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亚学派在希腊化时期对神秘主义宗教的迎合

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结束东征死于巴比伦，希腊化时期开始。希腊化时期是一个东西方文化大融合的时期，这一时期，东西方文化交流与融合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并且方向是双向的。一方面，希腊文化在整个希腊化世界广泛传播；另一方面，古代地中海地区其他民族创造的文化也对希腊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这其中，最为突出的乃是东方神秘主义宗教的传入。巴比伦的占星术、巴勒斯坦地区流行的巫术，埃及的传统宗教、印度的密特拉斯原等神秘主义宗教都在一定程度上冲击着希腊哲学。面对东方神秘主义宗教的冲击，希腊化时期的三大哲学派别对此有着不同的反应。伊壁鸠鲁学派的创始人伊壁鸠鲁没有直接否定神的存在，但是他说：“把诸神赶到太空中，也就是赶到无人居住的宇宙空间中去。”^[10]面对东方神秘宗教的冲击，此学派彻底升华为无神论者；怀疑学派则从不可知论出发，对这些东方神秘主义宗教采取了一种不可知论的立场。而这一时期影响最大的斯多派却对东方神秘主义宗教采取了迎合的态度。

斯多亚派是希腊古典哲学的延续，深受亚里士多德逻辑学的影响。但是在希腊化这一东西方文化交流融合的时期，“斯多亚学派的思想体系本身就是一种东西方思想的混合体，是希腊哲学与东方宗教的混合体”。^[11]此派认为“整个宇宙是受理性、天命、神的意志支配的，神不生不灭，是万物的秩序和创造主”。^[12]也就是说，面对东方神秘主义宗教的冲击，斯多亚派主动拥抱冲击，采取一种迎合的态度，把宗教神话典籍和哲学思辨结合起来，成了一种带有神秘主义色彩的哲学流派。斯多亚派影响巨大，在罗马帝国时期，甚至一度成为罗马帝国的官方哲学。2世纪的皇帝马可·奥勒略就是一位斯多亚派哲学家。这一哲学流派对基督教神学的产生发挥了巨大的影响，而这一过程的基础就在于斯多亚学派中隐藏着和基督教神学所共有的神秘主义因素。(www.xing528.com)

斯多亚派面对东方神秘主义宗教的冲击，采取主动迎合的态度，吸收东方神秘宗教中的神秘主义因素。从这一过程来说，希腊化时期的斯多亚派本质上是依靠理性推理的哲学流派，但在内容上却蕴含着神秘主义因素。这种内容上的神秘主义色彩，能够减少后期基督教护教家在引用斯多亚派哲学观点时的矛盾感，从而为希腊理性思维“入侵”基督教神学做好了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