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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官府藏书机构、典藏场所及其利用:深度探索和分析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这种情况下,西汉朝廷设立多处藏书处所,管理藏书的官员配备较多,分工也较前明确。汉朝内府中有兰台、延阁、广内三个藏书处所,其藏书就是御史中丞掌管的。前已述及,西汉官府藏书处所共有九处。以西汉官府藏书处所的类型来说,兰台、延阁、广内三处,具有普通藏书处所的特征,只不过因位居内府或殿中,地位显得高贵一些。

西汉官府藏书机构、典藏场所及其利用:深度探索和分析

汉代官制基本上沿袭秦朝。由于西汉搜集民间遗书在政策上具有长期的连贯性,因此所藏图书不仅量多类繁,而且复本众多。在这种情况下,西汉朝廷设立多处藏书处所,管理藏书的官员配备较多,分工也较前明确。

史载汉有御史大夫,其展官有御史中丞。御史中丞”在殿中兰台,学图籍秘书”。这里所说的“殿中”,也称“禁中”,或称“中秘”,或称“秘府”,又可简称“中”。所谓“中”,自然区别于“外”。刘歆曾说过,“内则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17]。这里所说的“内”,即指内府,亦即“殿中”。说明此处的“内”就是“中”。汉朝内府中有兰台、延阁、广内三个藏书处所,其藏书就是御史中丞掌管的。

又据《初学记》载:“中书令……初汉武……始用宦者,典尚书,通掌图书……以其总学禁中书记,谓之中书。汉武时,司马迁被腐刑之后,为中书令。”[18]这表明内府三个藏书处所的图书亦为中书令所兼管。不过他的职务是专为皇帝提供所需要的图书资料,这点与御史中丞是有区别的。

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的记载,太常是掌管宗庙礼仪的官员,其下属官员有大史。《史记·大史公自序》有“迁为大史令,紬史记石室、金匮之书”。据此可知太常、大史(即大史令)是掌管金匮和石室藏书处所的官员。金匮一般贮藏玉版,石室多贮秘籍图谶。

《汉书·儒林传》记载有“诸儒杂论同异于石渠阁”之事,《三辅黄图》则说:“石渠阁,萧何造……所藏人关所得秦之图籍。”这些记载说明石渠阁所藏的图书是博士官所掌管的。综上所述,刘歆所说的“外有太常、大史、博士之藏”[19],实际上就是指金匮、石室、石渠之藏。刘歆所言用的是代称,而非本称。

《汉书·扬雄传》有“雄校书天禄阁上”的记载。《汉宫殿疏》云:“天禄,麟麟阁……以藏秘书。”《汉书·儒林传》颜师古注有“在曲台校书、著记。”据上所录,知天禄、歉麟、曲台三阁,既是藏书处所,又是校书之地,而掌管这三阁藏书的官员则是刘向、扬雄、刘歆等博学之士。

前已述及,西汉官府藏书处所共有九处。其中内府有兰台、延阁、广内三处;外府有金匮、石室、石集、天禄、麒麟、曲台六处。

以西汉官府藏书处所的类型来说,兰台、延阁、广内三处,具有普通藏书处所的特征,只不过因位居内府或殿中,地位显得高贵一些。石渠、天禄、麟麟、曲台四处,则具有学术研究性的专业藏书处所的特征。石渠以研究经学为主,天禄、麟麟以研究校理图书为主,曲台则以校书著记为主。至于金匮、石室二处,因其储藏多属玉版或图谶,尚难确定其类型。

以各藏书处所的建立时间来看:汉高祖十二年(前195),天下既定,“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20]。又据《史记·高祖本纪》记载,高祖八年(前199),“萧丞相营作未央宫”,九年“未央宫成“。另据《三辅黄图》记载:“未央宫有石渠阁。”由此可定石渠阁建立于高祖九年。根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武帝时“建藏书之策”,又载“内有延阁、广内、秘室之府”,可知延阁、广内、兰台三阁皆建于武帝之世。再据《汉书·儒林传》的记载,宣帝时“曲台校书著记”,知曲台构建于宣帝之时。又据《通志·职官四》记有成帝时命“刘向于天禄阁校经传、诸子、诗赋”,可知天禄阁大抵建于成帝执政时期。

