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藏书,可分为宫廷藏书、机构藏书和学校藏书。但严格地说,宫廷藏书属官藏私用。即或由战争中掠获,或由社会上购得,但只要进入宫廷书楼,就只能由皇家,甚至只能属皇帝本人专用了。所谓机构,即为编修史书等而设立的专门机构,其藏书亦只能是专藏专用。学校藏书数量不大,而且学校也不是官府。但在金朝,州以上之设学均为官学,都有一定的藏书;在此,一举附于官府藏书。
自金阿骨打始即注意对图书经籍的搜求。他要求:“若克中京,所得礼乐仪仗图书文籍,并先次津发赴阙。“[74]太宗依然,在战争中对《资治通鉴》等爱不释手,对苏轼、黄庭坚的诗文及其书籍、镂版无不尽职。
金第四代皇帝完颜亮(即海陵王)通晓汉制汉文化,并主张女真族要学习汉制,对本族旧俗加以改革。天德三年(115D,海陵王以“求言诏”的形式大造迁都舆论,并令熟通汉文化的辽阳渤海族人张浩改建燕京(今北京)为新都。三年的时间,新都建成,称中都。[75]在宫殿之外,还在宫城内起建了藏书楼,专供皇帝藏书。正隆二年(1157)十月,海陵王下令:”会宁府毁宫殿、诸大族第宅及储庆寺,仍夷其址而耕种之。”[76]这样上京既废,原上京宫廷中的藏书亦南下中都。
金世宗完颜雍即位前曾两度为东京(今辽阳)留守,其母贞懿皇后亦长居东京,东京已形成完颜雍的势力集团。他又自幼博读汉文历史书籍,熟悉汉族皇帝的治术,注意汲取历朝统治思想和经验,因此广收经籍,在东京辟有藏书楼,并留下词曲等作品。
大定元年(1161),完颜雍在东京即位,是为金世宗,旋即赴中京,所藏经籍一并用车载入宫内藏书楼。
金章宗完颜璟更是具有较高汉文化素养的皇帝,他十分重视图书的收藏,明昌五年(1194)诏求宋《崇文总目》内所缺书籍,不愿送官者,官为誊写,归还原主,并给半价。泰和元年(1201)又敕有司购遗书,高其价。由于宫中藏书甚富,因此章宗具有很高的文学水平,但其风格与以诗言志的完颜亮又有不同。他为人题扇,有“大柄若在握,清风满天下”的名句。作诗有“五云金碧拱朝霞,楼阁峥嵘帝子家。三十六官帘尽卷,东风无处不揭花”的名篇。填词亦有《蝶恋花·聚离扇》的佳作。[77]如此纤巧绮丽的词风、清新高远的意境与其得益于藏书和习读是不无关系的。(www.xing528.com)
由于金代统治者非常重视图书的收藏,因此内府藏书之富,可与两宋匹敌。例贞祐二年(L214),金宣宗南迁南京,图籍、重宝委弃之余迁至南京者,尚有书籍三万车,数量非常惊人。[78]
金朝重视对史书的编撰,除设记注院,由专人修起居注,学记言行外,又由秘书监领设著作局,掌经籍图书,校书郎专掌在监文籍,并专司修日历等事。这样专门的史官及著作局等机构亦设有专门的收藏档案、秘籍、图经等书籍之所。特别是正隆年间始置登文院、大定年间设立的洋经所、明昌年间设立的宏文院等都有专门收藏图书的场所,其他如国史院、蓬莱院、贲文馆等。这些机构不仅收藏大量汉文典籍,而且也收藏有契丹文、女真文等书籍。
百数年间,这些机构涌现出杨云翼、赵秉文、韩玉、元好问、刘祁等著名史家,也出现了文学、艺术等方面的大家。《金实录》(已佚)、《金国史》三卷、《辽史》、《龟鉴万年录》、《君臣政要》、《元勋传》、《壬辰杂编》、《归潜志》、《大金集礼》、《辽东行部志》、《鸭江行部志》、及《中州集》、《金石文例》、《长白山行》、《西厢记(诸宫调)》、《刘知远(诸宫调)》等史学、文学名著不仅影响当代,而且惠及后世,成为金朝历史、文化的重要资料。
地方官府也往往拥有许多藏书。如大定(1161〜1189)中,长治县建藏书楼,名“斯文楼”,贮书万余卷。
海陵王天德三年(1151),初置国子监,下又设国子学,属中央一级教育机构,亦设有藏书之所。世宗朝设立国子学、太学、女真国子学和女真小学。至大定二十九年(1189)金共置诸节镇学三十九处,诸防御州汉学二十一,诸防御州女真学六处。[79]这些学校都在县学之上,与县学之民办不同,属官设。因而其藏书亦可称为官府藏书。此间教育的发展与世宗治世思想有关。其言:“经籍之兴,其来久矣,垂教于后世,无不尽善。”[80]于是章宗时期亦下诏修曲阜孔子庙学,并于其后又下诏各刺使、州部都耍增修孔庙学舍,学校藏书又有发展。另据《金史·选举志》载,金国子监所印的《六经》、《论语》、《孟子》、《孝经》、《十七史》及《老子》、《荀子》、《扬子》等书,曾被金主授诸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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