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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种藏书致用的方式:如何有效利用你的藏书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隋唐五代,读书致仕为数百年之风气。其由来一是先朝遗传,一是与天下一统、文化治国的现实有关。《隋书·房晖远传》云:“上令国子生通一经者,并悉荐举,将擢用之。”有书数千卷,教训子侄,皆以明经自达”。张琚收藏数千卷书,藏书目的是非常明确的。学校教育与科举制度相结合,构成了读书致仕价值观坚实的现实基础。殷践猷每日读书不止,达到博览程度,必当借助丰富的私家藏书。林披为了科举,年仅十五岁就抄书达千余卷。

几种藏书致用的方式:如何有效利用你的藏书

隋唐五代,读书致仕为数百年之风气。其由来一是先朝遗传,一是与天下一统、文化治国的现实有关。隋唐时期,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为文化发展提供了良机,同时也为读书致仕这个个人价值实现道路提供了保障。《隋书·高祖纪》载,隋初开皇二年(582)十二月,文帝“赐国子生经明者束帛”。十年(590)十一月“幸国学,颁赐各有差”。《隋书·房晖远传》云:“上令国子生通一经者,并悉荐举,将擢用之。”在这种文化政策下,社会文化教育开始勃兴。《隋书·儒林传》序称:“于是四海九州强学待问之士靡不毕集焉”,“京邑达乎四方,皆启赏校。齐、鲁、赵、魏,学者尤多,负脈追师,不远千里,讲诵之声,道路不绝”。《隋书·张文诩传》载文诩之父张堀,"开皇中为洹水令,以清正闻。有书数千卷,教训子侄,皆以明经自达”。其子文诩因此而“博览文籍,特精《三礼》,其《周易》、《诗》、《书》及《春秋三传》,并皆通习。每好郑玄注解,以为通博,其诸儒异说,亦皆详究焉。高祖引致天下名儒硕学之士,其房晖远、张仲让、孔笼之徒,并延之于博士之位”。读书方能致仕,藏书才可博览。张琚收藏数千卷书,藏书目的是非常明确的。

唐兴,京师国子监,各府州县也皆设学校。学校教育与科举制度相结合,构成了读书致仕价值观坚实的现实基础。有许多人收藏图书就是为了通过苦读以里进士及第,获取功名。因为科举各科之中,进士尤重。虽然每年取中的不过三十人左右,但及第者后来“位极人臣常十有二三,登显列十有六七”[14]。唐开元五年(717)殷践猷举文儒异等科,颜鲁公《殷践猷墓碣铭》云:“君讳践猷,字伯起,陈郡长平人”,“年十三,日诵《左传》二十五纸,读《稽圣传》一遍,亦诵之。博览群言,尤精《史记》、《汉书》、百家氏族之学”,“开元初,举文儒异等,授秘书省学士”[15]。殷践猷每日读书不止,达到博览程度,必当借助丰富的私家藏书。又据林蕴《睦州刺史府君神道碑》记载,天宝十二载(753),林蕴父亲林披以明经擢第。“府君讳披,字茂则。年十有五,自写六经百家子史千余卷。年二十,以经业擢第,授临汀郡亚掾”[16]。林披为了科举,年仅十五岁就抄书达千余卷。其藏书读书不知饱含多少酸辛故事。

唐初任扬州大都督府(治在今江苏扬州)长史的李袭誉,在地方有政绩。《唐书·李袭誉传》载:“袭誉性严整,所在以威肃闻。凡获俸禄,必散之宗亲,其余资多写书而已。及从扬州罢职,经史遂盈数车。尝谓子孙曰:'吾近京城有赐田十顷,耕之可以充食;河内有赐桑千树,蚕之可以充衣;江东所写之书,读之可以求官。吾没之后,尔曹但能勤此三事,亦何羡于人。唐刘肃撰《大唐新语》卷三《清廉第六》也载此事,所异者称袭誉“余赀写书数万卷“,可见其藏书不少。袭誉不仅治国有方,治家也有方。他为子孙后代进退出处安排得井井有条。“读之可以求官”,寄托了他希望子孙读书致仕的美好愿望。

