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曾生产一个合适的空间,那么“改变生活方式”“改变社会”等都是空话。
“生产空间”(to produce space)是令人惊异的说法:空间的生产,在概念上与实际上是最近才出现的,主要是表现在具有一定历史性的城市的急速扩张、社会的普遍都市化,以及空间性组织的问题等各方面。今日,对生产的分析显示我们已经由空间中事物的生产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由空间中的生产(production in space),转变为空间的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乃是源于生产力自身的成长,以及知识在物质生产中的直接介入。这种知识最后会成为有关空间的知识,成为空间之整体性的资讯。空间中的生产并未消失,而是被引至不同的方向。我们可以言及一种流动经济(economy of flow):能量之流、原料之流、劳动力之流与资讯之流等。工业与农业生产的各单位之间,不再是相互独存与孤立的。这种转变导致一个重要的结果:现代经济的规划倾向于成为空间的规划。都市建设计划和地域性管理只是这种空间规划的要素。虽然在法国特别明显,但空间规划的影响却遍及各处。
空间是社会性的。它牵涉再生产的社会关系,亦即性别、年龄与特定家庭组织之间的生物—生理关系,也牵涉生产关系,亦即劳动及其组织的分化。
过去留下了痕迹作为一种铭记,但是空间总是现在的空间(present space),一个目前的整体(current totality),而且与行动相互扣连衔接。事实上,生产及其产物乃是同一过程里不可分割的两面。
社会空间不能以自然(气候与地理形势)历史与“文化”来解释。更甚者,生产力也不构成一个空间或一段时间。中介与中介者在其自身之间插入调停;以其引自知识、引自意识形态、引自意义系统的理性来调停。
空间是一种社会关系吗?当然是,不过它内含于财产关系(特别是土地的拥有)之中,也关联于形塑这块土地的生产力。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生产。(www.xing528.com)
空间在目前的生产模式与社会中有属于自己的现实,与商品、货币和资本一样有相同的宣称,而且处于相同的全球性过程之中。
自然空间(natural space)已经无可挽回地消逝了。虽然它当然仍是社会过程的起源,自然现在已经被降贬为社会的生产力在其上操弄的物质了。
每个社会都处于既定的生产模式架构里,内含于这个架构的特殊性质则形塑了空间。空间性的实践界定了空间,它在辩证性的互动里指定了空间,又以空间为其前提条件。因此,社会空间总是社会的产物,但这个事实却未获认知。社会以为它们接受与转变的乃是自然空间。
所有的社会空间都有源自这个自然基础的一段历史:的确,在任何地方,自然总是有其特殊性质(气候、地理状况等)。
但是如果空间有一段历史,空间若具有依据时代、社会、生产模式与关系而定的特殊性,那么就会有一种资本主义的空间,亦即有布尔乔亚阶级所管理支配之社会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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