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文
凡双茧并缫丝锅底零余,并出种茧壳,皆绪断乱不可为丝,用以取绵。用稻灰水煮过不宜石灰,倾入清水盆内。手大指去甲净尽,指头顶开四个,四四数足,用拳顶开又四四十六拳数,然后上小竹弓。此《庄子》所谓“洴澼①”也。
湖绵独白净清化者,总缘手法之妙。上弓之时,唯取快捷,带水扩开。若稍缓,水流去,则结块不尽解,而色不纯白矣。其治丝余者名锅底绵,装绵衣、衾内以御重寒,谓之“挟纩②”。凡取绵人工,难于取丝八倍,竟日只得四两余。用此绵坠打线织湖绸者,价颇重。以绵线登花机者名曰花绵,价尤重。
注 释
①洴澼(pínɡpìkuànɡ):指在水中漂洗绵絮。《庄子·逍遥游》:“宋人有善为不龟手药者,世世以洴澼为事。”(www.xing528.com)
②挟纩(jiākuàng):指里面装有丝绵的衣或被。
译 文
双宫茧和缫丝后残留在锅底的碎丝断茧,以及种茧出蛾后的茧壳,都丝绪断乱而无法缫丝,却可用来造丝绵。将其用稻灰水煮后不宜用石灰,倒在清水盆内。将大姆指的指甲剪干净,用指头顶开四个蚕茧,连续叠套在其余指头上,四个指头中每个手指都叠套四个蚕茧,即所谓“四四数足”。再用拳将茧顶开,拉宽到一定范围,如此共顶四四一十六拳,可顶开十六个蚕茧,然后用小竹弓敲打。这就是《庄子》所说的“洴澼”。
湖州的丝绵特别洁白、纯净,是由于造丝绵的手法非常巧妙。上弓操作时,贵在动作敏捷,带水将丝绵拉开。如果动作稍慢,水已流去,则丝绵结块而不能完全均匀地拉开,颜色看起来也就不纯白了。那些缫丝剩下的,叫作锅底绵,将其装入衣被里用来御寒,称为“挟纩”。造丝绵所费的人工,八倍于缫丝,每人劳动一整天也只得四两多丝绵。用这种丝绵坠打成线织成湖绸,价值很高。用这种绵线在提花机上织出的产品叫作“花绵”,价钱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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