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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公共空间的生产与历史发展阶段

时间:2023-07-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城市公共空间主要包括山林、水系等自然环境和各种开放性的社会环境,不论户内或户外,产权公有或私有,只要是市民可及的开放性空间,有小型的结社或大型的群众公共活动的空间,均属于公共空间范围。城市公共空间必将越来越为大多数人服务,成为不同的社会生活、不同的文化传统交流沟通和彼此共存以及各种见解、创意、思想碰撞的场所。

城市公共空间的生产与历史发展阶段

城市公共空间是指城市或城市群中,在建筑实体之间存在着的开放空间体,是城市居民进行公共交往,举行各种活动的开放性场所。从早期都市的集市、街道和车站、码头到后来的城市公园、广场、步行街、购物中心,以及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各类城市开放空间系统(Open Space),都属于城市公共空间的范畴,是城市内各建筑物之间的所有公众可以任意到达的外部环境空间形式的总和。这种空间关系依照不同的规模和层次联系在一起,其目的是为广大公众服务。城市公共空间主要包括山林、水系等自然环境和各种开放性的社会环境,不论户内或户外,产权公有或私有,只要是市民可及的开放性空间,有小型的结社或大型的群众公共活动的空间,均属于公共空间范围。具体来说,举凡街道、停车场、巷道、广场、商店、商场、咖啡馆、餐厅、戏院、公园、市场、学校等等,俗称“公共场所”的地方,都是本研究所指的公共空间对象。其实,我们认为城市公共空间属于“公共领域”,公共领域本身就是一种城市生活服务性的公共设施。

100多年前的“城市设计”理论先驱Camillo Sitte曾经说过:一座城市的特征主要是体现在为市民广泛享用的公共空间上,城市公共空间作为城市空间的有机组成部分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城市空间包括私人建筑空间和城市公共空间,私人建筑空间指的是个人封闭的内部生存空间,如住宅空间,主要用来满足个人的低层次的生存需要,当人们还生活在物质缺乏时期,私人建筑空间的重要性比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性在本质上要大得多;而城市公共空间,如社区公园,主要用来实现人们的社会参与需要、社会交往需要,当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最基本的生存需要大致已经能够实现时,人们对城市公共空间生产的要求越来越高。尤其是在工业化进程进入后期,公共空间则成为城市的根本存在,因为城市这时的产业结构将发生重大变化,加工制造业在产业结构中的比重逐渐下降,而先进制造业比重开始上升,特别是文化创意产业、高端服务业、旅游业等新兴产业以及绿色产业的占比开始越来越高,城市公共空间成为“城市会客厅”,成为吸引高端人才、激发创意、提高人居品质的软实力的标杆。如果说私人建筑空间是生活的容器,那么城市公共空间则是中国城市超越工业城市、走向未来的核心舞台。城市公共空间必将越来越为大多数人服务,成为不同的社会生活、不同的文化传统交流沟通和彼此共存以及各种见解、创意、思想碰撞的场所。

从总体来说,随着工业化即将完成的现代城市经济持续稳定的增长,城市和乡村的关系进入到从城乡分裂到城乡一体化的特定历史阶段,人们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城市公共空间以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历史遗存下来的可供人们使用的公共空间屈指可数,仅仅依靠历史遗产无法满足全新的历史时期人们的巨大需要,这必将催生全方位、宽领域的公共空间生产热潮。城市建设中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的快速提升给公共空间的建设提供了充足的物质基础,公共空间建设的数量越来越多。但是,如何在有量的保证这一坚实的基础之上提升公共空间建设的质?这一问题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如果把城市公共空间生产看作公共产品的提供,以往仅仅流于巴洛克式的规模宏大、具有纪念意义和形式主义的公共空间建设已经无法支撑全新的即将完成工业化的城市的发展战略。深入研究国外发达国家城市公共空间建设的发展历程,我们可以学习借鉴在新时期如何把握城市公共空间生产的客观规律性。

