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来到新澳大利亚的人都会认为这块殖民地正在走向成功。但事实上,它的内部已经开始破裂。到11月中旬时,新澳大利亚分裂成了两派:继续忠于莱恩的人组成了“忠诚派”,不忠于莱恩的人形成了“反叛派”。更为复杂的情况是,反叛派自己内部也是分裂的:一群经常违反规定的不满分子;其他人则遵守规定,但越来越对莱恩的专制倾向感到不信任。
大部分争端起因于妻子们,因为她们被说服,违背了自己的良好的判断力,跟着理想主义的丈夫来到地球的尽头,但发现情况比先前承诺的要糟糕得多。在饮酒的船员中,还因用集体财产换酒及与瓜拉尼女人幽会而出现了问题。对于莱恩来说,这两件事情都是诅咒。有几次,这些争端引起了互殴。正如许多产生冲突的合作事业一样,人们很快就开始对自己投入到社区中的努力斤斤计较。
流言和多疑加剧了两派之间的紧张状态。莱恩的一位同盟者约翰·西巴尔德,被任命为邮政局长,有一次,他被指控利用蒸汽私拆反叛者的信件。面对逐渐恶化的形势,莱恩再次展现出拙劣的领导才能。他没去设法解决殖民者之间的矛盾,反而按照自己不懂得通融的道德正直感将自己孤立起来。对于这样一位鼓舞人心的演讲者,因一直不能将自己的意图与殖民者同伴充分沟通而使得形势更加恶化。
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莱恩常常待在亚松森与巴拉圭政府商讨解决殖民地的法律地位问题。为了法律上的便利,莱恩将社区注册为一家有限责任公司,然而,他忘了向他的殖民者同伴征求意见,尽管他们中有许多人将自己的积蓄都投资在这项事业上。
莱恩的决定对自己没有任何优势,他应该知道,独断专行地将一个乌托邦社会主义社区转变为一个资本主义实体,在对他领导能力的信任正在被腐蚀的氛围中,可能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破坏逐渐变得无法修复。12月5日,24名殖民者联合给巴拉圭政府写信,控诉莱恩的管理失误,并请求拨给他们离亚松森-比亚里卡铁路线更近的土地。12月15日,就像是一个世纪后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幸存者》和《老大哥》的现实生活演习,莱恩发布公告,因违反戒酒令而驱逐三个人——主谋弗雷德·怀特,还有汤姆·韦斯特伍德和刘易斯·西蒙。要求他们必须在第二天早晨7点之前离开,否则将请警察介入。怀特正在亚松森,而西蒙和韦斯特伍德在殖民地,他们都拒绝离开。韦斯特伍德正在从一次痢疾中康复,他还有一个盲人儿子。莱恩不幸扮演了与在剪毛人大罢工中相反的角色,他叫来了警察。那天早晨,警察挥舞着剑和刺刀,赶走了这三个人及其家人。
同一天,19名殖民者,其中包括被驱逐的三个人,联合签署分离请愿书,提交给莱恩。这份文件读起来一定很困难:(www.xing528.com)
我们认为,我们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们的个人自由受到了过度干涉。我们认为,过分的话语和行为使得在现有的基础上不可能进行调解。只剩下一个解决办法——分离。如果我们在一起不能够保证我们所追求的和谐,那么可以把我们的阵营分开,让各派都自己努力,畅行无阻地去实现自己的目标。我们都为改善这块土地而非常努力,做必需的工作。我们认为协会应该发给我们可观的股息,以使我们和其他与我们在一起的人,以及那些还没有征求对此事意见的人,在建立新家园的时候不会挨饿。
但是,莱恩拒绝将殖民地分开,反而给那些想离开的人发放了微不足道的股息。尽管这种作法不平等,但月底时,已有近三分之一的最初殖民者离开了;一些人搬到了亚松森和南美洲的其他地区,另一些人则回到了澳大利亚。
同时,第二批殖民者正准备从阿德莱德乘坐皇家塔尔号起航。有人发电报向这些打算到来的殖民者部分解释了发生的事情,但奇怪的是,舍弃殖民地的人数被虚报了。发往阿德莱德的电报中提到只有8名新澳大利亚人离开,而不是81名。
第二批殖民者的航行是在南半球的夏天进行的,因此比第一批要容易,于1894年2月抵达殖民地。但在3月,忠诚派和反叛派的分裂再次发生。这次不同的是,反叛派的人数要多于莱恩的忠诚派。反叛派的新首领是一位名叫吉尔伯特·卡西的人,他身材矮小但非常好斗,试图劝说莱恩听取选举产生的董事会的意见。莱恩装模作样地回复说,他厌倦了迎合大多数人的意见。
之后不久,通过会议投票选举,以104票支持、4票反对,建立了一个管理董事会。莱恩的支持者知道在数量上是对他们不利的,他们选择弃权,以削弱投票的合法性。威廉·莱恩不愿意遵守民主的命令,决定退出新澳大利亚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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