从西汉官府藏书处所的馆址来看,除已知石渠阁在未央宫,兰台在殿中,延阁、广内在朝廷内府而外,《水经注》卷一九《渭水》说“未央殿,东有……天禄、石渠、麒麟三阁”。《汉书·儒林传》则记有“曲台在未央宫”。据此可知西汉未央宫设有藏书之所多达四处。至于金匮、石室属于宗庙之藏,其所设地点,因史无明文,尚难确知。

西汉的官府藏书,除沿用前代的“箧藏”之外,还出现了“架贮”的方式。《隋书·经籍志二》说:“汉初,萧何定律九章,其后渐更增益,令甲已下,盈溢架藏。”这是记述西汉官府图书以架贮书的一个孤证,目前尚无其他佐证可凭。倘若西汉果真出现以架藏书的设置,那当是占代官府藏书建设中的一大进步。架贮的优点在于,一方面便于依其书籍类别品种按序上架排列,另一方面又便于依图书目录,按其类别检取。由于架藏结构通风良好,可免使图书遭受潮腐之厄,有利于图书的保护。因此,架藏图书之法,为后代所继承推广。(www.xing528.com)

西汉时期官府藏书的利用,从其范围和效果上看,较以前各代,均有显著的发展。汉朝藏书的利用,最典型的事迹是表现在史书的编著上。

司马迁于汉武帝时曾任大史令、中书令,他在少府的直属领导之下,又得到了兼掌和博览内府中的兰台、延阁、广内三大藏书处的图书档案的机会,从而为他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司马迁利用朝廷所藏的图书档案具有两个特点:一是搜集史料非常广泛。以《史记》所引证的先秦古籍为例,仅据司马迁自己说明的参考古籍就有三十多种。唐司马贞曾扼要地概括了后世学者对《史记》博采史料所做的评论称:司马迁”先据《左氏》、《国语》、《系本》、《战国策》、《楚汉春秋》及诸子百家之书,而后贯穿经传,驰骋古今”[21]。二是选择史料极为审慎。对此,班固有评论说:"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22]

西汉藏书,自惠帝至哀帝十世之间,经过不断地搜集和数次校理,藏书的数量和质量均为前所未有。然而到王莽篡权以后,长安大火,数世所集,又遭焚毁。[23]对此,班固评论说:“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考其祸败,未有如莽之共者也。昔秦燔《诗》、《书》以立私议,莽诵《六艺》以文奸言,同归殊途,惧用灭亡。”[24]

众所周知,刘向等人在整理图书时,其分工是:刘向影理经传、诸子、诗赋三类,任宏整理兵书一类,尹咸整理数术一类,李柱国整理方技一类。诸位专家每整理完一种书,“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旨意,录而奏之“[25]。这种工作方式说明:第一,刘向等人在校书之时,其分工是按图书类别整理,证明在整理之前,图书已有分类,足见图书分类并非是刘向等人所创造;第二,刘向等人每整理完一书,要各自列出每一书的篇目、叙录和每一书的要旨大意,然后再由刘向将各学者所写的每书篇目和叙录,进行集中,另写一份,集为一书,这就是《别录》。《别录》是我国第一部图书目录的专著,它的出现,标志着我国图书目录体系已经初步创立。所说的“初步”,是因为我们仅从现存的《别录佚文》、《别录辑本》叙录中窥见其局部,尚未见其全貌。刘歆在吸收《别录》精华的基础上,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刘向的目录体例。于是“总群书,而奏其《七略》”[26],从而使我国古代图书目录和图书分类开始形成独立的体系。

现将刘向等人所撰的《别录》体例和刘歆的《七略》体例,作一比较,可知西汉官府藏书管理方式已日臻完善。《别录》和《七略》的体例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针对一书本身的篇目,后者是针对群书整体的书目;前者排列每一书的篇名次序,后者是排列群书的书名次序;前者多是探索每一书的著者思想及其价值,后者多是探索众书的学术源流。

刘向的《别录》在体例上有六个特点:一是录书名,计篇数,定篇目次序;二是注释著者的生平事迹;三是辨识书的真伪;四是解释书名及内容;五是评定书的价值;六是简述学术源流。

刘歆《七略》的体例特点则有五:一是列书目以类相从,按时代排列,标篇数录于书名之下;二是在书目篇数之下有解题;三是在每一种类的书目后,有小计,每一大类的书目后有总计;四是在每一大类的总计后有总序,每一种类的小计后有小序;五是总括全书的类数、种数、家数、篇卷数。

刘向、刘歆所创立的管理和著录中央机构藏书的方法,充分说明西汉官府藏书制度已日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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