第一阶段,围绕政治机构建筑物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时期。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后西欧和北美大陆新建城镇基本上包括市场、码头、港口教堂、学校、学术机构以及为公众庆祝活动和集会服务的公共空间。这些公共空间大多由市镇建设机构出资建造,以公共功能为标志,人们在其中从事公共服务或扮演公共角色。由于社会财富的匮乏,公共税赋极少,市镇管理者能够提供的公共空间产品以发挥公共服务职能的机构建筑为核心。这时的服务性公共空间的建设焦点集中在城镇中央广场四周的建筑物,每一处公共空间几乎都建筑在由市镇当局控制的土地上,都意味着服务于公共机构,而非服务于公众,公共机构建筑物都集中在广场四周。这种公共空间建设服从于公共建筑的服务性功能,几乎与美学风格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公共空间生产的政治向度比较突出,公共建筑本身与政治权力紧密相连;其社会向度,即大众的参与性、娱乐性、多样性等几乎不被考虑。休闲性的、非政治性的、非公共功能性的公共空间,如休闲公园(除了中央公园外),比较少见。只有中央市民广场才是真正公共的、人性化的空间,城镇居民可以自由地聚集在一起。

第二阶段,围绕休闲空间建设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时期。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几乎在整个19世纪人们越发将精力集中于忙忙碌碌的机械化工业大生产,完全被统治于精确到小时的工业生产时间,统一的大型公共集会活动只是一种偶然的突发行为,因此,城市中央广场的节日集会、庆祝、交流活动成为一种周期性的行为。城市中心的工业生产活动以及围绕工业生产展开的其他活动产生了一种逐渐强大的“公共空间生产离心力”,围绕政治性公共服务建筑物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越发失去原有的具有明显政治倾向性活动的吸引力,人们开始迫切地寻求令人窒息的机械工业—工厂空间的紧张忙碌气氛之外的活动区域,以便实现身心的放松、休闲。当时,由于交通运输条件的限制,由于棋盘格模式的工业区、居住区混合空间布局形式的限制,也由于大众低水平消费能力的限制,人们还不可能远距离地出行休憩,于是,公众开始在工业生产活动的间歇越来越多地光顾距离住宅区、工业区不远的、可以步行通达的拥挤的街道、两旁植树的散步道和滨水区了。

第三阶段,围绕郊野公园建设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时期。19世纪后半期开始,大工业城市的人们总体上的物质生活水平有了巨大提高,人们迫切需要一种能够方便到达但又与日常工作世界相分离的空间,一种新的、令人心旷神怡的、位于城市郊区的空间,一种令人满意的用来放松和社交的场所。于是,人们需要将休闲时间的活动转移到建设活动较少的城市郊区。这一历史时期,铁路建设大规模开展,工厂逐渐向城市边缘扩散,这为郊野公园的建设提供了物质基础和技术条件。市镇部门开始规划建造以郊野公园为中心的公共空间。郊野公园通常选择在自然生态环境良好的城市郊区,常常位于从城市出发方便到达的范围内,能够吸引成千上万想出来散散心的参观者,有森林覆盖,带有步道的蜿蜒山路,迷人的草坪和溪流构成如画的景观,设计上采用的大多是19世纪英国盛行的景观花园的风格。郊野公园远离城市工业的喧闹,人们可以散步、独处,进行一家人的野餐。人们或步行或坐马车到达,手里拿着参观手册,欣赏着那些墓碑及经过艺术修饰的植物和景观。人们沿着小径散步、画速写、吃午餐,甚至进行一些小型的狩猎,他们发现了一种城市从来没有提供过的游憩方式。这是一种新颖的公共空间,充满了令人惊奇的东西。在那里,快乐的心情是容易与人分享的。它并不只是简单的另一类空间,它是一种环境,一种新的、能够满足基本交往和体验的空间。