藏书助学求功名,这仅是私人藏书致用之一途。从另外一些私人藏书活动,我们还能看到他们藏书是为了保持家传名教,使子孙具有较高道德、学术修养。新、旧《唐书》曾分别为柳公绰及其弟柳公权、其子柳仲郢、其孙柳玭四人列传。柳氏一门皆科举出身,官位显赫,人品、节操、学识均有可称之处。《旧庙书·柳公绰传》言:公绰初“家甚贫,有书千卷,不读非圣之书。为文不尚浮靡”,其藏书应以经典原本为多;公绰后登科致仕,官至兵部尚书等,“公绰理家甚严,子弟克禀诚训,言家法者,世称柳世云”。其子柳仲郢,“元和十三年进士擢第,释褐秘书省校书郎。牛僧孺镇江夏,辟为从事。仲郢有父风,动修礼法,僧孺叹曰:'非积习名教,安能及此!'人为监察御史”。柳仲郢是在严格家教中成长起来的,并且他深知藏书、读书对人的重要性,故而秉承家传,不断积累藏书。《新唐书·柳仲郢传》曰:“家有书万卷,所藏必三本:上者贮库,其副常所阅,下者幼学焉。仲郢尝手钞《六经》,司马迁班固范晔史皆一钞,魏、晋及南北朝史再,又类所钞它书凡三十篇,号《柳氏自备》,旁录仙佛书甚众,皆楷小精真,无行字。”(www.xing528.com)

仲郢有子璞、珪、壁、玭,柳璞为学者,柳珪成文学家,柳璧任朝官,柳玭后官拜御史大夫。《新唐书·柳玭传》称其“直清有父风”,尝著《诫子书》记其名教家风,并谆谆教诲后代:“余幼闻先公仆射言:立己以孝悌为基,恭默为本,畏怯为务,勤俭为法。肥家以忍顺,保交以简恭,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倘来,莅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家法,家法备,然后可以言养人。”柳玭继承先辈藏书,依然分书三本,藏于升平里宅第西堂。[17]可以说,柳公绰一家是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恪守儒家名教,并对之有所实践阐发的典型家族。三世皆有藏书,一本镇库,显然为了代代相传,使文化精神得以不坠。一本供披阅,一本供后学,以典籍为精神食粮,保持家风。故《新唐书》其卷终语叹曰:“君子之泽远哉!”

藏书致用,任何一个藏书家都会具有这种意识,但致用方式却因时因人不同而有别。上述两种致用方式外,我们还可看到当时尚有许多文人士子,显然位不居阙下,但也收聚图书。他们藏书自娱,读书明志,追求精神境界的升华。《十国春秋·陈贶传》载:五代南唐人陈贶,“闽人。性淡漠,孤贫力学,积书至数千卷。隐庐山几四十年,庆吊人事,都未暂住,衣食乏绝,不以动心。有季父为桑门,时时赖其资给。苦思于诗,得句未成章,已播远近。学者多师事之”。自古世上不乏隐逸之人。尤其是乱世之际,许多儒士文人伏身山林,安苦甘贫,左右琴书,走独善之路。这是历史上屡见不鲜的。

《十国春秋·王惠范传》载:荆南王惠范,“善修饰,喜读书,以门荫为文学,迁观察推官。文献王妻以女,且以惠范本将家子,命掌幕中内外军政。惠范豪迈不羁,颇以簿书符牒为俗务,人告王辞之。自是以王为不知己,凡军府大事皆不参预,但以金帛购古书图画,日披玩为志焉”。王惠范身居庙堂高位,竟不肯务政,以藏书鉴画为志趣。此事虽为历史上藏书家之特例,但也说明,自北魏李谧提出“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18]的口号,其藏书价值观代有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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