、衣鞋等后的实得金额。公司员工对此谎言极为忿怒,并企图‘澄清错误’。但我告诉他们:‘只要那不是事实,就不必多说什么,以后总会水落石出的。到时真正感到羞耻的是传播媒体了。’但员工们仍觉十分遗憾,直到真相大白时,传播媒体竟以沉默代替一切。”
劳资的仇视,相互不信任,使彼此的裂痕逐渐加深。但起初都还只是小争执,到坪内体制实行一年半后,亦即1979年底,终于引起了大爆炸。
芳忧会要求15万日元的资金,并以长达3个月的罢工行动对抗公司。在此时,即1980年1月,一向健壮的坪内因糖尿病与过度疲劳入院,半年的病榻生涯使他原本104公斤的体重,遽降为80公斤。
这段期间,1400名员工辞职了。因为他们厌恶这些纷争,他们也不再信任SSK,当时他们的退休金一律为100万日元……他们甚至埋怨,早知道应该在一年半前退休,起码当时还可以领500万日元。
这次的大争议,在公司完全失败的情势下宣告结束。坪内在病榻上下令“一切听从劳忧会的决定”,这是否表示坪内真的输了?
“在工会看来,我可能真的输了。但是,我完全以公司的重建为要,全无个人胜败的感受。我也说过:‘你们罢工也罢过了,应该可以开始再工作了吧!’也许这次的做法和来岛船坞不同,但我相信90%的人会了解我的想法,以及公司目前的处境。但真正重要的是,他们应已深知自己的公司必须由自己来保护,如果让工会把持主导地位,可能造成员工的退休金只有100万日元的状况。(www.xing528.com)
再者,银行并不以工会为来往对象。试想,银行或船主会信赖工会持有主导权的公司吗?这么单纯的道理,用了3年来理解,也许还算是快的。许多公司经过3年、5年、甚至10年,仍然不知此理。
如果因劳资纠纷致使公司倒闭,遭解散的员工也不容易找到更好的公司了。因为大公司绝不用这种员工。因此应该仔细考虑何谓公司,经营者与工会都应有正确立场,若硬要分出上下,则‘工会处于公司之上时,公司一定倒闭’。
我从未想过有1400名员工辞职。当他们认清一切,又知我乃受托重建,而实际上基本是工会领导,造成了罢工,因而他们无法配合工会,最后只有辞职一途。
在罢工期间,眼看员工一个个辞职,我并不焦急。因为开始人员就多了1500人,如何调配这些人员,正是经营的基本问题。在我接收时,有1600人自动请辞,但余员仍多出了1500人。此外,政府撤除了6%的船台,相对地人员又多出了35%。这也表示必须辞退1400人,才合符实际需要。现在我再也不必烦恼如何将人员安排到来岛集团了。
今后,工作时数将多一层限制,也表示造船限制将从以前的一成增为两成,如此意味人员又多了两成,才是我目前的最大问题。”
1984年底,佐世保重工计有员工2094名,6年间减少了2400人。
少数精锐、减量经营是坪内经营的根本之一。在劳资纷争下,坪内仿佛“全面败北”,然而大量辞职以使人员适度,且实现完全劳动等,却都表示着坪内实质上的胜利。至于前面对工会提出的各项要求,终极目的只是在求造出“价廉物美的船”。现在既已削减1400名员工,若将上述条件全部收回,在达成此目的上应无任何障碍。
3个月的罢工的结果,正可谓是坪内意图改造SSK筋骨的过渡期。当然,这对劳资双方而言,都是极严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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