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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代官府藏书机构详解

时间:2023-07-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秦代官藏图书的制度基本上是沿袭战国时期的。秦朝主管图籍的官员是由御史大夫负其总责,而具体执掌图籍工作的则山御史或称侍御史的官员承担。作为御史或称柱下史的张苍,在秦朝是一位学识渊博而又具有一定影响的执掌官藏图书的著名人物。当代研究者认为,有三条根据可证博士是执掌官府藏书一说之谬。综上可证,秦博士是掌管官府藏书官员的说法不能成立。足证秦朝焚书并未把官私所藏的所有书焚毁。

秦代官府藏书机构详解

秦代官藏图书的制度基本上是沿袭战国时期的。据记载:“御史大夫,秦官,位上卿……在殿中兰台掌图籍秘书。”[3]按《唐六典》的解释:“《周官》宗伯属官御史……以其在殿柱之间,亦谓之柱下史。秦改为侍御史。”[4]司马迁称张苍“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又称“张苍乃自秦时为柱下史,明习天下图书计籍”。[5]班固也说:“张苍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6]据此可知,御史大夫是御史之长,而御史则是在君主左右具体掌管文书、图籍、档案、记录诸事的官员。秦朝主管图籍的官员是由御史大夫负其总责,而具体执掌图籍工作的则山御史或称侍御史的官员承担。作为御史或称柱下史的张苍,在秦朝是一位学识渊博而又具有一定影响的执掌官藏图书的著名人物。

以往学术界对秦代掌管图书的官员有两种值得商榷的说法:一是认为秦博士是掌官藏图书的官员;二是认为秦始皇焚书后,朝廷图书殆尽,似无掌书之人。持第一种说法者仅据《史记·秦始皇本纪》所载的“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这一史实,就结论为:“秦之书籍,其储藏之地与执掌之人为史官、博士矣”。又说:“伏生为秦博士,至汉而传《尚书》之教,《尚书》乃其所藏,亦为博士书储藏之地,伏生身为博士,又执掌书籍之人耳。”[7]这里提到史官为秦人执掌官府藏书之人,尚与史实相符;而认为博士亦为秦代执掌官府藏书之人,却与史实相违背。

当代研究者认为,有三条根据可证博士是执掌官府藏书一说之谬。首先,博士是秦朝博通古今的著名学者,多达数十人。据《汉书·百官公卿表》记载:“博士,秦官,掌通古今,秩比六百石,员多至数十人。”《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置酒咸阳宫,博士七十人前为寿”,又“侯生、卢生相与谋曰:‘始皇为人,天性刚戾自用……博士虽七十人,特备员弗用这说明,秦博士绝不是掌管秦朝官府藏书之官,而是各有专司的文化官员;其次,博士在秦朝具有学术顾问性质。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丞相绾、御史大夫劫、廷尉斯等皆曰:'……臣等谨与博士议……'”,又”博士齐人淳于越进曰:'臣闻股周之王千余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何以相救哉?’”,这是政治博士参与政事讨论之证;是篇另载“始皇不乐,使博士为《仙真人诗》”,这是文学期士执掌诗文之证;又“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状,问占梦,博士日……”,这是占卜博士掌卜吉凶之证。据以上引述,秦博士并非掌管官府藏书之官,而是参与政事讨论,各学其专门之学的具有顾问性质的官员。最后,所谓伏生有《尚书》之藏,这实是私家藏书,并非官府藏书,官、私所藏,两者有别。综上可证,秦博士是掌管官府藏书官员的说法不能成立。[8](www.xing528.com)

持第二种说法者,仅据秦朝焚书这一史实,就认定“先王坟籍扫地皆尽”[9],或“秦灭先王之典,遗制莫存”[10],显然于史缺证。《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甚明:“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即秦朝所焚之书有三部分不在烧毁之列:一是记载秦国历史的书,即秦记不烧;二是由于职务的需要,秦博士个人自藏的书籍不烧;三是官私所藏的医药、卜筮、种树之书不烧。对此,汉代学者曾提出颇有见地的看法,如王充认为:“秦虽无道,不燔诸子。诸子尺书,文篇具在,可观读以正说,可采掇以示后人。”[11]在汉灭秦之时,“沛公至咸阳……(萧)何独先人,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12]。足证秦朝焚书并未把官私所藏的所有书焚毁。所以“扫地皆尽”或“遗制莫存”之说不符史实。郑樵亦认为「萧何人咸阳,收秦律令、图书,则秦亦未尝无书籍也。”[13]又说「秦人虽弃儒学,亦未尝弃图书,诚以为国之其,不可一日无也。”[14]此议言之有据,可谓公允。

秦焚书之后,图书虽遭莫大摧残,但仍有部分典藏以及掌管藏书的官员。秦末时张苍仍是秦朝的“御史,主柱下方书,有罪,亡归。及沛公略地过阳武,苍以客从攻南阳”[15],可为一证。在这里值得指出,张苍是掌管秦朝官府藏书的著名官员。司马迁说:“苍本好书,无所不观,无所不通,而尤善律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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