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皇宫内有专门收藏皇帝御笔御札及供皇帝阅读使用图书的处所,主要有皇宫后苑的太清楼、内侍省系统的翰林御书院以及专藏御制文集、御用图书的龙图阁等殿阁。
太清楼位于北宋东京皇宫崇政殿西北、迎阳门内后苑中,是主要供帝王阅读观览的藏书机构,始建于太宗太平兴国四年(979)八月,[1]"贮四库书,楼下设六阁,经、史、子、集、天文、图画“[2]。藏书来源主要是抄录三馆所藏之书。如真宗咸平三年(1000)闰三月,“诏三馆写四部书一本来上,当置禁中太清楼,以便观览”[3]。另外,在太宗、真宗朝,太清楼还收藏太宗御制与墨迹。至景德四年(1007),太清楼藏太宗御制及墨迹石本九百三十四卷、轴,四部群书三万三千七百二十五卷。[4]以后凡三馆图书增益、校正,一般都募工缮写多本,其中一本置太清楼,故太清楼的藏书数量几乎与三馆相等。
太清楼作为北宋皇帝阅读使用的藏书处所,自真宗时起,也是各帝与宗室辅臣宴饮,并一起观书、阅览太宗御制墨迹的地方。
宋代自真宗朝起,还专门在皇宫内建有收藏已故前朝皇帝御书、御集的殿阁。最早建造的是存放太宗御书、御集的龙图阁。阁建成不久,景德二年(1005)四月宋真宗临幸视察,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九记载说:
(四月)戊戌,幸龙图阁,近臣毕从,起居舍人、直昭文馆种放预焉。阅太宗御书,又观诸阁图画。龙图阁在会庆殿之西偏,北连禁中,阁上藏太宗御书五千一百十五卷、轴,下设六阁:经典阁三千七百六十二卷,史传阁八百二十一卷,子书阁一万三百六十二卷,文集阁八千三十一卷,天文阁二千五百六十四卷,图画阁一千四百二十一轴、卷、册。上(真宗)曰:”朕退朝之暇,无所用心,聚此图书以自娱耳。”
从这则记载中可得知龙图阁除了收藏太宗御书御札外,还藏有经史子集各类图书,景德二年建立之初所藏各类图书、书画总数达到二万九千五百十一卷(轴)。[5]而贮藏这么多的图书,是供真宗退朝之暇“自娱”。
继龙图阁后,北宋时又相继建造了天章阁、宝文阁、显谟阁、徽猷阁等四阁,分别存放真宗、仁宗(附英宗)、神宗、哲宗的御书御集和其他图书以及所谓的祥瑞宝物,还有宗正寺所进属籍、世谱等。宋室南渡,政同稍稍稳定后,宋高宗赵构恢复了此项制度,继续在宫中建造存放祖宗御制御集的各阁。绍兴十年(1140)五月甲申,“诏徽宗皇帝御制阁以敷文为名”[6]。接着,又在绍兴二十四年重新建成了龙图阁等五阁。[7]以后,南宋诸帝去世后,亦都由继位者在宫中建立御书阁。兹将宋代各御制殿阁阁名,开始建造时间、收藏各皇帝御制御集情况列表总结如下:
唐代有集贤殿御书院,宋代有翰林御书院。归属内侍省系统的翰林院,一般省称御书院。御书院建于太宗朝,因太宗留意笔札,募求善书,许自言于公车,故特设置御书院。院在宫中崇政殿东北横门外,掌御制御书及供奉笔札图籍之事,以内侍掌之,有御书待诏诋侯。[8]如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十一月,将《赞后法帖》等数十卷轴书帖刻石于御书院,并将总数达数万卷的墨迹杂书、御制、古诗故事等分藏于龙图阁、太清楼、秘阁、御书院。[9]由此可见,御书院是与龙图阁、太清楼、秘阁有同等地位的皇室专门藏书机构。初,主要收藏太宗的御书御制及其他图书。仁宗朝,御书院又增加供奉真宗御书,元丰改官制后,御书院更名为书艺局,此后或废或复。大约在北宋宣和间,又恢复御书院之名。南宋建炎三年(1129),又“罢御书院”;绍兴十六年(1146)十一月,复置御书院,仍隶翰林院。次年四月,“于皇城宫门里资善堂后,修盖置司去处”。但至绍兴三十年,诏罢御书院[10]后,至南宋灭亡,未见有再恢复的记载。(www.xing528.com)
除了上述太消楼、御书院及各殿阁外,宋代皇宫内还有多处供皇帝和皇室成员阅览图书的藏书处所。
1.玉宸殿
玉宸殿在后苑太清楼东。真宗景德间建,为真宗宴息之所,聚书八千余卷,都为经史,并屡经校定,小说他书不置。以后群书增至一万一千二百九十三卷,又有太宗御集、御书七百五十三卷。真宗、仁宗时,二帝常在此处同群臣、宗室观书、宴饮,赋诗娱乐。如大中祥符四年(1011)十月丙寅,真宗“召辅臣至苑中山亭观太宗圣制及四部书,由玉宸殿佛阁至东西洞观古书,读御制书籍记石”[11]。另大中祥符八年四月癸丑,九年三月戊申,真宗分别召宰相、宗室观书玉宸殿,阅御制《皇王》等论,问诸王以经史。[12]明道元年(1032),玉宸殿改名为成化殿。[13]
2.属籍楼、清心殿、资政殿、崇和殿
据《玉海》卷一六四《咸平属籍楼》载:“咸平二年正月甲申,建属籍楼藏宗籍。”另据《玉海》卷一六。载:“太宗于禁中建清心殿,藏图籍以资游览。视朝之暇,日读《太平御览》三卷。”又,《玉海》卷五二载:“咸平五年十月十七日,(真宗)观书龙图阁,幸崇和殿。殿之后阁悉藏本朝名臣文集。”而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八记载,大中祥符五年八月辛酉,“龙图阁直学士陈修年上编录《太宗圣制》合二百四十卷,诏中书门下详校,奉安于太清楼、资政殿、崇文院、秘阁、西京三馆各一本”。可见,北宋太宗、真宗时清心殿、资政殿、崇和殿等处也都藏有图书,方便皇帝阅览。而属籍楼所藏带有档案性质的图籍。
3.翔鸾阁、先猷殿、继文殿
《玉海》卷一六三专列有“景德翔鸾仪凤阁”条,谓:在后苑。又称:“祥符九年二月癸卯,翔鸾阁观御书圣制。”下注:“歌诗、箴、赞、论或刻石或题板或以朱黄书于石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八六亦明确记载大中祥符九年二月“癸卯,召近臣于翔鸾阁观太宗御书及御制《圣文神笔颂》、《玉宸殿记》等,上作诗,命从臣和”。另天禧三年(1019)三月十三日,仁宗“曲宴后苑,登翔鸾阁观太宗御集圣制”。据此,后苑中期鸾阁中亦藏有太宗御集御制及诸多刻石题板。另玉清昭应宫中的先猷殿、继文殿分别藏有太宗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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