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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书院藏书特点解析

更新时间:2025-01-12 工作计划 版权反馈
【摘要】:由于雕版印刷技术的推行,书籍得以大批量生产,宋代书院的藏书规模扩大了。宋代书院所追求的藏书、讲学、祭祀、学田等几大事业,于此皆有所反映。从此以后,书院藏书即成为中国古代藏书事业中最为年轻最具活力而且独具特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些都表明宋代书院藏书追求者多样性。

宋代书院的藏书事业,由于朝廷的提倡,更由于各书院建设者的艰辛努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具备了与官府藏书、私人藏书、寺观藏书相抗衡的实力,而且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走上了繁荣之路。

由于雕版印刷技术的推行,书籍得以大批量生产,宋代书院的藏书规模扩大了。历史文献中比较确切地记载数目的书院不多,我们只辑录到唯阳、南园、石林、鹤山四所。睢阳藏书一千五百余卷、鹤山藏书十万卷,其情况已备记于前,此不赘述。南园书院在浙江东阳,绍兴年间邑人蒋友松创建,“聚书三万卷,宾硕儒以教其族党子弟”[23]。石林书院在江西,贵溪叶梦得创建,据清同治《贵溪县志·书院》记载:“先生奉祠,即依山林,即闲旷以讲授为业,遂构石林书院攀桂楼于东边藏修焉。其规划大略视昔之岳麓、嵩阳,今之紫阳、槐堂之制,缭以周垣,荫以嘉树,聚古今图书数万卷,中列文宣、四配之像,从以周、程、张、朱与象山、琴山诸儒。复买田以奉四时祠祭,增廪饩以给学者之不足。由是,东南之士至无虚日矣。若玉溪卢氏诸贤,相与往来,昌明正学,更相师友,显微阐幽,三代、孔盂之道于是乎益影,濂洛关闽之学于是乎愈著。”宋代书院所追求的藏书、讲学、祭祀、学田等几大事业,于此皆有所反映。

以上从千余卷到三万卷、数万卷这样一个数字,大体和当时的私家藏书数相当。至于鹤山书院之十万卷,是一般藏书家难以企及的,即便是当年国家藏书亦瞠乎其后。一所书院所藏图书之数即敌朝廷秘府典籍的事实,足可以说明,时至宋代,书院藏书已经立稳脚跟,堪与宫廷、私家、寺观各家一比高低。从此以后,书院藏书即成为中国古代藏书事业中最为年轻最具活力而且独具特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书院藏书有手抄本、拓本、手稿本等。手抄本如鹤山书院之“传录”秘书副本。拓本如白鹿洞书院请得高宗石经《易》、《诗》、《书》、《左传》、《论语》、《孟子》及《礼记》中之《学记》、《经解》、《儒行》、《大学》五篇等。[24]手稿如丽泽书院遗书阁之吕祖廉未刊稿。这些都表明宋代书院藏书追求者多样性。抄本、稿本、拓本,或为前朝旧物,或为手录秘籍,或为稀贵之物,其版本价值甚高,是院中图书精品。但这些精品得之不易,总的来讲是可遇而不可求,占院藏之书的比例很小,院中的大量图书是当时即已盛行的“印本”。无论是在天下四大书院,还是在其他书院,“公私板行”之书因为其大空刊行、成本较低、反映学术信息较快等优点,受到普遍的欢迎,成为收藏的首选目标。这一点又和当时的宫廷、私家藏书有别。

书院藏书的目的不同于官府,也有别于私家、寺观两者,完全是为了院中师生,服务、服从于其教学与学术研究工作。南宋学者包恢作《吁山书院记》时曾直言:“夫以书院名是,所主在读书也。……圣贤之书所以明道,书即道,道即书,非道外有书,书外有道,而为二物也。”[25]宋初学者石介为其师孙复泰山书院作记,称:“孟子、扬子、文中子、吏部皆以其道授弟子,既授弟子,复传之于书。其书大行,其道大耀。先生亦以其道授弟子,既授之弟子,亦将传之于书,将使其书大行,其道大耀。乃于泰山之阳起学舍斋堂,聚先圣之书满屋,与弟子而居之。”[26]孙、石师生,与胡援齐名,同称“宋初三先生”,他们的想法很能代表书院建设者们的观点。十分明显,书院藏书的目的就是为了院中师生提供研习之资,此即所谓有“屋庇寒士,书惠士林”。前述潮州韩山书院购书“实于书庄,与士友共切劘之”等记载,就是这一目的最直接的表述。

书院藏书之所以强调为师生所用,既取决于读书人围绕着书在院中从事文化积累、创造、传播等事业的需要,也根植于书院建设者们对书的认识。兹引白鹿洞书院的学生草彦约为其“母校”重建藏书楼云章阁所作记中的一段文字,从中我们便可感知到这一点,其称:(www.xing528.com)

凡经籍所我,见诸筒册,先儒之所归重者,虽手之所抄,家之所藏,市人之所摹勒,莫不求之以诚,守之以敬,惴惴栗栗,如薄冰深渊之在前而惟恐失步,皇皇汲汲,如驹隙桑荫之易徙而惟恐失时。下至于诸子百家之说,编年纪传之载,与夫微言说论,有益于身心,有利于世道者,积累而通彻,饥餐渴饮,不废朝夕,此则累圣所以患天下之旨,朱文公所以淑后学之心。前后主议典教是邦者特注意焉,其不为应故事明矣。[27]

又如刘宰在《平江府虎丘山书院记》中说,其“略仿先朝四书院之制,并祠筑室以舍学者,买田收谷以食之,而储和靖与其师若友之书于中,庶履其地必思其人,诵其书必求其旨”[28]。虎丘山书院在苏州,为纪念和靖先生尹惇而建。至其地而思其人,读其书而求其旨,达到见贤思齐的目的,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服务于院中师生的目的,决定了书院藏书的公共性和开放性,这是不言自明的,前述明道书院御书阁“环列经籍”,就是便于公众的取阅。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略而不论。至于书院追求公共、公开的情况,则可从下引叶适所作的《石洞书院记》中看得比较清楚,其称:

东阳郭君钦止,作书院于石洞之下。石洞,郭氏名山也。……(郭君)既而叹曰:“吾寒生也,地之偶出于吾庐,非赐余者,吾其可自泰而游!将使子孙勤而学于斯,学其可以专,盍使乡里之秀并焉!“于是度为书院,礼名士主其学,徙家之藏书以实之,储洞之田为书院之食,而斥洞之山为书院之山,示郭氏不敢有也。[29]

从这里我们也可看到一家之私藏和书院之公藏的区别所在,服务对象的多少是一种应该受到重视的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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