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极修辞与积极修辞：理解和使用差异

吴礼权

“消极修辞”与“积极修辞”，是陈望道从现代日本修辞学所引进的两个重要概念。所谓“消极修辞”，就是“注意在消极方面，使当时想要表达的表达得极明白，没有丝毫的模糊，也没有丝毫的歧解。这种修辞大体是抽象的、概念的。其适用的范围当然占了（甲）一境界（引者注：指‘记述的境界’）的概念的语辞的全部，但同时也做着其余两个境界（引者注：指‘表现的境界’‘糅合的境界’）的底子。其适用是广泛语境的全部，是一种普遍使用的修辞法。假如普遍使用的，便可以称为基本的，那它便是一种基本的修辞法”。由此可知，陈望道所说的“消极修辞”是一种专注于在语法、逻辑上努力的一种语言活动。即表达者的说写应该合乎语法规范、符合逻辑事理，也就是“使当时想要表达的表达得极明白，没有丝毫的模糊，也没有丝毫的歧解”的境界，也就是基本修辞。

所谓“积极修辞”，就是“注意在积极的方面，要它有力，要它动人。同一切艺术的手法相仿，不止用心在概念明白地表出。大体是具体的、体验的。这类手法颇不宜用在（甲）一境界的语辞，因为容易妨害了概念的明白表出，故（甲）一境界用这种手法可说是变例。但在（乙）一境界中，却用得异常多”。“此外，（丙）一境界（引者注：指‘糅合的境界’）的语辞，如一切的杂文，寻常的闲谈等，却又用不用都无妨。”由此可见，陈望道所说的“积极修辞”的概念，实际上是一种调动一切积极手法力图提高表达效果为终极目标的语言活动。也就是说，为了达到“有力”“动人”的目标，它可以突破语法规范和逻辑事理。因此，也可以说，“积极修辞”是一种超越常规的创造性语言活动。

由于“消极修辞”与“积极修辞”在所要企及的目标上大不相同，所以其所研究的内容方面也不相同。大致说来，“消极修辞”主要研究如何适应题旨情境，使表达企及“意义明确”“伦次通顺”“词句平匀”“安排稳密”四项标准的种种规律。“积极修辞”主要研究如何适应题旨情境，建构恰切的修辞文本，使达意传情的效果尽可能圆满成功的诸种规律。汉语修辞学的传统，一般说来，多着重于对积极修辞的研究，也就是狭义修辞学的研究。对消极修辞的研究则较少，因为消极修辞研究的内容与语法、逻辑的研究多有重合之处。

◎我思我在

1.什么是“消极修辞”？什么是“积极修辞”？读了选文，说说你的理解。

2.请你说说下列句子运用了什么修辞格。

①慈父见背，舅夺母志。

②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③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www.xing528.com)

④在高原的土地上种下一株株的树秧，也就是种下了一个美好的希望。

⑤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中有月，不亦快哉！

3.仿照画线句子的句式和修辞格，在空格处补写两个句子。

南方的雨，下得缠绵、温柔、纤细、持久；

北方的雨，下得___________________。

南方的雨，像_____________________；

北方的雨，像北方小伙的情，炽烈如焰，热情、奔放。

我爱南方的纤纤细雨，也爱北方的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