郊野公园的建设是对建筑化了的公共空间生产的一种创新,它有效地满足了人们对令人惬意的、健康的和美观的空间的需要,使得人们能够放松自己,并与大自然交流。人们开始重新建立了人与自然和谐沟通的空间形式。从一些国外资料中我们发现了郊野公园设计的标准。在一座大城市可达的范围内建造郊野公园的基本目的是使人们通过与自然风景的交流来获得大脑的清醒与身体的放松。这暗示了郊野公园设计的两个限制条件:首先,没有任何类型的建筑在公园中被建造,同时也没有经过设计的花园、雕像、玻璃暖房、植物园或动物园、开音乐会的树坛和电子喷泉等,流行的运动场、检阅场,为孩子们提供的球场和为划船游泳提供的设施在公园中也找不到;其次,公园应当在视线上与城市背景隔离,通过绿篱环绕构成的不通透的围墙,使得外部的城市世界永远都不会影响里面的郊野景观,不会打扰参观者寻求头脑和身体放松的体验。郊野公园具有强烈的教化和空间规训功能。郊野公园在文明礼貌、自我约束和克制方面可以影响到城市中那些可怜的没有法律意识的阶层。肮脏的空气将会导致罪恶,氧气对于美德的作用就如同阳光使得花园中的花儿婉紫嫣红一样。来到公园的机会将会使得孩子在和他的家庭享受自由自在的快乐的时候受到教育,如果剥夺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就会被周围不良的环境教化而无法形成健全的人格特征。郊野公园在很大程度上已不再只是作为个人与自然交流的环境,已经成为有助于公众休闲、健康,引导公民意识和增加其自然常识的环境。(www.xing528.com)

第四阶段,围绕社区和邻里公园建设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时期。19世纪末期至20世纪上半期,公众尤其是生活在拥挤的内城的工厂职工对健康、卫生、休闲机会提出大量需求。早在1820年,著名的空想社会主义者罗伯特·欧文(Robert Owen)就提出“花园城市”这一概念;英国建筑学家霍华德把这一概念理论化,并融入城市规划设计理念当中,他于1898年出版的《明天的花园城市》一书中提出了“花园城市”理论,指出城市建设要科学规划,突出园林绿化。受此影响,城市公共空间生产把焦点从郊野公园的建设转向社会和邻里开放空间的建设。这种城市公共空间生产实践被人们认为是工业城市拥挤不堪和环境污染的解毒剂,社区和邻里公园被人们深刻而形象地称呼为“城市之肺”(The Lungs of the City)。最终,这一公共空间生产实践被作为一条基本原则写入1933年的《雅典宪章》。

这一时期,社区和邻里公共空间生产开始与休闲、生理与心理的健康,与自然界的交流等相关联,并成为一种公共产品和服务。公共空间生产开始融入大众的日常生活世界。

第五阶段,围绕流行的公众目的地建设展开的公共空间生产时期。20世纪50年代以后,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至今,西方各大城市为了刺激消费,购物中心、公司广场、拱廊、画廊和许多被刻意营造和主题化的场景商业化地创造出流行的公众目的地,旅游业大发展成为这一公共空间生产的重要目标。英国的酒吧、巴黎的路边咖啡店和德国的啤酒花园等规模越来越大,影响力也越来越大。Starbuck咖啡店,Barnes、Nobel或Borders书店,健康俱乐部,租影媒的小店和这几种功能的综合体成为对人们越来越具有吸引力的地方。这些地方大多让人们边逛边看,巴黎的购物拱廊(The Arcades)被认为是这种场所的典型。这种拱廊作为公共空间形式,并且也是现代百货商店、购物中心和西方世界“发明的街道”——街道被作为舞台场景的先驱者。这种地方也成为发明创造、激发创新的精神故乡。例如,德国大思想家瓦尔特·本雅明青年时代像阿拉贡笔下的乡下人一样,迷失在繁复的迷宫般的巴黎拱廊街中;也就是在巴黎的拱廊街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精神故乡,并开始着手庞大的“拱廊街计划”研究,并深信自己找到了打开巴黎城市空间的密钥。

流行的公众目的地是一种商业性建筑物的混合物,它象征着一种成功的公共生活。这种公共空间生产方式适用于改造的街道,它常常从场所历史中挖掘出设计隐喻和市场修辞。它试图创造一种闲逛和消费主义的公共生活。

从西方发达国家公共空间生产发展的五个阶段来看,城市公共空间生产始终围绕其工业化进程中城市居民强烈的日常生活空间形态需求状况而展开,与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和消费能力相互一致。这一进程也表明与工业化同步的公共空间生产充分激发了城市居民的生活热情、陶冶了大众的精神品质,为发达工业社会良好的社会秩序的构建提供了空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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